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媽媽的話,也為了將來孩子能夠健健康康,安舒愿意放緩工作的腳步。報社里左右有賈青在,放心。平時朝九晚五上下班,生活節奏慢下來很多。
偶爾的,安舒也會去安家老宅那邊,陪著安木楊說說話。
這天安舒才開車進安家老宅的院門,就見一輛車從里面開了出來。兩車相會的時候,看到了,開車的人是安振業。安振業的臉似乎非常不好,目視前方,手攥著方向盤,都沒有瞧見似的。
“舒來了。”薛蓉看到安舒,歡喜得不得了,忙揚聲朝樓上喊了聲。
很快,安木楊從樓上走了下來。安舒看著安木楊,臉上掛著笑,等走得近了,問:“怎麼樣?我看你現在,一天比一天利索了。”
安木楊不但腳比以前便利許多,連格也外向不。
“跟正常人還是不能比的,不過,也在漸漸康復中。現在每天按著醫生的囑咐,多走走,覺比以往靈活多了。”安木楊臉上笑容也多了不,看向安舒問,“你怎麼樣?我聽大伯母說,你們被備孕要孩子?”
“我媽真是的……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安舒小聲嘀咕抱怨,“我跟二哥商量過,覺得是該要個孩子。我倒是覺得還好,遲點生也沒事,只是他老大不小了,做夢都想做爸爸,我看不下去。”
安木楊捂笑:“真羨慕你們,你們的,可是打小就有的。這樣的關系做夫妻,肯定比別人多更多的信任。”
安舒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反正我小時候穿開的樣子,他也見過了。算是老夫老妻了吧,在他面前,我也沒什麼好扭的。上廁所,我有時候連門都不關。”
“孩子,再怎麼樣,也得注意形象。上廁所不關門,擱在我們那個年代,是得人笑話的。”老太太敲敲桌子。
“走吧,我們去樓上說。”安木杉悄悄沖安舒吐吐舌頭,拉著安舒一道上樓去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瞧見二叔走了?看都沒看我一眼,臉也不是很好的樣子,出了什麼事?”安舒想著,該是安木杉那里出了什麼問題吧。
不然他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事,讓他老人家這樣上心。
安木楊道:“爸爸走前好像接了個電話,是關于公司的。掛了電話后,他就匆匆忙忙走了。所以,應該跟木杉沒有多大關系。”
“公司出問題了?”安舒詫異。
“我也不清楚,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關心那些的。”安木楊抿,走到窗戶下坐下來說,“對了,木杉都快生了,但是大哥,還跟爸爸在僵持中,一直閉口不提結婚的事。我本來是恨安木杉的,覺得是因為有們母在,爸爸才不我跟媽媽的。但是現在想通了,其實……們母也是可憐人。”
安舒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木楊,安木杉那個人,你還是離遠點。心思歹毒的程度,是單純的你永遠都無法想象的。對,在婚姻這件事上,的確被季嘉靖辜負了,但是不過是一場較量,輸了而已。曾經做出過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一般正常人,是做不出來的。”
安木楊沉默許久,然后說:“我知道的,曾經不止一回陷害過你。所以于你來說,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算了,不提這個了。”安舒不想說這些。
安木楊卻說:“舒,一個人如果為了博取自己的幸福,而偶爾耍一些小手段,是不是很可恥?比如說,一個人明顯對你有見,各種想打你,而你,卻適時反擊,對造一定的傷害……這樣做,你會覺得這個人是手段卑鄙的小人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如果一個人欺負你了,就必須還回去。”安舒看著安木楊,其實心里也約有些明白吧,“比如之前,安木杉一再耍手段對付我,我忍無可忍了,自然出手反擊。又比如說,以后你嫁給了齊庭鈺,如果在齊家了什麼委屈的話,你也別心慈手。”
“人家對你的好,你要記著。人家對你不好,你也得記著……就是這麼簡單。”
“我明白。”安木楊笑。
安舒說:“婚紗照拍了嗎?我看看……”
“你等等,我去給你拿。”安木楊去床頭柜屜底下,拿出一疊相冊來。
~
安氏一直做的,都是建材一類的生意。之前安振華在的時候,不管是供應商還是優質客戶,合作的都不,所以,安氏每年至都能夠維持最基本的運營。但是自從出安振華惹毒又自殺后,本來的大部分合作方,在約滿后,都選擇放棄繼
續與安氏合作。那麼大的公司,需要運作,老拉不到客戶,自然就會出問題。
而前不久,突然來了一筆大單子。但安氏能夠周轉的資金不多,思來想去,安振業便了違法犯罪的心思。
但是當時那麼做,他是認為安嘉靖那小子已經完全跟自己在一個戰壕了,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從那個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算計了。誰能想到,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毀式的報復。
他是寧可自戕,也要拉著他一道下水嗎?
