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早就猜到了周寒之安排的可能,但在這一秒聽到他親口承認時,我的心還是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匕首狠狠地扎了一下,疼痛難忍。
他那麼聰明的人啊,吳凌能想到的,他肯定也能想到。
但他就是要任由林西西掌握項目的主權,而不是讓只簡單地來我們公司鍍個金。
他還想給實,給更多。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靜道“周總,這跟我們先前說的不一樣。”
“有嗎?”周寒之收回視線,漫不經心道“自始至終,我都沒答應過要帶孟經理一起吧?”
是啊,他從未說過,哪怕霍天磊當著三個人的面夸贊我制作的短視頻,但說到底,還是沒他周寒之的面子大。
他把林西西當院子里的三角梅,親自上陣修剪,澆灌,而我,只不過是一個強行被他拉來幫助他一同呵護這棵植株生長的小園丁。
微不足道。
用完就扔。
誰又會去在意一個園丁的心?
“呵,”不由得,我發出了一聲輕嘲,“周總,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只會是我。”
聞聲,周寒之握著簽字筆的手一滯,他緩緩抬起頭來,深不見底的黑眸靜靜地落在我臉上,問“孟經理什麼意思?”
我坦誠道“與逍遙客的合同還沒簽,周總,我們各憑本事。”
我孟南絮的做事原則是,不到最后一秒,絕不會輕言放棄。
周寒之像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輕嘲一聲后,背靠在辦公椅上,慵懶道“你覺得,你還有機會?”
“有沒有,總得試一試。”我斗志昂揚道。
周寒之沒有立即接話,隔了好幾秒后,又啟道“孟南絮,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我知道他是在嘲諷我。
且不說在逍遙客一事上他已經替林西西取得了先機,就說我想跟周寒之競爭這一件事,多就有點自不量力了。
畢竟,以榮域集團如今的財力力,此刻的我,吳凌,更像是蚍蜉撼樹。
但那又怎樣?是他周寒之不講武德在先,我們絕不能一忍再忍。
離開榮域集團時已是午后,原本的風和日暖忽然變了天,天寒地凍地。
風一吹過來,寒風刺骨,冷得我直打戰。
我這才后知后覺地發現,跟周寒之對話時,我已驚得一冷汗。
這會兒算是清醒了。
我也沒想到那個曾經對他言聽計從的我,今天居然夠膽跟他板。
沖了。
放話容易,但想落到實,難如登天。
更何況,那還是我們一無所知的逍遙客。
我把主意打到了私人畫展上。
但是像這種質的畫展一般都是上流們部社的一種方式,規模小,可私極高,為的就是部聯絡,想要滲進去,很難。
我只能寄希于吳凌。
經過一晚上的打聽,吳凌那邊也得到了消息──今天下午在京港舉辦的私人畫展有兩場,一場在南郊的街區,開放展覽,另一場,就在西郊的留館,私人質,不對外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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