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炎神域。
金烏炙火焚燒一切。
兩個影,仰倒在火中。
炎婪赤的上半上皸裂出大片裂口,流淌出的鮮竟如巖漿般。
蕭沉硯躺在另一邊,火舌已對他無用,但在他腹腔有一個巨大的貫穿傷,像是被人用手臂捅穿了腹腔,巨大的口周圍焦糊一片。
過傷口,能看到他腹腔臟在蠕,一點點重生復原。
但這過程顯然不好。
炎婪撐地坐起,雙手把住腦袋,咔嚓一聲,他將反轉了一百八十度的腦袋掰正回原位。
他盯著蕭沉硯,笑的有點兇狠。
隨著他上傷口快速結痂,痂疤又被熔火灼過,化為黑灰寸寸飛逝,對面,蕭沉硯的腹腔也完全愈合。
“恢復了強的嘛。”炎婪獰笑著:“怎麼打都打不死你,死丫頭給你準備的那些救命玩意,是白準備了啊。”
蕭沉硯抬眸,雙眼漆黑,細看的話,他此刻的眼瞳有些怪異。
像是暗藏著某種金華彩,宛若細碎暗金,斑駁在眸底深。
從被炎婪帶來他的這領域后,蕭沉硯一刻未歇。
炎婪出手,招招帶著殺意,仿佛真是奔著要將他打死去的。
碎筋、斷骨、蕭沉硯的被千錘百鑿。
就像是一塊沉金,在烈火中被熔化,又不斷錘砸塑型,雜質被烈火焚去,剩下干凈的本我。
炎婪看到了他眼底流轉的華,心里嘖了好幾聲。
還真是神族魂魄啊,唯有神族魂魄,才有氤氳出這種金華來。
看來這小子的確是蒼溟沒跑了。
他與蕭沉硯手下來,一直試圖以日炎挖掘他靈魂深的力量,果不其然,被他抓住了那寸縷氣息。
屬于蚩尤的氣息。
一個神魂,怎會有兩種氣息?
炎婪想不明白。
“小子,打了這麼久,你應該也覺到你魂魄的異常了吧。”
炎婪大喇喇的開口,他腦子轉不了那麼多彎,但對面這小子明顯就和死丫頭是一路貨,都是腦子里九曲十八彎,一肚子壞水的。
蕭沉硯嗯了聲,看著炎婪,開口道:“多謝岳叔父。”
在和炎婪手時,每每將死之際,他就會蜂涌出兩力量。
這種況,在過去也出現過,但是并未如此明顯。
準確說,涌現出的是屬于他神魂中的神力,但每一縷神力中都摻雜著一縷巫力。
那巫力就像是寄生,或者說一種雜質,悄無聲息潛藏在神力中,侵蝕著他。
而炎婪的神火,在他掌握這份力量的過程中,起了一個淬煉的作用,使他清晰直觀的到了自兩力量的存在。
“老子沒你們那麼多心眼,我就直說了。”
炎婪道:“你上有蚩尤的氣息,那家伙恐怕就藏在你神魂深,還沒完全蘇醒。”
“遇到老子之前,你應該也經歷過幾次生死難關,你因此恢復了一部分力量,不過也是因此,讓巫力滲進了你。”
炎婪說著得意起來:“你得謝老子,要不是老子的炎火,怕是你小子會不在不知不覺間,完全被巫力給完全滲。”
蕭沉硯頷首。
“你別點頭啊,我給你說這麼多,你就沒想起點什麼有用的?”
炎婪不樂意,齜牙咧站起來,表嚴肅:“那可是蚩尤,你的神魂本相是蒼溟,神族和巫族的力量是相悖的,他的意識力量要藏在你魂魄中,這應該是不可能的才對!”
越是強大的魂魄,越是容不下異的存在。
蕭沉硯的確沒想起毫與蒼溟有關的記憶,但有些推測不需要記憶。
“神族和巫族分別靠什麼傳承力量?”
炎婪不疑有他:“前者靠神魂,后者靠脈。”
蕭沉硯眸微,心里的那個猜測落實了。
既然脈才是巫族傳承的紐帶,那如果蒼溟本就有巫族的統呢?
“天后……是怎樣的一個神?”
炎婪皺眉,剛要開口,話到邊頓了頓,“是老子娘,當著你面,我不好說壞話。”
“但我也沒法違心說的好話,所以你別問我。”
蕭沉硯看向:“看來你很不喜歡。”
炎婪撇,又想到什麼,板著臉道:“我丑話說前頭啊,甭管你是想在人間當人皇,還是以后重歸三十六重天,都別想我家死丫頭啥婆婆氣!”
“看來神族和鬼族之間關系不睦。”蕭沉硯沉著,皺了下眉:“天后不喜鬼族?”
炎婪翻白眼。
心道你那老子娘的鼻孔都長在頭頂上,何止不喜鬼族,除了自個兒誰都不喜歡。
話都說到這里了,炎婪話匣子也打開了,剛說的丑話都一骨碌抖出來。
“我家死丫頭是冥府帝姬,份地位可不差你小子半點。”
“你別看我家死丫頭瞧著像個沒人疼沒人的,在冥府可有的是鬼喜歡!”
“除了我這個叔,還有北帝爹!你敢欺負,就等著好果子吃吧!”
“還有啊,那什麼……雖說你們在人間親了,但我可聽說了你們沒拜堂,這婚事不作數的啊。”
聽到不作數,蕭沉硯皺眉了。
“如何不作數?”
炎婪叉腰:“你們一個鬼一個神,婚事真要作數的話,就得將魂氣落在三生石上,如此的婚書,才算得上真作數,這是天地共鑒的。”
“那什麼……反正你規矩點。”
“嚴格來說,我家死丫頭現在也不算你媳婦。”
“應該算是你的弟媳婦!”
一句‘弟媳婦’讓蕭沉硯渾僵住。
他是知道青嫵和某只有婚約的事的,可是……
“彌、。”他吐出這兩字。
炎婪一聽,不覺有異:“你知道他啊,那就不用我多啰嗦了。”
“不過你們這關系吧……”
炎婪撇:“雖是同父異母,不過他的確是你弟弟。”
“嗐,這什麼破事兒。”
“你媳婦兒不是你媳婦兒,是你弟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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