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林律在這時突然問道:“你只是來看博覽會的?”
琮玉沒答。
周林律還有問題:“那晚你沒回酒店,是去找他?”
琮玉腦袋突然閃現那晚跟陳既□□繾綣的畫面,眉頭不自覺聳起,眼神忽然厭煩。不喜歡被刨問底自己的私事。
周林律以為出這種神,是被說中了,氣急敗壞。
他從小到大方面幾乎沒有失敗經歷,所以即便是面對琮玉這樣的鐵石心腸,也不認為輸多,但若琮玉只要那人,他贏不了。
礙于琮玉的偏,他們之間的抗衡,大概會是那人對他的降維打擊。
當然,也許不用琮玉為那人加磅,他就已經人仰馬翻了。
他于眼力,什麼樣的人在他跟前過過眼,他都能看出個一二三來,那人看起來就不是泛泛之輩。
琮玉不想答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走到街對面擊攤,五面泡沫墻,每一面都用松帶勒了七八圈氣球,圍一個氣球圓盤。
看向棚子欄桿上掛著的電子黑板,熒字一閃一閃:三十塊錢十五個飛鏢,三十塊錢十發子彈。
飛鏢、擊全中是三等獎,獎勵一個電車頭盔。
飛鏢累計滿五十個,獎勵一個大玉桂狗。
擊累計滿五十個,獎勵一個更大一號的玉桂狗。
正想掃碼來十發子彈玩玩,一只手從前穿過去,拿起一把槍。
并不好奇,但這人的味道很悉,果然扭頭就看到了陳既。
陳既旁邊還是那個孩。
那孩還在說:“既哥我想要那個狗。”
這時喬枝也回來了,悄悄打量陳既兩眼,眼睛一亮,湊到琮玉跟前,拽著的袖子小聲說:“我在海鮮樓看見的那個帥哥好像就是他!”
琮玉音量不低:“帥嗎?我看就一般。”
喬枝又拽:“你小聲點,他聽見了!”
陳既沒說話,沒有用標準的握槍姿勢,他慵懶隨意,但就像畫家拿起畫筆,琴師住琴弦,陳既與槍的契合,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他每中一槍,那孩就喚一聲,他彈無虛發,高興壞了,蹦蹦跳跳地鼓掌歡呼,生怕別人不知道陳既打個氣球百發百中。
喬枝也慨:“這麼遠都行?”
琮玉沒說,中隊長以前都是真槍的,玩槍不跟玩兒一樣?何況還有拉拉隊給他吶喊助威,得人腎上腺素飆升,不中才稀奇。
看這形,不想玩兒了,問老板:“那狗賣不賣?”
老板說:“賣,但不便宜。”
貴不怕,琮玉指著獎品區那幾只大狗:“那六個,我包圓了。”
老板猛一口煙:“一百五一個。”
琮玉說:“給我裝起來。”
喬枝驚了:“你買那麼多這個干嗎啊?”
陳既旁邊那孩也歪著頭,一臉不解。
一直站在遠臺階上旁觀這一幕的周林律,是在場除了陳既、琮玉兩個當事人外最鎮定的。
從他在海鮮樓瞥見那人,就知道那人一定會跟來。
他沒往跟前去,他此時的氣場跟那邊不太搭。
老板拿了一手指的包裝繩,把六個玉桂狗的原裝塑料袋封口串聯起來:“您掃那個碼。”
琮玉接過來,看著老板,用下點了下陳既:“他結賬。”說完走了,步伐瀟灑。
老板、喬枝、那孩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陳既已經給琮玉付了六個玉桂狗的錢。
喬枝才反應過來,琮玉跟這帥哥認識。
那孩看著琮玉,直到背影遠去,才回頭問陳既:“既哥認識?”
陳既角和,只是街燈斑駁沒人知道:“我朋友。”
“啊?”
陳既對說:“等下會有別人來找你。”
“額……我哥跟邱叔說讓你們流陪我逛廟會就是開玩笑,他想得是我們年輕人可以玩到一起,就把我們往一起湊了。個朋友而已,也沒別的意思,你這麼抗拒,搞得我們好像……”
陳既沒聽見似的:“他到了會打你電話。”
那孩不高興了:“你其實就是想陪你朋友吧?”
“嗯。”
“……”
陳既說完,走了。
不久將有一場拍賣會在西塔坡文化館展開,這孩是主辦方的妹妹,邱文博讓陳既送回酒店,陳既本想送達就返程,在路口看到琮玉和周林律站在一起的畫面,心里煩躁,早在海鮮樓就點燃的那無名火滋滋燒得更旺了。
正好這孩突然要逛夜市,他也就陪走到了擊攤。
*
琮玉不想逛夜市,喬枝也沒強迫,讓好好休息,反正三人最近都在西塔坡,隨時能約。
散伙后,琮玉去了四季酒店,辦理完住,在前臺疑的眼神中,把幾只玩偶拎進電梯。
進房間,把幾只狗放桌上,邊服邊走向浴室。
洗了一半,有人敲門。
不想開門:“誰?”
“沒人說話。”
不說就不開。
慢吞吞地洗完,把頭發得半干,換上一條吊帶,雪白的肩頭和半截□□在外頭,這才開了門。
門口是陳既,意料之中。
琮玉讓他看了自己一眼就要關門,陳既看到的子,眉頭鎖,手撐住門,沒讓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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