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焦山一行許家兄妹沒等一起回,婉婉此時倒還想不到別去。
接過信箋打開來,許姝禾筆跡十分秀氣,來回通讀一遍,大意便是萬壽節將至,許姝禾想邀當天酉時三刻,一道去玉帶橋畫舫玩兒。
婉婉腳傷還沒好,實話說其實并不想出門去,而且玉帶橋就在離得意樓不遠的地方,上回面對姜蘊的咄咄人招架不住,現在還心有余悸,不想再遇上姜蘊。
一時沒有回信,信在榻小幾上放了好幾日,后來直等到腳傷結痂,可以自由走時,萬壽節也快到了。
這日早上去浮玉居請安,老夫人問起,“腳傷還疼不疼?”
婉婉搖頭,站起來走了兩步給老夫人瞧,“早就不疼了,祖母放心吧,我這幾天每日都在想您呢。”
甜的時候很會哄人開心,老夫人笑逐開,的鼻子,“你這小饞貓兒,分明是想祖母這兒的好吃的了吧?”
靖安侯陸進廉是個大孝子,知道老夫人病后腸胃不好,便特意在浮玉居小廚房單獨配了兩個大廚,常日變著花樣兒地給老夫人做藥膳,婉婉也算沾了好幾年的口福。
老夫人教李嬤嬤給婉婉端了碗魚片粥來,滿目慈地瞧小口吃著,這才問起上回焦山之行。
“聽說前兩天許家的小丫頭還給你傳信了,怎麼沒有回人家,上回出去玩兒得不開心嗎?”
婉婉里包著一口粥,含糊搖搖頭。
“許家哥哥和禾兒妹妹都特別好,我只是擔心自己腳傷好不利索,不便夸下海口直接答應,到時候在外面反倒拖累人家。”
老夫人想了想,道:“不想那麼多,萬壽節時府上要去參加宮宴,到時候可就沒人陪你了,出去和禾兒逛逛也不錯。”
婉婉是寄居的姑娘,往常若逢宮宴都是沒有資格參加的。
老夫人滿心為免孤單,婉婉聽著便還是點點頭應承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9章
請安過后,婉婉便隨陸雯一道回了如意館。
陸雯在府里向來消息十分靈通,哪怕那日人不在,但到今日這會兒,許家的事早該都逃不過的耳朵了。
“祖母不會無緣無故就教你去和外男接,既然有這麼一遭舉,你覺得那人如何?”
婉婉沒覺得如何。
對許承安印象不錯,為人溫文爾雅,周一書卷氣,實則也教人挑不出什麼錯。
可也說不出什麼更多的來,那日許承安來府上,兩人并沒有說上幾句話,哪里知道人家怎麼看的。
婉婉趴在枕頭上,含糊道:“如何不如何都由祖母定奪,雯姐姐你就別為難我了。”
陸雯只當是害,抬手了的臉頰,“傻丫頭,自己的終大事都不知道心,子嫁對人多重要,你日后要跟那人過一輩子的!”
過一輩子啊……
婉婉知道要過一輩子,只心想若能尋到一個彼此長長久久、相敬如賓的人,似乎就不錯了。
可陸雯突然問,“你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嗎?”
這倒是教婉婉倏忽怔了怔神兒。
好像很認真地想了半會兒,才避重就輕道:“就是雯姐姐你對太子殿下那種覺吧……說我太沒意思了,說說你吧,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告訴我嗎?”
這丫頭,果然還是什麼都不懂。
陸雯瞧著嘆一口氣,也覺得跟婉婉談喜歡、心儀這種事很沒勁,就像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似得。
同婉婉齊頭趴在枕上,湊近些低聲道:“跟你說,那日進宮,姑姑跟我說先前史吳大人領頭上奏,恩請圣上為懷遠哥哥酌遴選太子妃了。”
這就難怪陸雯今日心雀躍,還難得顯幾分期許態了。
太子蕭恪與陸玨同年,兩人只差在月份上,如今都正值弱冠之年,原本早在三年前就該定下太子妃人選的,只是當時恰逢太后薨逝,太子為示孝道守孝三年,這才拖到現在。
陸雯與太子自小青梅竹馬,太子份尊貴樣貌出又很會討姑娘歡心,陸雯從知事起就心心念念要嫁給他,難怪今日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婉婉最是個會捧場的,瞧陸雯說起來都面頰泛紅,當下便改了口,“那我就提前問太子妃姐姐安了!”
這一開口直教陸雯得都無躲藏,惱壞了便撲過來對著的一通撓,直惹得婉婉哭笑都難耐不已,連連求饒之下這才作罷。
陸雯輕著躺回到枕上,又說:“不過這次姑姑好像還打算定下三哥的婚事,昨兒個我見了姜蘊,臉不是太好,三哥的婚事若是由姑姑來定,可就懸了。”
聽到陸玨的名字,婉婉的長睫不由自主輕輕了下,問:“為什麼?”
陸雯著房頂,心不在焉道:“姑姑從年輕在閨閣時就與長公主不睦,姜蘊那般關系,姑姑能愿意才怪了!”
“可你上回不是還說先夫人與長公主私甚好的嗎?”婉婉狐疑。
“但先夫人現在不在了呀……”
陸雯自己說過的話自己當然記得,至在印象里三哥時鮮幾次被先夫人帶出去,就是去的長公主府,他肯定早就認識姜蘊的。
可陸玨待人一向冷清,陸雯也沒見過他對誰特別過,噢,剛來侯府時的婉婉算是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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