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愣在原地, 耳因為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而泛紅,發被吹風機拂過,從耳后到心尖。
下快要起飛的角,暗等待陸池舟后續的話。
等著等著, 等到陸池舟關了吹風機,寬大掌心著發頂。
“差不多了。”陸池舟低頭看了眼表,“時間剛好差不多,晚上我有應酬,一會阿姨會過來做飯。”
說完,他低頭吻了下裴恬的發頂,像哄小孩般道:“乖,在家等我回來。”
裴恬:?完就跑?
想的時候快樂過,然后呢!
想什麼!怎麼想的!這麼想,怎麼著五年就和人間蒸發一樣!
裴恬看著他出去穿的背影,氣悶地在原地跺了下腳。
陸池舟走后,上次做飯的王阿姨便過來了,依舊是笑瞇瞇地喊太太。
裴恬順勢和聊起天來。
王阿姨似早已經被陸池舟功荼毒,一邊做飯一邊和聊了起來。
“太太您好福氣啊。”
“您喜歡和忌口的先生早早就給了我個清單。”
“我從沒見過這麼陸總這麼會疼人的先生。”
裴恬撅起,“我們小時一起長大的,他的口味我也知道呀。”
“哇。”王阿姨一聽更激了,驚嘆了句:“青梅竹馬,十幾年到現在,再好不過的了。”
“不算。”裴恬坐在餐桌前,搖了搖頭,“我還沒長大他就走了,這頂多久別重逢。”
王阿姨也是個能侃的,立馬改了口:“久別重逢豈不是更好!”
擇著菜,笑出了聲,“太太,您想想,若先生歷經千帆,兜兜轉轉數年,還是不能忘記您,這該是有多您啊。”
“是吧,太太?”
裴恬懵在原地,臉微微泛紅,雙手捂住臉,低低應了聲:“是…吧。”
吃過飯,王阿姨作麻利地收拾了碗筷,隨后便離開了。
看著時間還早,裴恬去慢悠悠洗了個澡。
洗完澡,懶洋洋靠在沙發上,刷了會CP超話。
自從知道這個全世界除當事人只有和陸池舟知道的大后,裴恬甚至一度對超話失去了興趣。
恨不得拿個喇叭向全世界宣告[晴深不壽szd],但顯而不能。
這種心難耐的覺,實在是太煎熬了。
指尖無意識刷新著微博頁面,[深不可測的江江]突然彈跳出了新的態。
什麼也沒有,只是一張不知所云的照片。
裴恬隨手就要翻過去。
這個江江現在再沒發過一點料,對于這種半路的cp頭,是絕不會多給一個眼神的!
只是翻到一半,裴恬作頓住,眼睛凝在照片上,不自覺直了背。
這照片里的景,怎麼看起來那麼眼?
照片簡簡單單,拍的是高樓下的風景。
如果沒看錯,這和在杭市住的酒店是同一個。
因為窗外的風景一模一樣。
只是這張照片的玻璃上,放著兩只手,十指相扣。
顯然是一男一的兩只手。
纖弱的那只,被青筋突起的大掌強制按在玻璃上,看起來無力又氣。
裴恬咽了咽口水,腦中不可抑制地飛起一些七八糟的東西。
和這江江還有緣,還住過同一家酒店。
或許這段時間江江不發料是有原因的,這不忙著談嘛,哪有時間嗑cp嘞。
這般想著,裴恬也不生氣了,悄悄給其點了個贊,還評論了句[祝99],便了過去。
在沙發上躺了會,裴恬有些困倦。
了眼時間,九點半。
但陸池舟依舊沒有回來的預兆。
他還野。
臨走前讓乖乖在家等他,結果這麼久還不回來。
裴恬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都出來了。
等個der,不等了。
出手機,給陸池舟發了個消息:[不等你了,我先睡覺了]
發完,裴恬便邁著昏沉沉的步子離開沙發,卻在路過陸池舟房間門口時,腳步頓住。
隨后,裴恬轉移了方向,理直氣壯進了陸池舟房間,倒在他床上打了個滾。
想起這只孔雀之前還鎖門,今晚就把他的雀窩給端了。
裴恬心安理得地鉆進男人疊得一不茍的棉被,末了,還關了房間的大燈,醞釀睡意。
棉被上除了男人常年熏香的冷杉氣息,還有薰草味的洗味。
看來這些年,陸池舟用的洗都沒變。
和年時期的他,一模一樣的味道。
裴恬揪被角,心底難以自控地涌現出小小的雀躍。
形容不出這種覺。
就好像,抓住了歲月逝去的一角,隨后,僥幸地發現了它還沒變的地方。
早上起得太早,很快,裴恬便迷迷糊糊地耷拉上了眼皮。
許是今日種種勾起了回憶的心思,將的思緒拉回了很遠的地方。
那年元旦聯歡會后,京城一連數日下起了暴雪,滿目雪白。
也是那時候,陸老爺子病了。
病來如山倒。
誰也想不到,叱咤商場的傳奇人,一夕之間就倒下了。
醫生說,老爺子經年憂思過重,神力大,便是鐵打的子也熬不住。早有預兆,但老爺子置之不顧,最終才因為寒引發了中風的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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