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竟把上的首飾都當了,買了這麼多藥材回來。
裴知岐好似僵住了,良久才重重了口氣,連肩膀都不由自主地往上一聳,好似肺腑里空空如也,讓他都快不過氣來。
“你可知昨日莊子里出了刺客,我等你回來,都等了一宿,你就算要買藥……也該派個人回來知會我們一聲,更何況我何時說了要你買藥了?”
“刺客?”華昌公主一愣,然后馬上就抓住裴知岐話里的重點,“裴知岐,你擔心我了?都等了一宿沒睡?”
“……你別岔開話題。”裴知岐往后躲了一下,“現在路上盜匪猖狂,你也不擔心出事?”
可華昌公主不管他說什麼,就好像抓住了什麼好玩的事,一個勁湊上前,對他左問右問。
“真的一宿沒睡呀,看你眼圈是不是都烏了……”
余清窈趴在窗臺上看得起勁,不由道:“公主還真舍得……”回過頭正想問李策是不是,忽而就在線下看見了他眼下的疲累。
心里微訝,忍不住踮起腳,兩手捧住他的臉。
“殿下昨夜也沒有休息好麼?”
李策微微一笑,否認道:“怎麼會,我休息好了。”
余清窈只能想到是昨夜那些靜,十分懊惱道:“都是我不好,讓殿下勞賑災大事之余還要費心我的事……”
若不跟來安縣,乖乖留在中都,也不會讓殿下還要為的安危擔心。
“賑災是公事,你是私事,更何況對你,我是甘之若飴。”李策了的腦袋,又輕輕抱了一下,“去洗漱吧,我陪你用完早膳。”
李策的公事耽擱不得,余清窈心里拎得清,并沒有一味糾纏他不放。
很快春桃知藍就進來服侍洗漱梳妝。
他們的早膳就是兩碗清粥,佐以兩碟小菜,外加一籠饅頭。
因為是莊子上的廚子一鍋煮的,還要考慮到病患的忌口,因而很清淡。
余清窈和李策都是不挑的人,能吃飽肚子就可以了。
等到兩人用完早膳,李策走出了屋子,福安趁機走上前給他稟告昨夜的結果。
“……那破廟不等人走近就燒著了,火苗躥得很快,本沒法接近……”
“那人呢?”李策向緩緩升起的太,微微瞇起眼。
福安道:“等到火滅了,從里面挖出了幾尸,都了黑炭一般,難以分辨模樣,邊也只剩下幾塊燒團的令牌……”
都結團,自然毫無作用。
“不過,我們的人的確是追著應崢去的,他邊是有幾個接應的人,這段時間還經常一起行。”
對于應崢他們所掌握的信息不多,只有臉上的墨字以及那雙比尋常人更淺的眼睛,但是大火一燒,只剩下扭曲變樣的干尸,就無法辨認。
“知道了。”李策神平靜,頓了一下,又吩咐:“載不可離開王妃側半步。”
余清窈漱口,又洗凈了雙手,春桃還用玉片給挑出了一抹香膏敷在手上,讓慢慢用手溫化開,直到皮吸收了那保養的香膏。
在致養護這方面,春桃要求極高,對是就差盯到了頭發。
知藍和都是遙城長大的,可沒有金陵里的貴那麼細致講究,因而春桃只能努力將照看得更細致了。
等到手干了,余清窈就迫不及待提起子出門,正好撞見李策朝走了回來。
“我還以為殿下已經離開了。”余清窈松了口氣。
李策朝微笑:“我是來告訴你,昨夜西邊一破廟里生起了一場大火,那個混莊子的人也燒死在里頭了。”
“燒死了?”余清窈愕然。
一種十分復雜的緒油然而生,就好似不知該松口氣,還是該嘆生命無常。
即便是揮之不去的心魔,生死也只在一瞬之間,輕輕松松就會被奪取。
李策和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猶如溫風解慍。
“所以日后你都可以放心安睡了,不用再擔心。”
余清窈緩緩眨了眨眼睛,對著他翹起了瓣,應了一聲,就道:
“殿下快去忙你的事吧,我現在都好啦。”
李策俯下,吻了吻的,留下一句晚上歸的話,就帶著人走了。
直到走出莊子,李策那張張溫笑的才慢慢重歸凝重。
福安為他牽來了馬,見狀就道:“殿下可是還不放心?”
李策回眸了眼后的莊子,“只留二十人繼續追查有關線索,其余人都回來,守著莊子。”
余清窈瞥見一旁的載竟沒有跟上去,奇怪道:“你不跟著殿下麼?”
既然那人已死,那之前留下要保護的載也就沒有意義了,余清窈還想催促他跟上殿下,去保護殿下才是。
載呆了一下,眼珠子在眼眶里瘋狂轉了一圈,想起福安的叮囑,連忙用手一捂肚子:“哎呦,今日肚子不舒服,不想去了。”
“這護衛當你這樣,還真夠矯的……”春桃在一旁翻了一個白眼。
“那……要不要找裴院判給你扎幾針,他醫很好的。”余清窈卻不疑有他,反而熱心關心起來,“肚子疼也不是小事。”
“……”載聞言,立即放下捂住肚子的手,皮笑不笑地扯起角,“啊,裴大人還有那麼多病患要看就不麻煩了……我們當護衛的皮糙厚。用不著扎針,過一會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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