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妃眼看南漁,試圖從面容中看出一猶豫。
只要興趣說的話,說不定就有能活的可能——
然而,南漁僅僅挑了眉,聲不明的‘哦?’了一聲。
似乎對這個并不興趣。
離妃開始著急了,直接招出來:“好,我先告訴你一些,你聽聽看管不管用。我本是公子邊養的姬,是專為他刺探報而生的。早在兩年前,公子將我送給大淵皇帝,并給我一個任務,替他尋找一份藏在淵國皇宮里的書……”
“哦?什麼書?”
“他說那本書原本是北涼皇室的,只是在幾年前由北涼皇帝私給淵國,他并沒講到底是什麼,卻形容了一下大是什麼樣。”
離妃雙手比劃,“有這麼大,書封上寫著我看不懂的文字,我當時找到那書后,隨便翻了翻,里面好像是講…什麼山。”
聽到這里南漁來了興趣,答了句:“恣余山?”
“是,好像是這樣!”
離妃繼續答:“我后來將那書給公子,原本以為我就可以回到他邊,可是公子卻說,要讓我繼續待在老皇帝邊,且記錄他的飲食起居。”
“然后,然后就讓我發現一件關于老皇帝的……他,他和當時的北涼皇帝會有聯系,兩人總是會在每月的月中互通一封信,我不知道里面都寫了什麼,但每次老皇帝看完來信后心都會很好。”
“里還會說,說他不久就可以一統天下,說他的兒子會幫他一點點將北涼侵蝕。”
“停一下。你將你聽到的這些告訴當時的蕭錦云了?”
離妃點頭。
南漁陡然想到什麼,記得當時在淵城,蕭錦云離開那晚說過一句話。
他說,他要建立一個新的北涼。
或許…他當時說的真是肺腑之言,他在很早以前從離妃這里知曉了蕭綻與大淵皇帝的謀,那時他就開始布局了。
而離妃口中說的那本書,想,有可能就是蕭綻從大都那個藏寶地宮里拿出來的。
那上面一定記載了北涼開國皇帝對恣余山礦的了解。
算算日子,蕭錦云那時還沒被蕭綻占據子,他自己一個人在州布局這麼多事,也的確很厲害了。
看離妃:“你繼續說,說好了,或許我可以考慮。”
離妃被虛言所騙,以為真的會這樣做,繼續道:“我發現老皇帝那個后,公子給我的信里改了目標,他那段時間讓我盡量接近宮里那些方士們,最好能一個讓他甘愿為我所用。我很快又完了任務,公子很高興,允諾說會很快接我回去。”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北涼的皇帝病了,病很嚴重,我看大淵老皇帝這邊很焦慮,他那段時間總是往欽天司跑,讓那些方士們給他出謀劃策,本來他還想用國師的,可是國師卻算出,說人救不活。”
南漁問:“謝澤最終找到了方法是嗎?”
離妃點頭,“是,他聽那些方士說了一個冒險的方法,他最終決定做了。”
離妃講到這里終停下來,后面的事不用說,南漁已經想到了。
謝澤不甘他好不容易埋的蕭綻這條線斷掉,便試圖挽回。可蕭綻那時已是不行,無論用什麼法子都不能救活。
這時,謝澤提供了方士說的法子。
蕭綻也是瘋了,很自然就想到那個遠在州為他擋災的兒子,他與謝澤用了法,試圖讓自己重生在蕭錦云上。
便如曾經那些帝王試圖吃長生不老藥讓自己永生一樣,蕭綻抱著不確定的決心,做了這麼一場天地的賭局!
上一世,他賭輸了,而這一世,他只賭對了一半!
他沒想到他在算計蕭錦云的同時蕭錦云也在算計他,盡管他最后到了蕭錦云里,也因為蕭錦云的制導致他之前一直不得意。
南漁冷冷笑。
離妃見突然不說話,有些怕,又確定一遍問:“你…會保障我的安全吧?”
南漁斂下神,有些悲憫地看,“靠你說的這些,有些啊。”
離妃頓時慌了,努力回想還有什麼能保命,想了會:“還有,還有那個老皇帝其實不行了,他常年縱導致虧空,你若是想弄死他很容易,只需在他每日都吃的藥丸里加上一味馬錢子便可!這事沒有人知道的,只有我,謝澤常年讓宮中太醫院為他調配的藥丸與馬錢子是大克,這個,這個總可以吧?”
之前還跋扈的子此刻卻是這樣乞求,南漁聽到這兒與慕有對視,小婢子秒懂,招了個人耳語幾句。
離妃不知南漁要做什麼,凌地看,一直在等南漁發話。
過了一晌。
坐椅上的年輕太后彎下道:“你一直不知道得罪了我哪里,我現在來告訴你。”
“我的兒子,上輩子被你們抓住,就在你的生辰宴上,就因為你一句求,便讓謝澤拿他獻祭……他做錯了什麼?你那時笑的好開心啊。”
“離妃,你上輩子對暄兒用了封刑,這世,我也讓你嘗嘗這種刑罰的滋味好嗎?”
南漁眼中狠厲,漂亮的面容此刻蒙上一層郁。離妃看了聽了,越聽越不懂。
但真的害怕了。
開始向后退,試圖去尋找一個安全地,而此時慕有眼疾手快,上前脅迫住!
慕有冰冷地將摁在地上,刑牢里的稻草沾在臉上,離妃開始大喊大——
沒過多久,拿了刑的人過來,那是一碗清水。
兩旁行刑的人依次將干凈的紙浸在水里,又沾了一遍水碗旁邊的油碟。
紙張一層又一層覆在離妃臉上,子起初還眼珠裂大口呼吸,到了后面,連都不蹬了。
死狀很慘。
整個刑牢都充斥著一刺鼻的氣味。
那是人死那刻的掙扎,紙張覆了有二十多層,旁邊人抬眼看,等命令。
南漁心中只覺爽快。
好似大仇終于得報一件,冷冷著離妃死狀,與慕有說:
“將人拉出去,草席裹了。”
慕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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