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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大樓的大門一開,宋珊跑了出來,后面還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孩,宋珊攔住戚懷淵:“淵總!您別為難,我知道清總那幾套房子在哪里?”
戚懷淵冷眼看了過去:“你知道?”
宋珊肯定點頭:“之前戚總讓我調查過,所以我知道,他在京城有兩套。”
小孩也拉著戚懷淵的子,聲氣地喊道:“放開姨姨!放開姨姨!”
戚懷淵低頭看了一眼,宋珊連忙將兒抱開,他松開宋欣:“給我地址。”
宋珊毫不猶豫將地址告訴他——和宋欣本就是親姐妹,因為父母長期的偏心才導致兩人有了一些不重不輕的齟齬,但宋珊自從經歷圖南氏的事以后,就覺得沒什麼不能放下的,和宋欣也化解了矛盾,還帶著兒跟住在一起,剛在樓上看到戚懷淵的神,那不像是嚇唬,他真敢手的,這才連忙跑下來。
得了地址,戚懷淵轉就走。
兩套房子相距甚遠,戚懷淵上了車便打給邵英,邵英還是習慣喊他祖宗:“祖宗,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我是要跟你說,那個煙花……”
戚懷淵現在沒心說什麼煙花,雖然那是他原本準備在今晚給王裊裊過生日的,他踩重油門,在橙信號燈倒數兩秒時沖過無人的路口:“你去一個地方看戚懷淵跟王裊裊在不在?”
邵英一愣:“戚槐清跟王裊裊?他們怎麼會在一塊?行行,你給我地址,我馬上過去。”不會是朋友背著他,跟他哥搞在一起吧?
為兄弟出頭的使命,驅使他義無反顧,迅速出門。
但他們各去一套,兩套房子都撲了個空,都沒有人。
不在這里。
戚懷淵冷靜極了,在腦海里快速分析,既然戚槐清要跟他“玩游戲”,也說了可以問戚父,就說明他帶王裊裊去的地方備特殊意義,不是隨便找個廢棄工廠或者空樓房。
他對戚槐清不悉,哪知道對他有特殊意義的地方是哪里……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突然擄走王裊裊?他離開醫院的時候不是還正常的麼?
毫無頭緒的戚懷淵甚至想到,這會不會只是一個玩笑?戚槐清知道王裊裊今天生日,所以制造了一場“驚喜”?
想完他就輕嗤一聲,他未免把那人想得太好了。
不過他轉念又想起,剛從滬城回京城那天晚上,他去老宅吃飯,飯后被戚老爺子去書房單獨說話。
“懷淵,你媽做的事,你知道嗎?”
他蹙眉:“什麼事?”
戚老爺子道:“我猜你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其實這次戚氏收購東嶼,是你媽跟槐清的一次斗,現在是你媽輸了,所以才肯點頭,同意槐清的母親進宗祠。”
“哪個宗祠?”戚懷淵想了下,“景山前街那座老宅子里那個祠堂?”
“對,就是那個老祠堂,別人家是家族陵園,咱們家還保留老傳統,供奉的是牌位,你和你大哥的母親的牌位都在那兒。”戚老爺子輕聲嘆氣。
“論分,早就該將槐清的母親的牌位放進去,槐清以前也跟我提過,說這是他媽臨終的心愿,希我能同意,但之前你媽一直不肯點頭,淮州的態度也是模棱兩可,所以才沒辦。這次你大哥跟我說了他沒意見,你媽也同意了,我準備在立夏后,選個日子辦個儀式,鄭重迎進去。”
戚懷淵接西方教育長大,對這些老傳統沒什麼覺,他們決定要放,那就放,他和戚柏雪不一樣,他反戚槐清,純粹是反他的心機,對他的出沒意見。
戚老爺子拍拍他的肩膀,他這三個孫子,格都不一樣,要論坦豁達,還得是老三,但就是太渾了點:“你啊,沒事就多回來看看你媽,開導開導,回國大半年,我都沒見過你幾次,怎麼這麼不家呢?”
戚懷淵聽著就笑了:“也得聽我開導啊,我都不理解是怎麼想的,王裊裊不是好的嗎,跟咱家門當戶對,跟我是郎才貌,這麼好的兒媳婦打著燈籠找不著,還不贊同我們往。”
“你跟王家的丫頭在往?”戚老爺子詫異。
“是啊。”
“我怎麼聽說是跟槐清呢,之前你媽還說跟王家提過親。”
戚懷淵懶得解釋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直接一句:“您老糊涂記錯了,王裊裊一直是我朋友,沒戚槐清什麼事兒。”
戚老爺子作勢要打他,最后只是說:“王家丫頭我也喜歡,你快點結婚,讓你媽抱上孫子,可能就不會有這麼多糊涂念頭了。”
戚懷淵漫不經心地應:“不過他跟我媽斗,就是為了讓他媽進宗祠?”
