周衍會發熱薑且半點都不意外,他這麽折騰自己,怎麽可能相安無事。
“家庭醫生了嗎?”
“人已經來了。”
張媽說完這句話後等了半晌,裏麵都沒傳來靜。
見不出來,也沒有打擾,兀自下去忙活了。
轉天給小開心刷完牙,薑且才從嬰兒房出來。
路過臥室門口,一步都沒停。
周家的家庭醫生個個醫湛,周衍的本不到心。
而且薑且也不想心,看見他就想起昨晚的事,他在爺爺麵前不餘力維護舒寧的時候,可半點都沒在意過的。
不過倒是沒想到薑萊會一大清早就登門。
他進來時,薑且直接給愣住了。
“你怎麽來了?”
“我來告訴你一聲,我把老薑送回家了。”薑萊把買給薑且補的補品和各式各樣的玩遞給了張媽,見正在吃飯也沒客氣,換上拖鞋直接坐了下來。
薑且滿臉納悶,“他們不是不肯出院嗎?”
薑萊的不行,夾了一隻灌湯包沒什麽形象的大口朵頤起來,邊吃邊沒好氣地說,“又沒病浪費什麽公共資源,我每天工作那麽忙,哪有閑工夫折騰到醫院看他們……”
薑且不知道他會不會怪,但明顯覺到他瘦了,也黑了,“你在周氏還順利嗎?要是太辛苦的話,就回薑氏找個位置吧。”
“薑氏是薑外公留給你的,我去幹什麽?”他半開著玩笑,“難道你真想稱了我媽的意,讓公司易主啊?”
他咽下裏的包子了,“姐夫人呢?去公司了?”
他明顯有意轉移話題,不想讓氛圍變尷尬,薑且也就順勢接下去,淡淡地說,“沒,他在樓上。”
薑萊起,“那正好,我上去和他打個招呼。”
薑且不太想讓他知道周衍傷的事,“他還沒起呢,改天你去公司見吧。”
“都快九點了,該起了。”他看了一眼腕表,卻是一副非見不可的架勢。
薑且一把將他攔住,有種不好的預,“你想幹什麽?”
“我能幹什麽?於私我們是親戚,於公他是我領導,都在門口了,哪有避之不見的道理?”
薑且擋住路不肯讓他上樓,“薑萊,你沒說實話。”
薑萊笑了,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還能看出他在想什麽?
餘中一抹人影出現在二樓拐角,他抬頭,大大方方的看過去,同時角勾起一抹吊兒郎當的笑容,“早啊周總。”
薑且順著他的視線過去,沒想到周衍竟然出來了。
一晚上不見,他狀態比之前好了不,但臉還是眼可見的泛白,想來昨晚吃了不苦頭。
隻是冠楚楚的樣子,本不會讓人聯想到這是一個滿背是傷的人。
“臉這麽不好,你們又吵架了?”薑萊狗裏吐不出象牙,“你一年到頭也不回來幾次,幹嘛非跟一般見識呢?”
周衍佇立在原地,居高臨下著高出薑且一個頭的薑萊,“有事?”
“沒什麽,來看看我大侄,順便給你送點東西,”薑萊頓住,笑容滿麵的補了一句,“我要是再不來,都快不記得你的樣子了。”
薑且終於明白他來幹什麽了,大清早的來找茬,這是什麽刺激了?
提心吊膽,就怕薑萊禍從口出,很顯然男人也聽出他怪氣了,走下來,停到薑且邊,沒什麽的瞥一眼,“看來是家族傳,你姐也經常記得。”
薑萊一語雙關,“那你可不能和一樣沒心肝,老婆認錯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周衍挑眉,“你倒是護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
薑萊不把這句諷刺放在心上,反手從上口袋裏掏出一張卡外加一張紙,“這個給你。”
“這是什麽?”薑且當即臉就變了。
“卡裏有五千萬,剩下的都被我揮霍了,我打了欠條,會盡快補齊,”薑萊笑道,“我想姐夫是個明事理的人,應該不至於不分青紅皂白,牽連無辜吧?”
“無辜?”周衍瞄了薑且一眼,眼神玩意,似乎覺得不搭。
薑萊不聲把薑且護到後,“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錢是我讓老薑找你要的,一分錢沒進口袋,卻平白讓擔了罪名,可不是無辜嘛。”
誰都沒想到他會把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沉默三秒,周衍不辨喜怒的說,“你倒是有種。”
“我要是有種就不會借錢了,更不會任由不三不四的人騎到頭上來,要是嫌礙眼,跟我說一聲,我就是爬著來也能把人領回去,薑家不差這一口飯。”
言外之意就是,過不下去就一拍兩散,但你給我欺負肯定不好使。
把錢和卡撂下薑萊就走了,薑且跟過去送他,到了玄關才別扭的開口,“我不是你還錢。”
換鞋的薑萊‘切’了聲,“就是了又怎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小爺才不需要靠你養。要是他們把你弄瘋了,老了還不是給我添負擔。我是個廢,養家糊口就夠吃力了,你來添。”
薑且知道他是好心,卻依舊氣的叉腰,“薑萊,你說一句話會死啊?”
“出了這麽大的事,你告訴我一聲會死嗎?”他比還氣,“瞞的倒是夠,搞的我好像死了一樣,到外麵別說我們是一家,我丟不起那人。”
薑且莫名有點想哭,“你個小屁孩懂什麽…”
“別門裏看人好不好,我早就不是孩子了。”薑萊立馬擼起袖子展示他那並不存在的肱二頭。
薑且破涕為笑,直接在上麵擰了一把,薑萊卻沒躲,出乎意料的凝重。
“姐,別自輕自賤,男人滿大街都是,不行就換,你要明白,自己都不對自己好,別人就更不會了。”
了頭發,薑萊‘瀟灑’的走了。
見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盯著薑萊的背影,數米開外的周衍冷聲,“周太太該不會對自己的弟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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