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了......”衛循喃喃。
他一直以為阿滿是周硯的兒,從未往自己上想過。
如今再回想才發現是。
阿滿還不到兩歲,便是阿鳶剛到蘇州便和周硯在一起,孩子也不會出生這麼快。
還有兩人假夫妻,桂花巷并沒有周硯的東西,他可以理解是周硯太忙,但阿鳶的生呢。
兩人重逢后的床事,生的宛如初次,本不像是生過孩子的母親。
可恨他被嫉妒迷昏了眼,只想強求阿鳶在他邊,完全沒想過阿鳶本沒有背叛他。
而阿滿......其實就是他的兒。
衛循僵著子,因為激他口的心怦怦直跳。
大夫說完,秋雯就知道一切都暴了。
衛循讓長遠將大夫帶走,再次看向秋雯。
“阿鳶溺水逃跑也是你幫的?”
他雖是問句,可眼神已經篤定,秋雯依舊咬牙關不回答,衛循已經沒有了耐心。
“你可以不說,但若被我查出來還有其他幫兇,包庇侯府逃妾的罪名他可能承得住?”
秋雯雙一,不能連累張灃,“世子爺......我說,阿鳶是我送走的。”
“可有說為何逃跑?”
衛循想不通,明明他已經許諾親后給阿鳶名分,只寵一人,卻已經在懷有孕的關頭死遁。
秋雯輕笑一聲,角帶了嘲諷的弧度,“若不跑便沒活路了。”
“你知道什麼?”衛循聲音低沉而急促。
或許是事已經暴,秋雯沒有再瞞著的必要,破罐子破摔全都說了出來。
而且阿鳶因為他吃了那麼多苦,了那麼多委屈,憑什麼衛循還要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替阿鳶不值。
“侯府的規矩世子爺應該知道,您未娶妻前阿鳶便是有孕也留不住,不好,這個孩子來得不容易,若墮掉以后就再難有孕,您若是會不跑嗎?”
秋雯的聲音很平靜,卻像鼓點敲在他心上。
衛循抿著,艱難開口,“我已經答應親后就接回府,母親不是不講理的人,為了侯府的子嗣也會網開一面,而且世子夫人進門后,我就會許名分,有孕并不違背規矩。”
“呵呵世子夫人,您可知您的世子夫人是如何欺負的阿鳶?”
秋雯沒忍住冷笑出聲,阿鳶那日來找時膝蓋紅腫還沒褪去,雖沒親眼看到阿鳶罰,但只要想想在雪地里跪足三個時辰,就覺得渾冰冷。
“表面裝得一副大度溫婉模樣,背后卻攛掇衛娘子罰阿鳶跪在雪地,可憐阿鳶無依無靠,差點連命都丟了。”
“不可能,那明明是衛瑾......”衛循下意識反駁。
秋雯如今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可恨,而是可悲了。
“您妹妹是什麼子難道您還不知道,在沈秋瑜之前,可刁難過阿鳶?而沈秋瑜第一次見到阿鳶便燙傷了的手,讓阿鳶傷著手給加急繡了屏風,是繡娘,那雙手最是重要,可主子的命令當奴婢的又哪里能違抗,您問阿鳶為何逃,有這樣的主母在頭上,在府里可有活命的機會?可憐您是京兆府尹,卻連自己的后宅都斷不明白。”
秋雯心中有怨,此時也顧不得尊卑,繼續說道。
“世子爺,我們出卑賤,但也是人,也會疼,阿鳶那傻姑娘吃了苦都藏在心里,若不是被到絕路,不會逃的,便是再有一次,阿鳶來求我幫,我也義無反顧!”
“您不心疼,我心疼!”
接連說了一堆,衛循的臉也從青紅變煞白,最后腳步都有些踉蹌。
“原來是這樣嗎?”
他一直恨阿鳶費盡心思逃離,不擇手段也要將綁在自己邊,卻忘了委屈的從始至終只有阿鳶。
“世子爺!”
長遠見衛循佝僂著子,角滲出,驚得連忙來攙扶他。
衛循擺手將他推開,生生咽下頭的。
這點算什麼,阿鳶的苦要比這多多了。
他看向秋雯,再沒有了剛開始的矜傲。
“多謝你救了阿鳶。”
若阿鳶沒有離開,或許后果真會如秋雯所說,會被沈秋瑜磋磨致死。
那樣單純乖巧的子,被欺負了也不敢告狀,便是告又如何,自己定會讓為了規矩忍一忍。
衛循笑得悲涼,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可恨,上說著寵阿鳶,卻從真正護住過。
也難怪阿鳶寧愿讓兒認周硯為父,都不愿告訴他真相。
男人又哭又笑,秋雯心中打怵,害怕將他刺激狠了,再惹上麻煩。
“世子爺不必謝我,您不去打擾阿鳶便是最好的謝禮。”
“不去打擾嗎?”
可是他怎麼能忍得住呢,阿鳶就是他的半條命,沒有阿鳶,他永遠是渾渾噩噩的行尸走。
阿鳶活著,還給他生了兒,衛循垂眸。
他不會再阿鳶了,往后余生就為之前的罪孽贖罪,直到阿鳶原諒他。
......
衛循回府時,衛瑾也在。
李懷因為丟了,李父李母對怨念極深,明目張膽給李懷納了兩個妾室,后院里整日飛狗跳,衛瑾被鬧得心煩意。
衛侯爺邊關大捷,圣上龍大悅,不僅封了一等國公,還賞賜了不好東西。
衛瑾作為他的親兒,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哪里還愿意李家的氣,抱著孩子便回了娘家。
“三哥。”
因著之前被衛循訓斥,衛瑾如今有些怕他。
衛侯爺和衛老夫人在首位坐著,見衛循魂不守舍的進來,他‘啪’的一聲便將茶杯拍在桌子上。
“逆子!老子離家這麼多年你到底闖了多禍事,還不跪下!”
衛侯爺向來是火脾氣,他一發怒誰也攔不住。
“他爹,三郎還小,你慢慢教......”
衛老夫人勸道,卻不知正好到老虎尾。
“他小?老子像他這般年紀都上了十年戰場了,我看就是慈母多敗兒,將他養廢了,連寵妾滅妻、親當日逃婚的事都做得出來!
衛循,你給老子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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