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口老噴出后,人就撅過去了,現場頓時嘩然,太監宮人們嚇得連連高呼:“快找醫!”
兵荒馬之中,李漁看著昏迷過去的太子,凄然的笑出了聲,的笑聲越來越大,一時竟無人敢上前將太子扶起來。
“報應啊,報應來了——”
“哈哈哈!報應來了!世間男子多薄幸,我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真心錯付,助紂為……”
李漁蒼涼的笑聲戛然而止,眼中的芒驟然熄滅,本就是油盡燈枯,最后能重化人形,也是靠的黃蜂的鬼力。
現在鬼力耗盡,的命也徹底走到了盡頭。
眾目睽睽之下,的逐漸消融,似要化為一灘黏,忽然,轟隆一聲巨響從頭頂傳來。
所有人愕然抬頭。
幾乎是在眨眼之間,原本萬里無云的蒼穹上聚起烏云。
轟隆——
又是滾雷響徹,一道驚雷閃電宛若銀龍劃破長空,徑直朝李漁劈了下來。
尖聲響徹不覺。
電與雷鳴消失之際,眾人只看到原本李漁所在的位置,只剩下一團灰燼。
天打雷劈,報應降臨!
所有人都嚇得面無人。
“太子殿下!”不知是誰最先尖了起來。
太子昏迷倒下時距離李漁本就極近,那道天雷劈下來后,他難免遭了池魚之殃,雖沒被雷劈中,但這會兒整個人都冒著煙。
尤其是他那張臉,竟是被劈的皮開綻,直接毀了容。
整個西郊別苑徹底了。
太子黨羽們惶恐至極,活的現世報就在眼前,什麼榮華富貴都云煙,所有員都帶著家眷退場,有膽子小的,直接都跑起來了。
誰還敢留下來?萬一也被牽連挨雷劈呢?
青嫵看完熱鬧,功退。
至于安平縣主的魂歸之事,自然丟給黃蜂去理。
穆英母子自是跟著青嫵一起回王府,霍紅纓也準備一道去湊熱鬧。
走之前,穆英還想謝佘老太君出手相助,但剛剛現場太,穆英也沒有機會,只能憾作罷,心里卻記住了這份恩。
另一邊,汝王府的車駕上,楚修文心里還在震驚今日之事,卻見祖母神思不屬的樣子,擔心老人家了驚嚇。
“祖母,可有哪里不舒服?”
佘老太君回過神,搖了搖頭,沉下,沖孫兒問道:“文兒覺得那王家小郎如何?”
楚修文眼睛一亮:“孫兒第一眼瞧見玉朗弟弟就覺得親近,而且他真的好厲害。”
“如何厲害?”
“今日樁樁件件都駭人聽聞,尤其是最后那道雷劈下來時,孫兒都嚇壞了,但玉郎弟弟從始至終都冷靜異常。”
楚修文慨:“孫兒自愧不如。”
佘老太君點了點頭,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太像了……”
“什麼太像了?”楚修文好氣。
佘老太君搖頭不語,今日青嫵一出現,就被驚著了,對方那張臉,簡直與曾經的一位故人年輕時生的一模一樣。
想到穆英現在就借住在厭王府,佘老太君心里也生出了猜測。
老人家嘆了口氣,心里生出譏諷來。
看來蕭氏皇族的報應,是真要來了……
……
回王府這一路,霍紅纓都興的在嘰嘰喳喳,現在也回過味兒了,“難怪我小師侄之前那麼淡定,他是不是早知道王妃你回京了啊?”
青嫵笑而不語,回京后的確悄悄給小玉郎傳了個信兒,穩住小家伙的緒。
霍紅纓見狀哪有不懂的,唉聲嘆氣道:“看來我哥是白忙活了,這回倒是連累佘老太君了驚嚇。”
穆英心里也有些歉意。
青嫵見狀道:“那位老夫人歷經三朝,什麼大場面沒見過,你們別小看了人家。”
青嫵看熱鬧時也留意了周遭人的反應,當時所有人關注點都在太子那邊,只有那位老太君,一直在打量。
青嫵了下自己的臉,如今已完全變回自己的模樣,但這張臉其實并不像父母,但那位老太君看的眼神卻像是見著了故人。
思量間,話題就被霍紅纓扯遠了。
“這回真是老天開眼了,天打雷劈這事兒居然真能發生,我算是長見識了。就是老天爺這準頭不行,怎麼沒直接把太子給劈死……”
霍紅纓是個莽的,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穆英咳了聲,示意收斂點。
“嗐,咱們都是自己人,有啥不能說的。”霍二姑娘渾不在意的一擺手,嘖道:“就是那條龍鯉,為這麼個男人死的連渣都不剩,真人不痛快,希下輩子腦子清明點吧。”
“天雷降罰,魂飛魄散,哪來的下一世。”青嫵淡淡道。
霍紅纓和穆英一愣。
前者咽了口唾沫:“魂、魂飛魄散?懲罰這麼兇?一點機會都不給嗎?”
