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之下,幡冢山,此刻也如烈火烹油。
一簇簇金火宛若日炎堆積的云彩,懸浮在西鬼城上空,將城中鬼炙烤的苦不迭。
那些日炎乃是三足金烏的神火,對鬼本就克制,莫說尋常小鬼,便是鬼吏們都頂不住。
團團堆積的日炎中,男人姿態豪放的坐在期間,燦金般的長發飛舞,赤的上半遒勁有力,孔武非凡,火焰般的圖騰自腹上盤布而上,延至男人下頜。
那張臉剛俊到稱得上漂亮。
男人手拎著一個巨大酒壇子,仰頭猛灌了一大口,酒水飛濺沾染日炎,化為大片流火,朝下方墜去。
鬼哭狼嚎聲個不停。
在男人對面,一個影高大巍峨,頭戴帝王冕,面部被黑氣籠罩,但渾上下沸騰的鬼氣便能看出,對方已經怒極。
“炎婪!你以金烏日炎炙烤我西鬼城,是想挑起嗎?別以為你是府君的義子,就可以在司胡作非為!”
炎婪嗤了聲,一雙赤般的醉眸鎖定西鬼帝,迸出殺意,“老子今天不但要胡作非為,還要為非作歹,你個老鬼又能如何?”
他酒壇朝前一扔,灑出的酒水悉數化為巖漿,化為一只巨大火鳥,飛躍而起,整個西鬼城都似陷了太熔巖之中。
西鬼帝一聲冷哼,手中出現一把黑尺,黑尺朝虛空一劈,卷出重重浪,將烈焰吹散。
“狂妄!不過看在府君面子上尊你幾分,說是義子,你不過也只是他老人家收服的坐騎,真當這司是你的天下了?!”
炎婪哈的一聲大笑,“坐騎?老子這個坐騎也能錘死你。”
宛如火山熔漿般的烈焰從他后的金烏法相中翻涌而出,他探手法相中,自金烏法相中拔出一把足有一人高的長刀,刀裹挾烈焰。
下一刻他瞬移至西鬼帝前,大開大合的一劈,威勢令整個幡冢山都為止一。
西鬼帝以黑尺抵住長刀,上的鬼氣都被烈焰得朝下一沉。
炎婪嗤笑:“喲,堂堂西方鬼帝怎麼連老子一刀都擋不住?”
“畜生爾敢!”西方鬼帝然大怒,鬼帝王印驟然從他口飛出,化為巨山朝炎婪去。
鬼帝王印攜帶司秩序之力,炎婪眸子一,收刀回擋,西鬼帝的聲音氣森森:
“縱然你是三足金烏,但你歸于府君座下,便是司一員,還能抵抗違背司的秩序之力不!”
“今日本帝君就要好好教你這畜生,什麼是規矩!”
司秩序化為鎖鏈,纏繞在鬼帝王印之上,覆在炎婪上的威又重了千鈞。
黑霧下,西鬼帝出冷得意的神。
忽然,他覺面上一冷,似有冰涼之飄到了臉上。
他下意識抬手了下,到了一片雪花。
那雪花手不化,西鬼帝呼吸突然一窒,不祥的預令他太一陣突突,抬眸間就見鵝大雪不知從何飄來。
自雪落開始,原本還鬼哭狼嚎一片的西鬼城乃至整個司都一片死寂。
縱是諸百上千大小地獄里正在刑的鬼此刻都死死咬住牙,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雪越下越大,雪并未滅掉金烏日炎,冰與火相輝映,大雪紛紛的死寂之中,一道紅影自無垠黑暗中突兀的出現。
一紅似剛剝下的人皮,又似燃燒著的烈焰,搖曳的擺似被火焰焚灼過,飄搖而出的并非灰燼而是無盡的雪粒。
詭艷絕的臉上掛著若有似無的淺笑,深淵般的黑眸落在西鬼帝上,不輕不重的詢問:“你要教誰規矩?”
西鬼帝形僵住。
“問你呢?”
西鬼帝臉上的黑霧似要散開了一般,他聲音沉沉傳出:“帝……”
青嫵呵了一聲。
影眨眼就到了西鬼帝的前。
的手無視西鬼帝臉上的黑霧,直穿而,掐住對方的脖頸,“不是只有你才有鬼帝王印。”
聲音落下的同時,一粒微塵自青嫵眉心飛出,化為更加巨大的王印,王印之上是尸山海白骨林,乃是整個地獄微之景。
司王印朝著鬼帝王印狠狠撞去,王印之上的惡鬼出骷髏手臂,掙斷秩序鎖鏈。
砰砰砰的轟鳴聲。
司王印似要將鬼帝王印給撞碎一般。
西鬼帝驟然吐出一口黑來。
“阿羅剎天,你怎敢毀我王印!!”
阿羅剎天乃是青嫵的法號,是青嫵為司帝姬的真名,敢稱呼真名的,在司下也沒幾個鬼。
“毀便毀了,我為何不敢?”
司王印對著鬼帝王印又是狠狠一撞,直接撞下一大塊碎角,王印崩壞,毀的便是西鬼帝的道基。
他手中黑尺朝青嫵斬去,頃刻間,數道秩序鎖鏈從青嫵里冒出來,纏住黑尺。
青嫵抬手,判筆在手中化為一把漆黑墨刀,就在刀鋒將要斬下去之際。
“帝姬手下留鬼!”
“——阿嫵阿嫵姑誒,殺不得殺不得啊。”
四道影飛馳而來,懸空而立,墨刀沒有毫停頓,貫穿西鬼帝的。
趕來的四位鬼帝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西鬼帝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墨刀,他的鬼力竟被判筆墨刀不斷蠶食。
青嫵眼里染著,笑看向趕來的四位鬼帝:“四位叔伯剛剛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
先前出言阻止的東方鬼帝角扯了扯,心道,你怕不是沒聽清,而是故意聽不見吧。
南方鬼帝笑著沒吭聲。
北方鬼帝一臉事不關己的懶散樣。
只有中央鬼帝一臉苦大仇深,嘆氣道:“唉……你這刀捅下去,老西他修為要干廢一半啊。”
“大侄啊,差不多了,別再吃,你再吃下去,老西他要被你吃干抹凈渣渣了。”
青嫵冷笑,一腳將西鬼帝踹飛,墨刀變回判筆。
判筆:“嗝兒……我覺……我其實還可以再來點。”撐不死就往死里撐,鬼帝的鬼力啊!這種好東西怎麼能嫌多。
四方鬼帝:“……”
這小破筆自打跟了小帝姬之后,膽兒是真的了啊。
四方鬼帝趕來,局面陷凝滯。
對峙之間。
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打破沉寂:“我說大侄!不帶你這樣誤傷隊友的,你叔我還在西老鬼的王印下頭,一個勁用你的王印砸那老小子,差點沒給你叔我砸散架咯!”
青嫵循聲去,視線下,腦袋也跟著一歪,看見了被在兩個王印之下,疊羅漢般在最底層的炎婪。
此刻,金烏猛男對投來幽怨譴責的視線。
青嫵嘖了聲,嫌棄臉:“虧你還比別的多長一只腳,不中用。”
三足金烏炎婪:死丫頭片子,你罵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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