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有耽擱多久,凝神靜心片刻,他就慢慢地起了。
候在外面的伍一海見到主子親自開的門,愣了一下。
蕭知珩神有些倦怠,也沒管對方什麼反應,直接開口問道:“什麼事?”
伍一海很快就恢復過來,說了正事,道:“殿下,三皇子府邊的那個幕僚一直待在府里不出,謹慎得很,屬下無法潛三皇子府,一直暗中留意著。這兩日此人似乎有所靜,派侍從進出京中一茶樓,昨日親自前往了。”
蕭知珩眼瞼微斂,不不慢地說道:“主仆齊心協力,蕭知炎這幾日的作也不。”
就拿和親這事來說,監天史最后拿八字不合說事,時機挑得正好,必然是蕭知炎在里面攪。
伍一海沉聲道:“殿下,要不要將此人弄到府上來問話?”
蕭知珩聽他這麼說,就笑了,反問道:“怎麼弄?你打算當街綁人?”
伍一海噎住,顯然他就是這麼想的。
蕭知珩看在眼里,一時費解,他又覺得十分奇怪,問道:“孤難道平時讓你們做什麼殺人放火的事了嗎?怎麼你們一個個辦事都如此暴?孤不是一向以禮待人的麼。”
“……”
伍一海面古怪,又不知該怎麼反駁,就只好遲疑開口,“那殿下……”
人肯定是不能綁的,畢竟那好歹也是三皇子府的幕之賓。
且不說能不能把人抓了,就算這人被強行綁到了太子府,蕭知炎必然趁機發作,瘋狗自是見人就咬。
蕭知珩看了一眼外面的天,雪停了,今日天正好。他眉目間的神有點閑散,只道:“孤去看看。”
“是。”
…
等葉葶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邊早就沒人了。春芽一見起來,倒是麻溜地讓人抬熱水了。
葉葶看春芽還是一如既往地殷勤,無言以對,也懶得解釋推了,就無可奈何地泡了個熱水澡。
就問春芽,“殿下呢?”
大概是風寒沒好,的嗓子不舒服,聲音不太好聽,聽起來蔫蔫的。
春芽顯然是想偏了,不過沒有說出來,只是老老實實地回道:“殿下出門了。”
葉葶有點意外,道:“出門?”
“是啊,有一會兒了,”春芽說著,見葉葶沉默了下來,還以為是怎麼了,便小聲道:“良媛怎麼了?”
葉葶搖頭,低聲道:“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快。”
知道朝中時局已變,太子殿下不似以往,慢慢地站在人前了,但還是有些反應不及,太子殿下好像忽然就變得忙了起來,各種意義上的。
朝堂上的風向變得太快了,風起云涌,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春芽沒有聽懂,也只聽清了后面幾個字,便問:“什麼有點快?”
“當然是殿下。”葉葶順口就把話說了出來。
然后看到春芽不知為何又憋紅了臉,擰了擰眉,又嘆息了一聲,道:“算了,你也不懂。”
春芽當然是聽不懂。
只是和林總管一樣,他們在這兩位主子上能理解到的點,永遠跟正解對不上而已。
彼時,蕭知珩在一臨江茶樓,人在雅間,細細地品著茶。
他什麼都沒有做,也沒有吩咐侍衛去找人,只是坐著看來來往往的人,像是出來散心的。
伍一海看著樓下來來去去的人,有點焦急。他也不知道主子有什麼打算,忍不住問道:“殿下,真的不用找人嗎?”
蕭知珩慢慢地把茶杯放下,慢條斯理地說道:“找什麼,說不定人已經來了呢?”
伍一海愣了下。
然后正好上來添水的跑堂聽到這話,作也頓住了,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發現,面有慌。
氣氛一下就變了。
伍一海也不含糊,二話不說上前,在這人有所作之前,他就把人給扣住,徑直押到了蕭知珩的面前。
那跑堂一見這架勢,哪還敢多看?嚇得不輕,急忙磕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人只是替人來傳話的,絕無冒犯之意啊!”
這人并不知道蕭知珩份,遇事驚慌失措,言行無狀,一看便知不是什麼手段險的謀士。
蕭知珩本來也沒指對方會大搖大擺送上門來。只不過是他人到了這里來,對方若無法視而不見,沉不住氣,這趟就不算白來。
蕭知珩心平氣和,便問道:“替什麼人傳話?”
跑堂忙道:“小人不知。是一位老酒客讓小的上來給大人帶句話,他給了一錠金,小人才來的……大人饒命!”
這位老酒客,自是那個躲在暗不敢面的幕僚無疑了。
蕭知珩面上沒什麼異樣,平靜地問下去,“帶什麼話?”
那跑堂也不敢抬頭,就哆哆嗦嗦地說了一句他自己也很莫名其妙的話,道:“那人問,問您是不是相信虎毒不食子?”
蕭知珩的目瞬間就變得冰冷。
當時那個老馬夫不惜一切代價跑到他跟前來提起行宮那樁陳舊往事,就是想告訴自己,他那仁慈偏心的父皇對他起過殺心,暗示他的榮寵地位都是假的。
現在又來了……
躲躲藏藏,煽風點火,挑撥離間,這人到底想做什麼?一邊做蕭知炎的走狗,卻又一邊向他示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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