“天道無,凡人想要羽化登仙都困難重重,更何況是本就不被天道待見的妖族。”
青嫵語氣慵懶:“千百年間,都未必能出一尾龍鯉,你們只見真心錯付,下場凄慘。卻不知,擅自干擾氣運,造的害。”
霍紅纓撓頭,“我知曉太子是個草包,這些年朝政被他治理的是一塌糊涂,但他弄出了什麼子,我還真不知曉。”
如今的京城,與霍紅纓有相同想法的還不在數。
太子的確無能且草包,之前戶部在他手下被管的烏煙瘴氣,大雍這些年雖也天災人禍不斷,但除了南嶺蟲患外,大子似沒發生了。
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天災人禍不是年年都有嗎?
青嫵搖了搖頭,道:“暗流都藏在水面之下,那尾龍鯉既死,表面平靜便也穩不住了。”
原本的那些暗流,很快就會翻涌而上。
到了王府后,青嫵剛出馬車,就見馬車下一人朝出手。
男人一侍衛打扮,半張面遮臉,眼眸深邃似墨。
一對上那雙眼,青嫵的笑容然無存,莫名心發慌。
給了他一個眼白,就傲的抬起下,自顧自踩著小凳下車,但今日穿的子實在累贅,腳下絆了下,微微搖晃時,男人自然而然的扶住的腰。
周圍響起了一陣氣聲。
男人神如常,待站穩后,才退到旁邊,語氣平常,青嫵卻聽出了點嘲笑的意味:
“王妃小心腳下。”
青嫵剮了他一眼,聲低罵:“混賬東西!本王妃怎麼走路得到你指手畫腳,來人啊,把他拖下打二十個板子!”
蕭沉硯:“……”
兩個黑甲衛即刻上前,黑著張臉,不善的盯著蕭沉硯,一左一右就把他叉住了。
霍紅纓和穆英晚一步出來,從們的角度,清楚看到剛剛發生之事。
前者剛剛就想喝斥,這蒙面侍衛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王妃手腳的!
那爪子都到王妃姐姐的腰上去了!
穆英卻是覺到了異常,在厭王府住了這麼久,從未見過這號人,起初還以為是青嫵從南嶺帶回來的。
且知青嫵的脾氣,剛剛青嫵瞧這侍衛的神分明不對,好像是在喝斥,但那眼神……
作為過來人的穆英只想到了四個字:打罵俏!
蕭沉硯這次回京,除了南嶺那邊有幾人知曉,京城這邊無人知,甚至連司徒鏡都沒通知。
青嫵一聲令下后,他就被自己的親衛給押走了。
剛進去不久,就撞見了聞訊出來的司徒鏡。
司徒鏡是來見青嫵的,瞅見親衛叉著一個陌生男子,對方還是自家侍衛的裝扮,不免奇怪:
“此人是誰?”
“回司徒先生,此人是王妃從南嶺帶回來的侍衛。”親衛甕聲甕氣道:“王妃下令,要打他板子,卑職是奉命行事!”
司徒鏡詫異:“他犯什麼事了?”
親衛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黑著臉道:“卑職剛剛瞧見,他假借攙扶王妃之時,了王妃的腰。”
司徒鏡面大變,與兩個親衛換了眼神,三人腦補了一出大戲。
王妃丟下王爺獨自回京,還帶回來了一個小白臉,此人大庭廣眾下都敢對王妃手腳……
完犢子,王爺頭頂危險!
司徒鏡目頓厲,惻惻笑道:“既是王妃下的令,那還不趕拖下去,該打的板子,一個不能!”
蕭沉硯抬眸與司徒鏡對視,心只余無語。
多年相,他能看不出司徒鏡腦補了什麼七八糟的東西?
真是……厭王殿下有被自己人蠢到。
蕭沉硯干脆閉眼,眼不見為凈。
司徒鏡心里嘶了聲,這小白臉剛剛是不是在鄙視他?
必須打死!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