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陸玨微微俯,只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跟說:“別說旁人想欺負你,為夫現在也很想欺負你,教你哭給我看。”
此欺負非彼欺負,但壞人果真都是同一陣營的!
婉婉這會子不止額頭紅、臉蛋兒紅,連耳朵尖兒都紅了個徹,低低控訴他,“沒正經……我、我才不會遂你的意呢!”
陸玨淺淡地勾,不曾言語反駁。
只落手時,修長的指尖好似無意地過紅紅的耳垂,似有若無地,如柳枝劃過春水,便勾起周一陣細微的栗。
但事實證明聰明如陸玨,也并沒有立刻聽明白婉婉那話的深意。
除夕夜里守歲直臨近亥時末,晚膳桌上酒過三巡,婉婉掛念著放天燈祈福,便拉著三人一并來到院子里。
吩咐茂華只準備了兩盞燈。
親自提著一盞去給鐘牧時,婉婉沖哥哥了下眼睛,小小聲地囑咐他,“宋姐姐那樣好,哥哥你可要抓些啊。”
鐘牧眸中頃刻間浮出局促,還沒等做出反應,婉婉已將一旁的宋眠拉過來。
兩人相對而立,雙手扶住同一盞天燈,倒未曾急著往回退。
婉婉與夫君也有自己的天燈要放,陸玨替點燃,祈福的模樣依舊虔誠而認真,但這次時間很短,好像要說給老天爺的話并沒有那樣多。
片刻后,兩盞天燈從庭院中裊裊升空,飄飄搖搖地乘風飛往高高的夜幕。
四下的風雪不休,陸玨手將小寶珠攬進懷里,厚實的大氅再給裹一層,他抱著,微微低著頭,眸中倒映著廊下的火與小小的影子。
他這次沒有問婉婉許得什麼愿。
但婉婉忽然著他,眉眼間蘊含了無盡地笑意,說:“我有話想同夫君說,夫君再低一點好嗎?”
陸玨總是甘愿為,折頸俯首。
他將耳朵奉上,聽見婉婉綿的嗓音伴隨著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耳朵,輕輕地問:“我的陸大人,你準備好當我們孩子的爹爹了嗎?”
話音落的一霎那,遠皇城中傳來一聲厚重深長的鐘聲。
那仿佛上天贊禮的號角,代替陸玨迎接了這個尚且還在母親腹中的孩子。
他沒有想過會是現在,但當這一刻真正來臨,也仍舊滿懷欣喜與期待。
“會害怕嗎?”
陸玨手掌覆在婉婉臉側了,嗓音輕緩而沉靜,這是他第二次這樣問,婉婉的回答依舊不變。
“只要夫君在我邊,我就什麼都不怕。”
的眼睛亮晶晶的,倒映的火變跳躍的炙星,將陸玨心底里最后一過往留下的不安與霾也都燃盡,還他一片明亮與溫。
那只承載了婉婉愿的天燈,越飛越高,最后匯天際星河中的一點螢火,好似也帶著的愿上達了天聽。
只愿年年有今日,而歲歲都似今朝。
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到此結束,但前路漫漫,鵝婿的一輩子還很長,幸福也會很長很長,謝追更的寶子們陪伴鵝婿這麼久,鵝給寶子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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