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雨琳比頭腦簡單行事莽撞的秦媛聰明太多。雖不知殷背后的人是誰,但明白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
向雨琳淡淡笑說:“大家都一個公司,我這個做師姐的送小師妹一個包,沒什麼好奇怪吧。”
琢磨著,向雨琳拿起桌上的手機。解鎖屏幕,進微信。
瓷白纖細的指尖往下著,好一會兒才翻找出一個備注名。
畢竟師出同門,殷也在向雨琳的微信通訊錄名單,只是過去,殷實在太糊,向雨琳從來沒注意過這個小糊咖師妹,當然也就沒跟聊過天。
而現在,大花向雨琳卻要紆尊降貴,主向這個師妹示好。
真是又應了那句話,風水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向雨琳心里慨了會兒,點擊那只小貓頭像,進對話框。略思索,敲出了一行字。
向雨琳:【寶貝^ ^聽說你生日快到了。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小禮。下次見面給你,提前祝你生日快樂哦。】
編輯完,按下發送鍵。
*
收到向雨琳發來的微信消息時,殷已暫別三位長輩,與費疑舟在費氏主宅的后花園散步,等待開飯。
剛踏上一條悠長畫廊,手拿包里的手機便響了一聲,叮叮。
提示收到新消息。
掏出手機解鎖屏幕,看清消息容的同時,眸中泛出幾濃濃的驚詫。
費疑舟注意到表的異常,詢問道:“工作上又有突發狀況?”
殷搖搖頭,迅速組織語言敲下幾行字,回復給對方,而后便將手機收回包里。隨口笑說:“是公司里的大花前輩,忽然說要送我禮,我已經婉拒了。”
費疑舟:“什麼理由送你禮?”
殷卡殼了下,不愿向他提起自己生日將至的事,只是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費疑舟:“因為下個月一號是你的生日?”
殷:“……”
殷著實是又被他驚到了,瞪大眼:“你怎麼連我生日都了解得這麼清楚?”
費疑舟側目,淡淡看一眼,“你的基本資料網上一搜一大堆。”
“……”殷被噎了兩秒,還是覺得怪怪的,又接著說:“你看過就記住了?”
費疑舟語調從容而慵懶,四兩撥三斤,“9月1號的生日,和全國的小學生開學報道同一天,這個日子,印象想不深刻都不行。”
“……”殷囧。
確實。
小時候最討厭過生日,就是因為生日當天就要回學校報道。人家其他小姑娘生日前夕,又是試穿漂亮小子又是試穿漂亮小皮鞋,最悲催,六歲到十八歲的所有生日前夕,都在通宵達旦地補作業。
這些關于生日的事,殷都只是在心中想想,沒有說給費疑舟聽。
因為再跟他多聊自己的生日,難免有暗示討要禮之嫌。
想了想協議上的那些天價條款,又了剛剛收囊中的放在紅包里的兩張巨額銀行卡,發自心地覺得:
金主爸爸給得實在太多了。
再問他要生日禮,自己都不好意思。
于是很快又清了清嗓子,自認為非常有技巧而不突兀地轉移了話題,“對了。你拍下的那套佛像,真的就這樣捐給博院?”
費疑舟語氣很隨意:“對。”
殷止不住地愕然:“那麼貴的東西,說捐就捐?”
費疑舟目落在臉蛋上,口吻仍舊很隨意:“你不是說,如果你得到了那件金彌勒佛像,也會無償上麼。”
殷默了默,糾結了會兒,自己是著頭皮裝到底,還是跟他說心里話。
須臾,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非常誠實地道:“那是因為那樽金彌勒佛像本來就不是我的,我也一分錢沒有花。這就好比,你如果問我要十億,我會非常爽塊地說‘好呀等我有了一定給你’,可是如果你問我要十萬,我就舍不得了。因為我沒有十億,但我真的有十萬。”
費疑舟耐著子聽舉例,覺得有意思,不很低地笑出聲。半晌方道:“我爺爺、我父親、包括我的其他兄弟姐妹,如果在國外遇上中國文拍賣,都會盡力拍下送回國,捐給國家。”
殷有點無法理解,口而出:“那些都是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億幾十億的東西,花這麼多錢再捐掉,你們一點都不心痛嗎?”
費疑舟搖頭,淡然而平靜地道:“我們費氏有一條家訓,是從我曾祖父一代傳下來的。”
殷眼睛眨一下:“什麼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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