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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貴客里,有一位班賽親王,他最近有一個私人行程,下個月4號到紐卡斯爾度假三天兩夜,圖南氏在紐卡斯爾有一個山莊,那個山莊最近在布置,像是要舉辦什麼宴會?”
戚淮州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地圖上一個點,這就是呼爾山莊所在。
“如果我沒有猜錯,青玉老人應該就是想在這個山莊,將初姒正式‘介紹’出去。”
二理事重新看待戚淮州。
圖南氏有哪些貴客,都是絕,只有理事會三位理事知道名單,他居然知道班賽親王,甚至還查到班賽親王私人行程。
看來他是萬事俱備,只欠這縷東風。
難怪,一直想方設法幫查言寧的死。
“這個山莊,呼爾山莊,圖南氏用它招待過很多貴客。”二理事面幽冷,“你們看過《呼嘯山莊》這本書嗎?”
當然,那是名著。
講的是一個關于復仇的故事。
他們跟青玉老人的復仇,也會在這里開始。
……
王裊裊還是打車回酒店。
榮波小鎮不堵車,回去的路筆直,一盞一盞的路燈幾乎連一條線,跳上車窗玻璃,飛快地過去。
該怎麼形容現在的心呢?
失的吧。
以為,真的以為,戚懷淵和言寧在江城一起做過什麼違法紀的事,所以他才會那麼難以啟齒,才會一問,他就冷臉。
如果是那樣,有可原,畢竟每個人都有難堪的不想被人知道的一面,哪怕不學心理也能理解。
結果不是啊。
做錯事的,只有言寧。
能明白言寧對戚懷淵的意義不一樣,也不是計較言寧和到底誰對戚懷淵更重要,沒那麼矯對比這個。
只是難免會想,他這麼排斥問起江城,問一句都不行,是不是在他的心里,還不是能跟他一起承擔的人?
有點沮喪。
有點無奈。
他們確實,認識的時間太短,對彼此的了解不夠。
還沒那麼,相吧。
王裊裊想起什麼,打開訂機票的APP,退了一張飛往波士頓的票。
定來威爾士的機票的時候,不知道戚懷淵也在威爾士,“順手”就定了從威爾士飛波士頓的機票,當時是想要去見他。
但現在,知道他們都在威爾士,也不想見他了。
……
從二理事家出來,戚淮州要回醫院陪初姒,戚懷淵則是回酒店。
兩個人剛好是相反方向,戚淮州走了幾步,腳步遲緩,還是回頭喊了一句:“懷淵。”
戚懷淵轉。
“我只知道,你當年離家出走是不了你媽管你,在外面浪跡了兩年才回去,不知道你還發生那麼多事。”
戚懷淵聳聳肩,不以為意地一笑:“說白點,我們三個人不是一個媽生的,也不在一起長大,我媽還總攛掇我們爭斗,能現在這樣,已經不錯了。”
戚淮州沉聲,“但之后這件事,你不要參與了,我們有定好的計劃,我們來就行。”
畢竟太危險了,青玉老人可是連當街將裴知撞得車毀人亡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他們已經在局中沒有辦法全而退,但他還在局外,可以不蹚渾水。
戚懷淵搖頭:“大哥,這不止是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我還有很多問題沒有答案,現在唯一能給我答案的,就是你們口中的‘燕子’歲錦,想讓回答我的問題,應該也要等解決那個什麼老人以后吧?所以這件事,我必須參與。”
他想得清楚,也認真的。
“再說了,打虎親兄弟,我都知道你要做的事,怎麼還能袖手旁觀?”
他們三兄弟的格,說不像,卻也有共同點,就是決定要做的事誰都勸不了,戚淮州只做無奈一笑:“好。但你不要輕舉妄,等我的安排。”
戚懷淵答應了。
分開后,他繼續走回酒店,三公里,比較遠,但他就想這樣消耗力。
走了一半的路,戚懷淵突然想起王裊裊給他發過信息,就直接將電話打了過去。
王裊裊那邊過了一陣才接:“喂?”
