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兄,謝兄……”周鄺追了出去,一副苦口婆心,“這沒什麼好丟臉的,我也不會笑話你,嫂子都說了……”
今日陛下飲了不酒,人早早歇下,由劉公公在一旁守著,沒什麼吩咐。
一到下值的點,謝劭立馬出了宮,回到謝家的新宅子,天還沒黑。
謝老夫人到了東都后,兩人才搬進了新宅子,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卻沒看見小娘子,再匆匆出來去老夫人院子里逮人。
過去時,二夫人正陪著老夫人在海棠樹下乘涼說著話,安叔也在。
謝老夫人今日神不錯,隔著長廊都能聽到笑聲,“你是不知道,那丫頭機靈著呢,有事兒藏得住,一點馬腳都沒出來,糧食一賣,所有人都信了……”
“祖母,母親。”謝劭到了跟前,還是沒看到溫殊,但人都來了,只能上前先問安。
一旁安叔手里捧著一疊地契,彎腰喚了一聲,“三公子。”
謝老夫人見是謝劭神一喜,招呼到坐到了自己跟前,看著他上面的服,越瞧越喜歡,“菩薩保佑,我孫兒還能有今日這番造化。”
謝老夫人了一場打擊,加之又有些暈船,緩了這幾日子骨也恢復了不,也終于有了神同他說話,“當初祖母不忍見你自暴自棄,還想著替你把溫家大娘子換來,誰能想到差錯,竟然被咱們撿到了一個寶,殊那丫頭,不僅人聰明,還是個會持家的。”
再次在溫殊上聽到持家兩字,謝劭還是有些疑。
當是祖母喜,看什麼都順眼了,往屋里了,不知道人去了哪兒。
正問,謝老夫人輕聲一嘆,“要不是,咱們謝家的家產真就敗了,哪里還有這些宅子和鋪面良田,虧還蒙了這些日子的冤枉。”
第97章
謝家的家產還在,只不過換了個地方,搬來了東都。
相國寺的邊上的宅子,也不是用他的賞金買的,原本就是謝家的。
小娘子從始至終都知道,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他吃苦,看著他被錢財得走投無路……
果然是個會持家的賢妻。
心波濤洶涌,面上卻一副平靜,轉頭問二夫人,“人呢。”
“去了明家,說晚點回來。”二夫人瞅了一眼他臉,奉勸道:“別給自己找事,收不了場,還得自己去拾臉面。”
每回溫殊只要和明婉在一塊兒,時辰總是迫不夠用,天黑了,還在明家。
明婉到了東都后一直關在宮中,今兒初次到鬧市,瞧什麼都新鮮,尤其知道今后進宮后,出來的機會更,恨不得把一輩子的熱鬧都看完,鋪子首飾鋪子酒樓走馬觀花瞧了一遍,兩人的肚子都酸了,坐上馬車時已是黃昏,明婉非得要溫殊一道去明家的宅子,先認個地方,下回好來走,“你不說了三公子極好說話,他什麼都聽你的嗎?不過是晚些時候回去,三公子定能理解,你著急個什麼勁兒。”
上回同這蠢驢顯擺,無意之中造了大誤會,把郎君的名聲都毀了,多有些愧疚,想要彌補,在明婉面前,恨不得把他夸出一朵花來。
聽這麼一說,溫殊拗不過,只能先跟著到了明家。
人都到了,總得進去坐坐。
明二公子讓人備了酒菜,三人飲完了兩壺酒,明二公子才挑著盞燈紗走在前面,同明婉一道把人送到了門口。
明家的人過幾日就來了,可家中姐妹,自來與明婉不親,明婉再三叮囑溫殊,“親前一日,縞仙你一定得來,我怕沒人同我說話,冷清得很。”
溫殊被念叨得耳朵都起了繭子,點頭道,“你就把心放肚子了,我保證早早就來。”
“可惜你上回親太匆忙,我連半點信兒都沒收到,更別說去陪你……”
這話勾起了明二公子自己的一段往事,再聽下去不太妥,腳步提快與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打算先去往門口候著,剛出門便看到了停在巷子外的一輛馬車,馬車旁立著一名郎君,手里提著一盞燈,上的服還未換,朦朧暈灑在他臉上,如蒙了一層月華,俊逸翩然。
明二公子一愣,招呼道:“謝指揮。”
謝劭點頭回禮,“二公子。”
初時聽到二娘子嫁給了謝家三公子時,明二公子傷心之余,還曾替二娘子不值。
謝劭此人他之前接過,雖聰明,但不務正業,整日花天酒地,擔憂往后的路不好走,如今再一看,倒是自己有眼無珠,沒能瞧出他藏在背后的才華和膽識。
郎才貌,他與二娘子倒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曾經喜歡過的人,他做不到沒有覺。
心頭微微一酸,很快下,能找到這兒來,必是在擔心二娘子,解釋道:“三與家妹自小關系要好,今日家妹任,多留了一陣,讓謝指揮擔心,實屬抱歉。”
“無礙,剛下值,順路過來一道接回去。”
兩個小娘子還在后面說著話,遲遲沒出來,明二公子客氣地邀請道:“謝指揮都到了門口,何不進寒舍坐坐,飲一杯茶水。”
謝劭沒,禮貌一笑,“天已晚,等來日二公子有空,謝某再上門來打擾。”
明二公子沒再勉強,兩人相對無言,在夜風中尷尬地立了一陣,小娘子們才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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