“你不在乎就以為只是小事,這可是他很久以來的執念。”戚老爺子道,“不關你們小輩的事兒,是我跟你爸虧欠他太多,尤其是你爸……”
戚懷淵原本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現在記起,既然進祠堂對戚槐清很重要的話,會不會是在祠堂?
祠堂!
戚懷淵快速上車。
然而還沒點著火,手機又來電,這次是戚柏雪。
哭得搭搭:“哥,三哥,你在哪兒啊?你快回來啊,爸的況又不好了,這里只有我跟媽,還有二嬸三嬸,我好害怕,我怕爸有事,怕他們要搶我們家的東西,你快點回來啊,嗚嗚嗚……”
“……”戚懷淵握著方向盤的手背,淺紫的管若若現,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半。
戚柏雪聽不到他的聲音,又著急地喊:“哥,你還在聽嗎?你快回來啊。”
戚懷淵結忍地滾,吁出口氣:“知道了,我馬上回來。”
他掛了電話,也掛倒車擋,車唰的一下在空地上側方漂移,飛馳出去。
路上,他按了車載電話打給邵英,“你去我家在景山前街那座老宅子看看有沒有人?”
邵英:“我馬上去!”
戚懷淵掛了一通,又打給另一個朋友:“幫我個忙,戚槐清你知道吧?我那個二哥,你查一下他媽葬在哪個陵園?然后過去看看他在不在,再問守陵員他去沒去過?”
朋友聽他聲線繃,想必是出事了,也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祠堂,陵園,還有哪里?
戚懷淵臉上沒有一點表,目視著前方,車速雖然快,但他以前就是開賽車的,對平衡和穩定的控得心應手,車窗外的街景不斷倒退。
車子開到醫院樓下,查戚槐清母親葬在哪里的那個朋友回電:“查到了,葬在‘永思陵園’,富人們首選的風水寶地,聽說背靠的解家山底下有什麼助運的脈象走勢,我現在在過去的路上,有消息告訴你。”
“好。”戚懷淵簡單答了句,直接將車停在天停車場,走大門進醫院。
但在門口就被蹲守了一天一夜的記者攔住,他們大有不挖出點什麼就不放戚懷淵走的架勢。
“三爺,聽說戚董事長現在還沒有離生命危險,隨時可能發生更嚴重的況,但戚氏集團的份還沒有劃分清楚,方便說一下你是怎麼打算的嗎?戚總今天一整天都在公司沒有面,是不是忙著占領權利嗎?你有什麼打算呢?會不會因為財產分配不均,和親兄弟對簿公堂呢?”
“……”
戚懷淵本來就因為找不到戚槐清心里躁,還不得不回醫院看戚父,現在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攔在這里,問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問題……他了下牙齒,抬起眼皮,瞳眸漆黑。
“我有什麼打算?”他單手握住一個幾乎懟到他鼻子的鏡頭,眉眼冷峭,“等你爸也住院的時候,你就知道我怎麼打算——了。”
他突然一甩手!握著那個鏡頭用力往下一拽,相機從那個記者手里手,被他向下一把甩到角落,隨著砰的一聲巨響,塑料外殼的相機四分五裂,驚得圍堵的一群人都安靜了。
“索賠,去跟戚氏要,一分都不會你,再擋路,我先送你們到警局拘留幾天。讓開。”
他聲線不高,也沒有緒起伏,原本圍得水泄不通的一群人,卻都默默往兩邊退開,只剩下偶爾響起幾聲快門聲。
戚懷淵懶得理會,直接上樓。
手室又亮起紅的搶救燈,戚懷淵一走出電梯,戚柏雪就急急忙忙跑上來喊:“哥!你終于來了。”
戚懷淵按了一下的頭,走向無力地癱坐在長椅上的戚夫人,單膝蹲在面前:“爸的況怎麼樣?”
“……還不知道。”戚夫人的臉蒼白,短短幾天,就從明強干的貴婦變一個頭發散,穿著簡單的普通婦人,喃喃道,“你爸要是能過這關,哪怕是變植人,只要還有一口氣也好,我就帶他回馬里蘭州,這邊的事,我一件都不想管了,這個家,和這個公司,你想要就要想,不想要就不要,我都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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