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手機的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霍江城讓他站在那里等著,他果然就等著沒走。那個地方離茶樓很近,沒有幾分鐘,霍江城就到了。男人本來就生得面冷,因為著急的緣故,此番面更是寒如冰霜。
那年輕小伙子瞧著來人氣勢,嚇得不自覺后退兩步。
“手機落在這里,我恰好路過,聽到手機響了,所以接了起來。”那小伙子簡單解釋一番,手機遞過去說,“現在還給你。”
“沒有別的事的話,那我先走了。”說罷,轉就跑。
霍江城沒有追過去,因為憑著他多年的職業敏,覺得出來,此事與這個年輕人無關。只是他之前得罪的人太過,一時間,倒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報復。
他大學四年,是在錦城軍校念的,畢業后,便調來了南城。之后近十年,一直呆在這里。從最普通的一名士兵,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坐到大校的軍銜。其實后來如果不是出了事,他現在,可能已經升了將。或許是從小家教的緣故,他從小心中就有一個軍人夢,想著除暴安良,保家衛國。
事實是,他后來一直都是這麼做的。每次不管什麼危險的任務,他都是第一個上,壞人抓了無數個,他從前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人釋放出來了,會傷害他邊的人。
想到此,霍江城整個人都像是被了魂兒一樣,不淡定起來。他打過道的那些罪犯,很多都是心理病態級的人。他不敢保證,若是舒真是落在了這些人手里,會不會直接活不過今天晚上。
霍江城從來沒有到這麼不安過,那最壞的一種結果,他從來不敢想。
但也保存著一理智,畢竟曾經經過無數大案,只要冷靜下來,盡快找到著手點,事還是有挽回余地的。很快,霍老跟蘇亦城也知道了此事,霍老擔憂之余,也是氣得頭冒青筋。
蘇亦城則是慌更多,他本就覺得對不起舒,現在又出了這種事。他本能想著,只要能夠好好回來,便是拿他去換,他也是愿意的。
調取了錄像來看,以落下手機的地方為中心,方圓幾百米的錄像,都被調取了出來。
只可惜,沒有一點線索。
事報了警后,公安局很快立了案。之后,霍江城便一直呆在公安局,協作局里的戰友一同辦事。
霍老的孫媳婦丟了,這是大事,連局長都驚了。到了晚上差不多九點多鐘,安舒落下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號碼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
手機響起的那瞬間,所有人都不自覺噤了聲,目都落在那手機上。
等了片刻,霍江城才按下接聽鍵來。
“你是誰?”他聲音微微著些音,但依舊沉穩有力,無端著殺傷力。
那頭傳來的,卻是一個怪小孩的聲音,一聽就是經過變聲理的。
“我是誰?我是誰,你不知道嗎?”那人聲音尖銳而短促,甚至有些稽,“霍江城,我早說過,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同等代價。不過才十年的時間,你就忘了?年紀不大,倒是還健忘的。”
十年前……霍江城及時捕捉有用的信息,他提供了一個時間段,范圍立即小不。
霍江城道:“既然是想報復我,沖我來。”
那邊人哈哈大笑,笑聲十分滲人,那人說:“報復你?十年前,你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小子的時候,我就不是你對手。現在,你又多吃了十年的飯,我可不敢在你上手。不過,即便斗不過你,我也有辦法讓你痛苦。你的妻子在我手上,還不是任我扁圓。現在我無無求,而你,卻是落了致命的把柄……霍江城,你說,是不是這局還沒開始,就我贏了?”
霍江城現在,差不多已經能夠猜得出那個人的份。那是一個變態強犯,就是南城本地人。十年前,剛調來南城的時候,他在公安局呆過,經手的第一個案子,就是這樁。
“吳勇?”霍江城腦海里稍微搜索了下,就尋到了名字,輕輕念了出來。
“不錯,你還記得我。”那邊出現了一個男聲,很明顯,吳勇的人已經將變聲拿開了,“十年前,你抓了我,還害我失去了作為男人最驕傲的東西。現在我出來了,我的老婆嫁給了別人,我的兒,也跑得無影無蹤,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活得生不如死,我心里不痛快!”
