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視頻,薑暖竹看到了醫院背景,正是上次許老爺子養病的那家醫院。
打車直接趕到醫院,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醫院空的一片,沒幾個人。
剛進醫院大廳,薑暖竹還準備發消息問許鶴儀,一轉就看到了張。
“張書?”
張書理完事,沒想到一轉頭就見了薑暖竹,臉上的驚訝遮掩不住。
“太太?!您怎麽回來了?”
“許鶴儀呢?”
張書猶豫了會,還是說了:“許總在樓上。”
“麻煩帶一下路。”
坐電梯時,薑暖竹問:“張書,到底是誰進醫院了?”
從昨晚到今晚還在醫院,薑暖竹早就不相信許鶴儀說的什麽朋友住院。
但也不敢猜是許鶴儀住院了。
“是老爺子。”
“什麽?”薑暖竹臉上浮現一抹驚愣,沒料到是這個回答,“爺爺生病了,那怎麽不通知我?”
張說完,薑暖竹才知道,老爺子前天晚上心髒病突發進了醫院。
後來救了回來,沒有大礙,許鶴儀怕薑暖竹出差擔心,也就沒告訴。
誰知道昨晚病不穩,許鶴儀又在醫院照顧了一天一夜。
薑暖竹:“爺爺好好的,怎麽會心髒病突發?”
張一副一言難盡的樣子,“這……還是等許總告訴您吧。”
叮的一聲,電梯到達樓層。
大門一開,薑暖竹就看到站在窗前的許鶴儀。
夜如墨,過道寂冷,他姿拔、鬆形鶴骨,好似一株亭邊孤竹。
薑暖竹輕聲呼喚:“許鶴儀。”
數日勞累,許鶴儀棱角分明的臉上染了幾分疲意,濃沉的眉眼間盡是冷意。
聞聲轉頭,他一雙眼眸黑沉如墨,深沉冷清。
一瞬間,薑暖竹被他眼底的清冷擊中心髒,放輕腳步走過去:“爺爺怎麽樣了?”
“剛手完,人已經沒事了。”許鶴儀濃眉輕皺:“這麽晚了,你怎麽趕回來了?”
薑暖竹:“你狀態不對,我有點擔心。”
“沒什麽事。”
許鶴儀了薑暖竹的手,“這麽冷?”
他下外套披在薑暖竹上。
“爺爺怎麽會突發心髒病?”
許鶴儀沉聲道:“我爸把許鶴元接回來了,爺爺知道後氣的住院了。”
薑暖竹張了張,不知道說些什麽。
許家的事……確實有點一言難盡。
“我能去看看爺爺嗎?”
“嗯。”許鶴儀眼底有抹心疼:“你連夜趕回來,怎麽都不給我發個消息?”
薑暖竹沒說是在擔心許鶴儀,“我怕你不說實話。”
許鶴儀抬手,把人攬懷裏,沉聲道:“爺爺況不嚴重,隻是需要靜養,我準備等你回家再說。”
“那你也該告訴我,我擔心……”
薑暖竹還沒說完,腰間的大掌力道加大。
許鶴儀扣著的腰,將護在後,低沉的聲音響起:“大哥?”
薑暖竹驚訝抬眸,就看到姿態狼狽的許鶴元。
一段時間不見,許鶴元整個人都瘦了許多,氣神也十分萎靡,眼底全都是紅,看起來還多了幾分鷙。
他黑沉沉的眼眸死死盯著許鶴儀,不知道在想什麽。
許鶴儀嗓音冷淡:“你怎麽來了?”
許鶴元張質問:“許鶴儀,我一直以來把你當親弟弟看待,你為什麽非得置我於死地!”
許鶴儀麵如常:“你有今天,不是作繭自縛?”
許鶴元眼眸泛紅:“如果不是你媽,我就不會被罵私生子,我會是許家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如果不是你,我才是爺爺最寵的孫子,他怎麽可能會為了這點事就放棄我?!”
許鶴元越說越激,往前走了幾步。
忽然,他從服裏出一把冒著寒的匕首。
薑暖竹扯住許鶴儀,提醒:“他有刀!”
許鶴元喃喃自語道:“隻要你死了,我就是許家唯一的孫子,我也不用去那鬼地方……”
一邊說著,許鶴元臉上忽然劃過一抹殺氣,舉著匕首朝著許鶴儀刺來。
許鶴儀眼底波瀾不驚,護著薑暖竹往後:“暖竹,退後!”
“你小心!”
剛說完,許鶴儀一腳踹飛了許鶴元。
沉悶的一聲重響,許鶴元摔在地上,不管不顧又撿起匕首衝了上來。
張正好上樓,頓時驚慌失:“殺人了,來人呀!來人呀!”
隔壁病房的老爺子聽到聲音,在護工的攙扶下開門看況。
打開門,正好看見許鶴元舉著刀要刺許鶴儀,渾一僵:“……快,快住手!”
剛說完,人就倒了下去。
護工喊道:“醫生,醫生,快來!”
保安、醫生護士全都出來……現場陷一片混。
過了片刻,許鶴元才被製服住。
他手上的匕首被踢在角落裏,染了。
薑暖竹一顆心跳的飛快,小心走到許鶴儀邊,手指攥住他的手臂。
“你沒傷吧?”
剛剛事發生太快,現場又有些混,薑暖竹本看不清許鶴儀有沒有被刺傷。
許鶴儀反握住薑暖竹的手,麵淡定,“我沒事。”
薑暖竹長舒一口氣,“那就好。我們先去看爺爺。”
“你先去,這裏的事還要我理……”
許鶴儀才出聲,就看見薑暖竹安靜的低著頭,視線盯著他的右腰。
墨襯破了道口子,鮮把服染的更黑,一滴滴的落在地上,就開出一朵紅的花。
薑暖竹抬手捂住,黑白分明的眼底水意盈盈,一滴滴淚珠悄無聲息掉落。
聲音十分輕,明明在哭,角還要故意勾出笑來。
“許鶴儀,你還想糊弄我。”
許鶴儀抬手,指腹抹去薑暖竹的淚珠,幽幽歎了口氣:“怎麽哭了?”
薑暖竹眸怔愣,緩聲道:“我心裏難呀……”
那些鮮紅的,不刺激著薑暖竹的眼眸,還刺激著的心髒。
許鶴儀放嗓音,低聲哄著:“乖,我沒事,傷口不深的。”
“先讓醫生理一下吧。”
幸虧這裏是醫院,醫生就在附近。
許鶴儀察覺薑暖竹狀態不對,隻得應著。
等一切理好,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許老爺子還在手室急救,許家人都連夜趕來了。
本來要吵起來,不過被許鶴儀一個眼神給震懾住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薑暖竹攥住許鶴儀的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發呆。
淩晨六點,醫生開門出來。
大家全都起,許姑姑趕忙問道:“醫生,我爸怎麽樣了?”
醫生努力保持平靜,道出一個噩耗:“老人家三天連續到刺激,我們已經盡力了……”
許姑姑聽到這句話,子驟然一。
旁邊許父麵蒼白如紙。
薑暖竹第一時間抬頭看許鶴儀,見他麵如常,稍稍放下心來,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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