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始終不能徹底進水里, 只有兒在水里,像是漁在水岸邊輕輕哼唱,一邊‘歡快’地晃著,拍打著水花,樂此不憊。
撲通——撲通——
沒有任何規律可尋。
純粹是隨心而,隨而。
咚——咚——咚——
大雨里又傳來了別樣的聲音,不是樹枝刮、也不是石子翻滾,像是木頭悶墩的敲擊聲。
伴著那聲音又過了許久,余清窈總算進了水里,溫熱的水瞬間浸到了的口,唯有兩條修長的還無助地支棱在水面上。
熱水逐漸舒緩了和神的疲倦,也讓從長時間的恍惚中漸漸回過神來。
卷翹的濃睫疲累地覆在眼上,掙扎了好幾下,視線才重新清晰。
就見著對面的李策著輕笑,里還能看見剛剛收起的舌尖。
比怦怦跳的心臟更大聲的是外頭嗙嗙敲打的聲音,讓人無法忽略。
余清窈把腦袋撇到一邊,時不時輕咬著嫣紅的瓣,隨著氣而輕輕翕張,半晌后才有余力開口問:
“……外頭是、什麼聲音?”
李策正側過臉,就在好沒好全的扭傷輕啄了下。就如他所說的,只要是,吻哪里都不在話下,表現得是那樣的自然。
沿著傷轉悠了一圈,他又自然而然地惠及前后。
余清窈希自己是一株含草,恨不得能把周的葉子都閉了起來,讓人無機可乘才好。
“殿下……”
不由催道,想讓他的用來回答問題,而不是再吻。
“來的路上你不是也見到還有幾棟沒有修繕好的宮殿,今夜雨如此之大,只怕會將先前沒有固定好的地方沖散,所以臨時趕修也是正常。”李策只好作罷,回答起的問題。
修房子啊。
以前家中也曾請過人來重修屋子,余清窈看過工匠們用圓頭的大木槌將榫構嵌卯槽當中,一個完整且穩固的木構建就完了,當真是十分巧妙。
余清窈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敲榫。”
咚——咚——
聲音剛落,外面的工匠又揮起了木錘,在風雨當中堅持不懈地趕工。
大抵是秦王比預料中的時間早至,還沒有趕完的修繕工作就變得異常尷尬,所以才不得不冒雨干活。
用拇指指腹抹了抹角和下上留下的水跡,李策眸慵懶微挑,瓣輕抿,臉上浮出艷,就像是已經嘗到了人間百味的神仙徹底了凡心凡,那張清冷溫雅的臉都染滿艷,愿以此深陷紅塵而不離。
他眼睛瞬也不瞬地朝著余清窈來,雖然心里已經有了征伐的念頭,臉上卻依然表現得十分寧靜。
就好像看水面之上,你永遠不知道底下的湍流是如何危險。
“你知道敲榫?”李策又從水面勾起一縷的烏發,繞在指尖輕輕。
“嗯……”
余清窈被他的‘輕佻‘舉止弄得臉紅撲撲的,子再熱下去只怕心臟都要不了,扭著腰將收了下來,隨后就在水里翻了一個,猶如一條溜溜的小白魚在浪濤里打了個滾。
扶著李策的,努力往翡翠荷葉上一趴,想要暫時離這讓人會頭暈目眩的熱水。
難怪人說溫泉水不能久泡,會不住。
可余清窈只顧著逃離溫熱的水卻忘了自己上早已經不著一,所以一離水,那的發就黏在背后,更襯得那雪一般瑩潤的白得扎眼,細腰輕擺,發尾就帶著水珠晃了起來,恰在李策膛上輕輕一掃,勾得他眸又幽深了幾分。
險些就要手擒住那截細腰,拉回自己懷里。
余清窈還在與翡翠荷葉較勁。
不知道是坐在水里久了還是別的原因,的都使不上勁,得就像是在沸水里滾過的面條。
白里著的與碧綠的荷葉真是相輝映、掩映生姿。
赫然是一渾然天的景。
讓人不由想起之前說的玉養人、人養玉,確實也是有著一番道理。
余清窈在荷葉上調理呼吸。
可李策的追問伴著那漉漉的膛隨其后,他嗓音輕輕地問道:“哦,那你知道榫卯是如何打造的麼?”
余清窈的腰被抵在翡翠荷葉上,再沒有繼續往水里落,后背被震的聲音所影響,一陣陣發麻,纖細的腰肢往上收,好似正茁壯秀的花枝,眼睫了,聲音又低又,又又,明知故道:“……不知道。”
凡不知的事,李策都會耐心地教,舉一反三。
大雨傾盆,風起了。
草木都被雨水澆灌了個徹,土壤也飽吸了雨水。
風吹葉落,纖枝彎折。
呼嘯而過的風發出嗚咽的聲響,從琉璃穹頂盤桓而過。
敲榫的聲音夾著汩汩流水聲一直不歇。
他們與勤勞的匠人、傾盆的大雨為伴,在這個雨夜各自忙碌。
池水氤氳著熱霧。
翡翠荷葉越發得細潤剔,千磨萬讓那翠綠變得更加水潤,從上到下都翠綠滴。
魚戲蓮葉上,魚戲蓮葉下。
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北。
口一陣涼意,余清窈悠悠轉醒,頭頂已經不是那被雨水不斷沖刷的琉璃頂,而是一頂暖金的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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