“還沒睡?”戚懷淵聲音有些沙啞,問完才想起來,“忘了,京城那邊是白天。”
王裊裊頓了頓,也沒告訴他,自己現在也在威爾士,剛到酒店門口,了,進了旁邊的茶店:“你剛才去哪兒了?”
唉,還問,還試探著問。
“去見言寧的母親了。”
“……”居然跟說了,還以為他會說“沒什麼”呢,王裊裊隨便點了一杯,靠在一邊等打包,“他父母不是在江城嗎?”
“江城那對是他找的假父母。”
王裊裊哦了一聲:“那,那你們聊了什麼?還算順利嗎?”
“聊了言寧的事。”戚懷淵步伐闊,幾步就過了斑馬線,“我還遇到我大哥了,他跟言寧的母親要一起做一些事,我想留下幫他,應該要晚幾天才回國。”
王裊裊了下:“是不是已經知道,是誰殺了言寧了?”
戚懷淵聲線里帶著風:“圖南氏。”
“怎麼會是他們……”王裊裊皺眉,突然想起來,“對了,你說過,言寧姓關,那催眠是不是也跟圖南氏有關系?”
“是的。”
王裊裊懊惱:“都怪溫繹,說什麼是我哥問他的,他要是早說是戚總問他的,我肯定能想到是圖南氏。”
戚懷淵道:“他不知道言寧姓關,沒往那個方向想。”
這樣啊。
然后呢?
王裊裊心不在焉地說:“那還差錯的。”
戚懷淵只是“嗯”了一聲。
“……”
王裊裊接過店員遞給的茶,將吸管杯子攪了攪,過了好半天都沒有等到他下一句話,無聲地嘆了口氣:“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哈。”
他還是不想跟說……
雖然已經在門外聽到那些話,組合一下,也能猜出大概的來龍去脈,但這跟他愿意主告訴的,還是不一樣的。
王裊裊第一次談,不知道別的生談是不是也會這樣,還介意這種不被信任的覺的,有點賭氣地拿開手機,就要按下中間那個紅鍵,千分之一秒里,忽然聽到戚懷淵的聲音從聽筒里穿出來。
“維克托調查了歲錦的背景。”
“……”
戚懷淵沒有停頓,也不帶什麼緒地講下去,“發現是圖南氏豢養的間諜,那個什麼老人派到言寧邊,監視他。”
“……”王裊裊愣在電話這邊,下意識問,“什麼?”
“監視,除了監視,那個人還用毒品控制言寧,拿言寧的妹妹要挾他,讓言寧在世界各地尋找長得像關見月的孩子,言寧因為反抗他,所以被滅口。”
王裊裊都做好了他不會說的準備,不曾想他突然就都告訴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戚懷淵……”
“在江城被我撞見那次,言寧說他是第一次做那種事,但溫繹說他的吸毒史有五年,說明他幫那個人做事,已經五年,他騙我。”戚懷淵走近了,酒店的招牌LOGO映在他黑眸之。
王裊裊張了張,戚懷淵的聲音忽然低悶了下來,喊,“朋友。”
王裊裊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他這樣的聲線,心底猛一:“……啊?”
“言寧以前,在我心里,是完的。”戚懷淵在酒店門口停下,看到烏云擋住月亮,夜喧囂,他結一滾。
“我很難過。”
.
王裊裊不自覺地抓手機,咬住下,忽然看到玻璃門外一道頎長的影。
愣了愣,差點以為是現在心里都是他而產生的幻覺。
站起來,快步出門,了一層玻璃的阻隔,那個影看得更清楚,還真是……王裊裊松開下:“其實,我以為,你什麼都不會跟我說。”
戚懷淵想解釋上次的事,又聽到王裊裊的聲音變得清脆起來:“男朋友。”
“嗯?”
王裊裊笑:“你轉。”
戚懷淵先是一怔,然后意識到什麼,迅速轉。
王裊裊站在茶店門口,黑的斜肩上,白的拼接短,剛剛放下手機,手指往上抬了抬貝雷帽,對他歪頭一笑。
“恭喜這位玩家,求生讓你又有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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