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著耳邊的哭訴,往前漫無目的地走。
往上看是白晃晃的烈,往遠看是朦朧的山巒,四周是猶如金濤海的草地。
秦州?
他應當從未到過秦州……為何會夢見秦州?
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突然間他的被什麼猛然勾住,垂眸往下看,竟是一只沾滿了的小手。
那只手十分纖瘦,所有的力氣也用在了拽他的那一下,在他移目看去的時候,它就頹然無力地順著他的下。
——“救、我……”
李策心狠狠一,猛然醒轉,正著頭頂的灑金帳息,忽然察覺自己的小真的被什麼東西纏著。
他微微昂首,目往下,原來是余清窈出來的兩條。
就在此時的一只手還搭在自己腰上,整個都朝他倚來,小臉抵在他的手臂上,仿佛著他睡才是最舒服的姿勢。
李策的驚悸慢慢平復了下來,他把手到余清窈腦后,順著微涼的發往下輕。
那個夢實在奇怪,讓他的心都低落不,好在醒來時余清窈就在一旁。
余清窈的頭發養得很好,像是最上等的綢緞,讓人很難不喜。
若是披散在上,會不會猶如穿著一黑的綢緞,極致的黑和皎潔的白。
以他的審,在腦海里勾畫出來的畫面也很好看。
他不由低低笑了出聲。
邊余清窈的呼吸忽然了幾拍,但始終沒有醒來的跡象,還一派寧靜。
李策垂眸盯著片刻,不由想到一個可能。
正想著,他就把余清窈托起,讓挪了一個地,枕著自己當床,可剛放下去,就像是被到了機關的木偶人,手腳并用蹭蹭往上爬了起來。
“醒了?”李策看著那被驚得都快騎到他臉上的人兒,溫說道。
余清窈幽幽瞅著他,含帶嗔。
故意的是嗎?
第55章 挑釁
四目相對須臾。
余清窈才反應過來, 自己居然在李策上坐了好一會了,連忙爬起,翻回了自己的側。
帳子外的亮晃了一下的眼睛, 微瞇起眼,迷迷糊糊問:“殿下今日不起嗎?”
往常屋里能有這個亮度的時,李策早就起床出去練箭了。
“外面還下著雨。”李策挑起床帷的一角, 余清窈便聽見外面雨水落進池塘的叮咚聲。
“雨下了一整夜?”余清窈吃驚。
“嗯。”李策曲起一只,慢條斯理地將擺往下遮了遮。
余清窈順著他的作看去,看清他在遮掩什麼,也不敢吱聲。
昨夜給的震驚還沒有消散, 以至于現在還能回想起手心那個充盈的覺。
不自在地了小手。
“上一回你說到黃河改道的事,可還記得?”李策淡定地蓋好了裳, 扭頭問。
余清窈了臉, 因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腦子還是懵的,聽到李策的話, 就頓了頓。
似乎、好像, 是提過。
“怎麼了?”
“你是怎麼知道黃河要改道?”李策打量著的眼睛, 好像想從里面看出什麼。
雖然還不太清醒, 但余清窈還是能分辨出已發生的和還沒發生的兩種說法。
而‘要’這個詞,顯然屬于后一種。
余清窈又了眼,愣愣問:“還沒有麼?”
“還沒聽說。”
上次從秦州傳回的奏報里的確提出了一些擔憂, 連日的大雨讓堤壩的力增大,但是黃河改道一事卻沒有任何跡象。
如余清窈的那一句黃河改道,那可是重大天災, 誰也不敢小覷。
聽見李策說的, 余清窈眼睛忽地亮了一下。
還沒有發生?
那便是記錯了時間。
上一世之所以會跟著李睿前去秦州, 正是因為張閣老一死,秦王李策很快就赴秦州就藩,但是沒多久就發生了大雨傾注,河岸決堤,連淹了五個鎮的大事。
朝廷撥了重建賑濟的災銀,李睿是特封的監察使,要一路護送去秦州。
但是他們不幸遇到了山匪,被沖散了隊伍,也被迫獨自逃亡。
在經歷了種種事之后,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敢肯定那些山匪究竟是真的匪,還是什麼別有用心之人的偽裝。
這一世定然不會再遇到那些山匪,所以也無法弄清他們的份。
無論如何,目前好的一點就是黃河改道還沒有發生,是不是意味著更多的人有機會免遭這場浩劫?
只是要怎樣提出來才能讓李策信服。
而不是認為在危言聳聽或者妖言眾?
李策思維縝又有不俗的記憶力,過去那麼久他還記得說過的話。
又怎敢把上一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李策,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發現最大的那個了。
余清窈絞盡腦,既擔憂這件事,又不敢對李策太多。
“不記得是從哪里聽來的……殿下既然提起,是不是意味著如果一直下這麼大的雨,會很危險的吧,不知道朝廷有沒有準備應對之策?”
“嗯,有的。”
李策靜靜著,覺察到有未盡之言,卻也沒有再繼續盤問下去。
昨夜的那個夢對他而言也是一個預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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