“你想怎麼樣?”霍江城依舊保持冷靜,繼續與他僵持
,在努力給破案組爭取時間。
那邊吳勇呵呵笑兩聲:“我想怎麼樣?我邊有如花似玉的人陪著,我卻不能盡人事,你說我想怎麼樣?霍江城,我現在變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都是因為你。你知道嗎?這十年來,我心中就只有一個愿,那就是等我出來后,我也要你嘗一嘗我的苦。想要你妻子平安無事嗎?好啊,拿你的命子來換。”
“我答應你。”霍江城想都沒想,開口就應承了。
反倒是那頭,吳勇有些沒有想到,愣了會兒。
“你說什麼?”吳勇略微驚訝。
見他有些了陣腳,霍江城心中稍稍松了口氣,才繼續說:“你這麼清楚我的行蹤,應該不難了解,我這個人清心寡,有些事,并不執著。活到今年三十三歲,也本從沒有過人。”他冷哼一聲,既然演戲,索就演開了,“從前沒有過人,因為我本對人不興趣。”
“跟舒結婚,也是為了報恩,想好好照顧。所以,你提出的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吳勇本來以為自己勝算很大,畢竟,男人沒了命子,那就不算是男人。一邊是命子,一邊是心的妻子,他就想看霍江城如何選擇。可是他沒有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一番說辭。
“我不相信。”吳勇吼,“霍江城,我現在就殺了你的人,我殺了。”
吳勇吼一通后,立即掛斷了電話。
結束這通通話后,霍江城反倒是沒有那麼張了。這個吳勇,就是虛張聲勢,他不敢殺人。
蘇亦城問:“現在應該怎麼辦?他萬一真對舒下手呢?”蘇亦城從小就是養尊優的富家爺,對這種場面,本沒有一點應對的能力和技巧,但是關心倒是真的,態度誠懇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只管開口。只要能保舒安全,哪怕缺胳膊,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霍江城抬眸看去,輕聲嗤笑問:“讓你變太監,你也愿意?”
蘇亦城蹙眉,一時間,倒是答不上話來了。
很快,那邊通過錄音,確定了吳勇現在的方位。
就在南城城,城西一廢舊的工廠廠房里。只不過,那廢棄的工廠很大,里面七八糟的東西也不,想在其中找到吳勇真正的藏之,并不簡單。
霍江城對大隊長說:“現在就過去。”
畢竟,多等一刻鐘,人就多一分危險。而且,吳勇也很有可能察覺出了不對勁,臨時挪去別的地方,也是麻煩。
蘇亦城聲稱自己要跟著一起去,霍江城沒有拒絕。警車行至半道上的時候,又接到了那個電話,還是吳勇打來的。
“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在趕來抓我的路上了,老子不怕。”吳勇似乎重新調整過緒,又擺出一副天地無畏的氣勢來,“老子不怕被抓,只不過,抓了老子沒用,你們要找的人,跟老子可不在一。”
“你提出的條件我答應了,我們之間,可還沒有到鬧出人命的地步。吳勇,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是你我之間的仇怨,何必牽扯別人?”霍江城坐在警車里,邊都是人,他冷著張俊臉,表嚴肅又嚇人。
吳勇說:“老子不聽你怎麼說,現在不但想要你的命子,老子還想要你的一條跟一只手。你不是會抓人嗎?不是會破案嗎?沒了手腳,我看你怎麼破案。”
霍江城沉默不言,那邊吳勇卻得意起來:“怎麼……怕了?”
“怕?”他間溢出輕笑來,“我什麼時候怕過?”
“行。”吳勇說,“那你就帶著三樣東西來,我滿意了,就告訴你你老婆在哪兒。對了,你可只有不到一個小時時間了,我在你老婆上安裝了炸藥,如果一個小時時間沒有達到我的要求的話,那你老婆可就沒命了。”
吳勇又掛斷電話,整個車廂里,瞬間安靜下來。
坐在旁邊的大隊長分析道:“從夫人失蹤,到現在,時間不過兩三個小時。從軍區附近到城西廢棄的工廠,再快,車程也得一個小時。吳勇打第一個電話的時候,距離夫人失蹤,不過一個半小時時間,所以,夫人距離那廢棄的工廠不遠。到時候,你可以去跟吳勇周旋,我們去找人。剛剛已經電話聯系了拆彈組,應該一會兒就到。”
霍江城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蘇亦城道:“我跟你們一起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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