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兩家人是否往來也不是你能做主的,顧家與你們唐家是姻親,連唐老太爺都擋不住他們上門打秋風,你又能怎麼樣呢?”
“我知道,”唐芙道,“我不是自責愧疚,只是有些后悔。”
“倘若早知有今日之事,當初就是跟顧家撕破臉,拼著被扣上個不敬長輩的名聲,也絕不把那簪子借出去。”
“可惜……誰也無法預知后事,也無法料到……一支簪子竟引起這麼大的誤會。”
而最讓唐芙覺得委屈又難過的是在這件事中其實自始至終都未出面,卻莫名其妙的到了這種牽連。
傅毅洺也覺得著實有些倒霉,不想再提淮王,便問:“說起來我也差不多是你十二歲時候認識的你,后來因為關切,時常讓人注意你和唐家的靜,并未見你們府上與顧家有什麼往來了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兩家徹底生分了?”
唐芙眸微沉,點了點頭。
“就是我那支簪子丟了之后不久的事,我那位表姐趁著程表哥來我們府上找祖父的時候,打扮我的模樣,試圖……”
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實在是不想提那段經過,就直接跳了過去。
“最可氣的是我那姨母,竟幫著自己的兒行事,故意將我支走,絆住了我。”
“后來事發,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那趟進京,本就沒安好心,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表哥才來的。”
“姨母想給自己的兒找一樁好婚事,但以當時顧家的境地,是尋不到什麼看得上眼的人家的。”
“之前進京的時候見過表哥幾回,覺得他一表人才,又聽聞是祖父親自教導出來的,在京中頗有才名,他日定能蟾宮折桂,便將主意打到了他上。可惜最后沒能得逞,被常管家發現了,告到了祖父面前。”
“祖父大怒,當即便將顧氏母趕出了家門,今后不許他們登門一步。”
“顧家做出這種丑事,又被抓住把柄,也不敢再來,所以從那以后兩家才算是徹底斷了往來,不再打道了。”
但唐芙怎麼都沒想到,在這之前,的表姐就給埋下了患,讓在多年后還遭到了牽連,經歷了種種波折。
傅毅洺眉頭擰的死,要不是那顧氏母現在不在跟前,他沒準要讓人將他們帶下去好好收拾一番。
不過現在不用他手,想來這母倆也不會好過。
淮王得知了當年事的真相,定然會讓人去查證。
一旦讓他查出當年真的是那顧姓小姐趁他昏迷之際污蔑他為賊人,以他的脾氣,絕不會放過。
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們自作自,傅毅洺一點不為們擔心,也沒用這件事去打擾唐芙,在面前沒提起半句。
他笑了笑,低頭吻了吻的額頭:“既然已經斷了往來,那就別去想他們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現在芙兒只要安心養胎,順順利利的生下我們的孩子就好。”
“今日天氣不錯,我剛從外面回來覺得不是很冷,不如我們去花園走走可好?”
唐芙看了看窗外,見天果然不錯,點了點頭:“好。”
說完便由傅毅洺攙扶著向花園走去,漸漸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第74章
淮王來京途中故意偽裝因為意外而耽誤了時間,就是算準日子,知道唐芙在孕未滿三個月的時候不會輕易出門,所以他晚些到達,想將自己逗留在京城的時間也往后順延,以期能多見唐芙幾次,哪怕知道即便如此希也很渺茫。
正月十五,京城像往年一樣舉辦了燈會,熱鬧非凡,幾乎家家戶戶都出門賞燈了,城中萬人空巷。
淮王一直讓人盯著武安侯府的靜,果不其然,一整晚都沒見唐芙出來,只有一些被準了假的下人歡歡喜喜的上街賞燈。
他坐在一家酒肆的二層,看著街上往來的人群,枯坐一夜,也未能見到自己想見的人。
“王爺,您都守了一宿了,回去歇會吧?”
下人勸道。
這明擺著是武安侯提防著他們王爺,怕他們王爺傷了傅夫人和腹中孩子,所以不讓出來,就算等再久又怎樣呢?
估著只要他們王爺還在京城,那位夫人就都不會出門。
淮王沒有理會他,又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緩緩地喝了下去,看著原本已經寂靜的街道隨著天亮又漸漸熱鬧起來,許久才放下杯子站起了。
“收拾行裝,明日啟程回陳郡。”
下人一驚,猛地抬起頭來,想要問什麼,但見他面篤定,心意已決,最終還是閉上了,什麼都沒說,應諾一聲退了出去。
當日,淮王便進宮向慶隆帝辭行,說自己準備離開了。
藩王進京不能久留,來之前就會定好哪日抵達哪日折返,淮王也不例外。
兩年前他進京那次逗留的時間有些長,加上距離現在相隔的時間也短,許多人對他頻頻回京到不滿,明里暗里的想辦法短他這次可以在京城逗留的時間,最終給他定下的時間是讓他年前到,過完十五便離開。
慶隆帝雖然寵他,卻也不好太厚此薄彼,為了他跟朝臣爭執,便同意了。
但淮王覺得這時間不合適,才故意拖延,前幾日才抵達京城。
雖然按照之前的旨意,他這兩日就該離京,但只要他愿意,大可過半個月再說,畢竟他到的晚了,時間也可以相應的順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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