安振業接到公司財務打過去的電話后,匆匆忙忙就趕著去了公司。誰知道,警察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
家里薛蓉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安振業被抓兩個小時之后了。聽說安振業被抓了,嚇得電話話筒都掉在了地上。
“怎麼了?”老太太著,心中也有不好的預,“薛蓉,是不是振業出了什麼事?”
薛蓉愣了好會兒,才嚎啕大哭起來:“媽!天塌了!剛剛公司里人打來了電話,說是振業……他……他犯了事,現在已經被抓了。媽,現在該怎麼辦?”
老太太手一抖,一桌子紙牌全部落在地上。
樓上安舒并安木楊聞聲趕了下來,薛蓉瞧見了,忙撲到安舒邊,求著說:“舒,救救你二叔,你救救他吧。我們這個家,不能沒有他。”
“二嬸,你先別著急。”安舒扶著在沙發上坐下,然后問,“怎麼了?”
薛蓉雙手捂著臉,頭直搖:“我不知道,我也不懂。就是剛剛公司里的人打了電話來,說是振業犯了事。你說,他好好做生意,能犯什麼事啊?會不會……是有人陷害他?”
安舒冷靜很多:“事如果鬧到這一步,多半不會有假。”頓了頓,“安嘉靖呢?”
“嘉靖……對,嘉靖。”薛蓉似乎這才想起來,還有安嘉靖,忙拿過手機,將電話撥打過去。
但是那頭,卻一直都顯示關機。
“關機了,不接電話。”薛蓉急得直跺腳,“肯定跟他有關,他說不定,已經跑了。”
安舒背起包,起說:“我先走了。順便,幫忙去打聽打聽吧。但是如果他真的做了什麼違法的事,誰也救不了他,你們得先做好心理準備。”
薛蓉卻抓住安舒角說:“舒,你得救救你二叔,他是你親二叔啊。就算犯點錯,你去求求江城,他在錦城認識的人多,他肯定會有辦法的。”
安舒卻有些惱火了,一把回自己裳,蹙眉道:“二嬸,你在說什麼?是說讓二哥公然包庇一個罪犯嗎?如果他沒犯錯,是被人陷害的,一定會還他一個公道。但是如果他真的做錯了什麼,他就必須為他的言行付出代價。這連幾歲小孩子都知道的事,二嬸為什麼就是不明白。”
“再說,我現在還能去打探一些事,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話,就憑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我此刻恨不得拍掌好呢。”
安舒沒打招呼,直接推門走了。
薛蓉跪在地上,眼睛都哭腫了。
“怎麼辦?木楊,現在咱們該怎麼辦?”薛蓉抱住兒,“你說,咱們母兩個怎麼這麼命苦啊,你好不易才說好一門婚事,現在就出了這種事。你爸爸要是真被抓去坐牢,以后,咱們該怎麼辦?”
老太太到底鎮定些:“別嚎了,舒不是說了嗎?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消息。”
~
出了安家老宅大門,安舒邊開車,邊將電話給霍江城打了過去。
“二哥,安氏出事了,你知道嗎?”安舒開門見山。
霍江城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他點頭:“剛剛已經知道了,經濟犯罪,罪不可恕。不過,也不能這麼早下結論。”
安舒說:“連你都這麼說,那肯定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了。他被抓,倒是活該,就是可惜了我爸爸的心。三十年了,我爸一輩子的名聲,現在算是徹底毀干凈了。”
霍江城皺著眉心說:“沒有什麼是不可以從頭再來的,只要愿意,就算公司倒閉了,也能一磚一瓦,重新東山再起。”
“對了,安嘉靖他……”
“他也被抓了。”霍江城說,“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向有關部門告發的安振業。如果我沒有猜錯,他是想跟安振業同歸于盡。”
安舒愣了半天,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沉默半餉,才輕輕啟口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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