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宸帝高坐帝位,已經在考慮要如何敲打卓任隆了。
他知道卓尤深的遭遇,也理解卓家心里的怨恨與憤怒,但事沒有證據表明是攝政王所為,此前他們又不是沒有暗中出手……
兩邊在他看來就是半斤八兩,已然結下不可化解的仇恨。
真要讓小皇帝來說偏向誰,那無疑是薄時衍。
卓家野心,早早盯上他的子嗣,他們莫不是想培養一代又一代的傀儡皇帝?
即便他懶于應對政務,甘愿做個傀儡,可不代表就連選擇姑娘都要被安排上。
人與牲畜有何區別?
誰都會對此產生抵心理。
不過……卓太后有可能是他的生母,章宸帝無法弄清事實真相,行事便有了顧忌……
他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說辭,不得要為此事強行收場。
誰知——
連夜審問之下,竟然發現那群殺手持有的卓家令牌是假的!
底下人把結果在朝會上當眾呈現,許多人驚訝不已。
刺殺一案忽然拐了個彎,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莫非真的有人想要陷害卓家?
卓任隆本就在喊冤,見此轉折立即來勁了。
把那栽贓陷害之人痛罵一頓,儼然把自己代遭構陷的忠良老臣,恨不能灑淚當場。
說他胖他就上了。
早朝不是斷案的地方,憑一晚上也沒能審出更多訊息,朝會提過幾句便散了。
但事并沒有落幕。
當天,不知從何開始,有人竊竊私語,說攝政王故意布局給卓家潑臟水,是為了排除異己。
一旦沒了卓氏一黨礙事,朝廷不就基本上為薄時衍的一言堂麼?
這話傳得有鼻子有眼,一些人信以為真,一些人暗中發笑。
謠言向來查找不到出,隨著時間推移,它只會越演越烈。
從昨晚到現在,先是搜出令牌,而后說它作假,落在薄時衍眼中,盡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戲。
背后之人按捺不了多久,本藏不住目的。
不過,對方不需要多麼高明的手段,能外頭不明真相的群眾跟風附和,便已經夠了。
薄時衍也不去做澄清或者辯解的無謂之舉。
他只需要吩咐茂嵐,適當地把明裕郡王暗地里的小作給卓家。
齊凱桓想要躲在暗隔岸觀火,坐其,世間哪有這等事?
那卓任隆總不能真是個傻子,任由自己被利用。
不僅如此,就連去年夏日齊凱桓暗做過的那些事,都被薄時衍給翻了出來。
借用天災人禍散布謠言,搖民心,這些不好留證據。
但是被捅出去后,自然而然讓章宸帝和卓任隆的目聚焦在這平日里宛如形人的明裕郡王爺上。
他們二人對此作何想,不外乎驚疑不定,薄時衍概不理會。
既然喜歡攪混水,那就讓它徹底渾濁起來。
同一時間,明裕郡王府。
齊曜白去了書房尋找父親,齊凱桓正在練字。
蒼勁有力的墨筆跡,鐵畫銀鉤,怎麼看也不像是淡泊名利之人能寫出來的。
齊曜白在一旁看著,一言未發。
“現在都不會人了?”齊凱桓抬頭掃他一眼,“你有何事。”
齊曜白的語氣不太好,“父親對我的來意,不是心知肚明麼?”
齊凱桓冷哼一聲,擱下筆,“因為一個人?”
齊曜白確實是為此而來,他皺眉道:“你要對付薄時衍,何必牽扯不相干的婦孺?”
“沒有什麼是不相干的,既然跟薄時衍牽扯上關系,就逃不去。”
齊凱桓拿起帕子手,警告道:“你趁早收收心思,莫要壞我大事!”
“什麼大事?”齊曜白往椅子里一坐,自嘲一笑:“我能壞你什麼大事?”
他知道父親的不甘心,當年先帝繼位名正言順,沒他足的余地。
可是后來,先帝一意孤行,任意施為,既不勤政也不善用賢臣,卻沒見父親趁虛而。
這難道不是能力的欠缺麼?
那時候大堰正值用人之際,帝王沉迷修仙問道,而邊境鄰國虎視眈眈。
父親怎麼不站出去力挽狂瀾呢?
齊凱桓臉一沉,“除了招貓遛狗,你還會干什麼?!給我出去!”
齊曜白不走,索有話直說:“我不管你想如何,別對湯娘子出手。”
“湯娘子?”齊凱桓氣得一拍桌子,“區區一個子,還是屬于別人的子,也值當你掛在上!你還有沒有點出息!”
“我要什麼出息?”齊曜白梗著脖子道:“我只會招貓遛狗,隨時有被抄家砍頭的風險,我又配得上誰?”
他莫不是以為自己兒子能配個天仙?
“你你你……”齊凱桓被這話氣得臉紅脖,直罵混賬,“出去!你給我滾出去!”
齊曜白見他說不通,也懶得浪費口舌。
父子倆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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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寧直接一覺睡到中午,閉眼之前看見的是薄時衍,睜開眼后依舊是他。
他已經上完早朝回來了。
“醒了?”薄時衍放下手中書卷,走了過來,“正好起來用飯。”
湯寧眨眨眼,一開口,嗓音微啞:“什麼時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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