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我才明白,那若蘭說我的江湖經驗太淺,還真不是在信口貶低我。
一群鬼蜂擁而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里的四包點心就離了掌控。
我一下子就急了眼,其中有一包里藏著那若蘭給我的可疑人名單。
要是這份名單被人看到,難免又要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那若蘭卻聰明的讓我五投地,就在眾人搶奪點心的時候,我看到蔡心心獨自在一邊急赤白臉的扯著包裝上的繩子,半天都沒解開。
我趕走上前去,一把搶回了那包點心。
“你看看,不小心扯個死結了吧?得,那這包就留給我獨了。心心,趕的,你瞧老米,他里吃著還往兜里藏!”
蔡心心大吼一聲,朝著米滿屯飛撲而去。
我趁機擺了風水十七雄的糾纏,提溜著點心一路小跑下了山。
這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要是我是老j,就單憑那若蘭這份縝的心機,也非得給他升三級不可。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安和岳杏林已經陪吊唁的賓客們吃完了飯,把車停在山腳下等著我了。
上了安的車,重新回到小院之后,安就主跟我提起了柳囑的事。
“多余弟弟,你今天能親自來為華前輩和家母戴孝送行,我……唉,什麼都不說了。你看一下,這些是家母留下的,我總覺這里還藏著什麼沒能參的。”
安從屜里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我,我恭恭敬敬的雙手接過。
“岳哥,你也來一起看看。”
我打開盒子,眾人一起翻看了一下囑的容和其他,卻沒發現什麼異常。大風小說
就跟安說的一樣,囑里只是簡單的陳述了需要安去做的幾件事兒,卻沒有解釋原因。
而其他的,大部分是柳生前用過的一些件兒,看起來跟讓安租下博古軒的店面沒有毫關系。
屋子里沉默了好一會兒,岳杏林從兜里出一樣東西遞給了我。
“陶隊,這是家師給我留下的唯一一件,但什麼言都沒能來得及跟我說。我猜測……這件東西可能是他留給你的。”
“留……留給我?”
我大不解,岳杏林點了點頭,把東西放在我手心里。
“我從來沒見過家師生前用過這個東西,而且這件兒的紋飾風格,似乎是帶著某種地域指向,你看看。”
我低頭仔細看了一眼,手心里是一塊純白如玉的石頭……
不不不,它本就是塊玉,而且質地細膩,手溫潤,是塊上好的和田籽料。
只不過這塊和田玉上雕刻的紋飾雖然工藝,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容卻讓我一眼看上去就覺很不舒服。
一個齜牙咧的鬼頭占滿了那塊只有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玉石,一小片黑黃的石皮巧雕了鬼怪稀疏的頭發。
正中央有一條更深的裂紋,巧妙的雕刻了鬼怪塌陷的鼻子,而兩邊各有一塊淺淡的石皮,天然形了兩只耳朵。
即便是沒有上,只有寥寥幾刀簡練的線條,都讓我頓時就骨悚然,仿佛看到了一個青面獠牙的厲鬼,正在對著我憤怒的咆哮。
我不自的打了個寒,趕合上手掌,低頭沉思了片刻。
“和田玉……產地是西北,而這個鬼頭也顯然不是中原地區的雕刻風格,極有可能是西北一帶某個民族的圖騰或者是部落標志。那也就是說,華前輩在暗示我……去西北?”
“岳某也是如此猜測。”
岳杏林當即就點頭同意了我的說法,“我記得家師在世時講起過幾次,他年輕時曾與西北某部落的頭人好。當年那位頭人猝然遭遇仇家,重傷,恰好家師經過那里,無意間救了他一命,自此二人就結為至,時有往來。只不過這塊鬼頭和田玉……岳某卻從未見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是當年那個頭人贈給家師的信。”
我笑了笑,把那塊鬼頭和田玉放進帆布包里。
“正好我下一個目的地就是西北,現在關師……時機已經,本來就打算這幾天就要了。既然華前輩在西北有人,那咱就管他有棗沒棗的先打上三桿子,一旦巧了呢?我也能腆著臉抱條大,免得人生地不的,再讓人給欺負了。”
岳杏林淡淡一笑,隨即眼神就黯淡了下來。
“從此旅程危險重重,岳某本該陪陶隊一起前往,可……無奈此刻重孝在,不宜遠行,只能留在中州協助孫老板應付萬亨地產了。陶隊,你……一路珍重。”
我見岳杏林語氣凝重,也心知這趟活兒肯定不會輕松。
但我也很理解他和華神農之間的,故作輕松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別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你自己說說吧,哪次的任務不危險了?咱還不是都全須全尾的回來了嘛。放心放心,那邊不是有你師父介紹的人罩著嗎,就只當是去旅個游,等我觀賞夠了大漠風景就回來了,啊。”
岳杏林明知道我是在寬他的心,朝我丟過來一個激的眼神兒,又叮囑了我幾句,給了我一個地址之后,就跟安道別而去。
就在我和岳杏林說話的時候,安的注意力一直都沒在我們上,低著頭不停的小聲念叨著什麼,又時不時的搖搖頭。
直到岳杏林離開了小院,我也打算回菜館去的時候,安猛然一拍掌,嚇了我一跳。
“多余弟弟,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沒錯,西北……家母的意思,就是想要讓你去西北!”
“不是……安哥哥,你慢慢說,怎麼個意思?”
我一頭霧水的看著安,他長長的呼了口氣,總算從沉思中驚醒了過來。
“華前輩和家母臨終之時,誰都沒有把真正的想法直接以囑的方式,或者是講給某人轉述給子后代,而是用了晦的手法留下了線索。華前輩給岳兄留下了那塊鬼頭和田玉,暗示西北;而家母呢,則是在之中……反復提醒了同樣的容!”
“反復提醒?”
我皺了皺眉頭,剛才我已經看過柳留下的所有和書容了,卻并沒覺有這方面的暗示。
但當我重新仔細又看了一遍,卻在心中猛然一驚,口而出。
“留下的,加上這封書正好有七件;而書的容加上親手所寫的租賃合同,正好是七張紙;中有一個針包,里邊放著的銀針不多不,又是七!先天定數后天定位,以先天八卦對應七這個數字,就是……西北方位,艮宮!而艮宮在八卦里又被稱為鬼門,這不是正好跟華前輩留下的那塊鬼頭和田玉對上茬兒了嗎?!”
我興的看著安,他卻臉越加凝重了起來。
“這不是重點,多余弟弟。華前輩和家母離世的那晚,這個院子里……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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