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等閔章一出去,溫殊便仰頭問跟前的伙計:“你東家是不是溫仲景?”
這覓仙樓是幾個月前才轉手,無論是經營還是里頭的人都沒變,背地里幾乎沒人知道換了東家,伙計面上的諷刺之意一凝,“你怎麼知道?”
“你沒見過他?”
“見過。”
溫殊氣不打一來,上前一步把自己的臉往那伙計跟前一懟,“那你眼睛瘸了嗎,人人都說我這張臉與溫二爺有七分像,你瞧不出來?”
那伙計一愣,當真打探了起來。
溫殊瞪他一眼,不給他看了,“把文叔出來。”
那伙計一聽他出這個名字,心頭便是一,不敢再耽擱,結結地說了一聲,“稍,稍等。”轉便去了后院。
不久后從一側廊下走出來了一位老者,忙得腳不沾地,聽說有人鬧事,很不耐煩,“誰啊,一兩銀子,他也好意思進來……”
話還沒說完,見到前面的影,神一凝,半晌后,突然快步上前,激地道:“哎喲,二娘子……”
閔章在外張地候著,一直留意里面的靜,一刻一到,立馬推門。
卻見適才那位蹬鼻子上臉的伙計,正對著溫殊一臉賠笑,“……公子稍等片刻,很快就好。”
閔章一愣。
一炷香后,溫殊便坐在了堂的位子上,跟前木幾上擺著的菜肴,怎麼也不止一兩銀子。
不僅是,閔章也被那伙計熱地帶到了一,跟著飽吃了一餐。
前后的差別太大,閔章實在不著頭腦。
從酒樓出來,溫殊才同他解釋道:“遇上不講道理的,先之以,曉之以理,他要不聽,咱們就不能同他客氣,找他上面的主子,在外做買賣,最注重的便是名聲,老板誰不想自己的生意好,反而是底下這些打雜的,看碟下菜,喜歡面人兒,這不,老板一過來,這事兒也就擺平了,咱們還能白吃一頓。”手掌一攤開,出個紅牌子來,“瞧吧,還給咱們送了一頓,等你主子回來,咱還能再來一回。”
看了一眼閔章愕然的神,笑著道:“是不是運氣好?”
閔章點頭。
確實好,好得有點不太真實。
“如此一想,先前那一頓白眼,倒也值得了。”溫殊一副因禍得福的模樣,說得極為真。
閔章慢慢地也被染,“三乃有福之人,氣運必定好。”
這話就像是開了一般,接下來兩人去找房子,一找便找到了一位老人頭上。
溫殊上前去叩門,門扇一打開,閔章便覺里面的婦人眼得很。
直到聽到溫殊喚了一聲,“晴姑姑?”閔章瞬間想了起來,這不就是三的嬤嬤嗎。
前段日子似乎是老家出了事,同三告了假。
沒料到會在這兒遇上。
閔章意外,溫殊更意外,頓了幾息才驚呼道:“晴姑姑?”眼珠子往后面一挑。
晴姑姑會意,到的話,立馬收了回去,“二娘子怎麼也來了東都……”
他鄉遇舊人,格外激。
閔章立在院子里守著,主仆二人在房里敘舊。
房門一關,晴姑姑便是一臉擔憂,“前幾日奴婢原本還打算回城,到了南城,誰知南城封了城門,不讓出也不讓進,又聽到城傳來的風聲,謝家大爺他是不想要腦袋了嗎,怎就造反了呢……南城出不去,奴婢只好折了回來,一直等著娘子的消息,娘子可算來了……”
這幾日心急如焚,奈何回不去,只能在這兒干等著消息。
“娘子是怎麼過來的,老夫人可知道?”噼里啪啦一通問,又細細地把瞧了一圈,心口一酸,“二娘子這一趟怕是吃了不苦吧……”
問得太多,溫殊也不知道該回答哪個,安道:“都沒事了。”選了一張圈椅坐下,“安叔也在東都?”
“南城城門一封,一道折了回來,如今都在東都。”朝外看了一眼,又低聲問:“姑爺來了,可是謝老夫人的意思?”
溫殊搖頭,“謝大爺造反,當夜便關了城門,誰都來不及招呼。”
晴姑姑一愣,心頭打起鼓來,想象不出他們是如何到的東都,不由擔憂道:“老夫人一人在城,可如何是好。”
“父親和兄長都回來了。”
晴姑姑松了一口氣。
省得再問,溫殊把城發生的事和路上的遭遇大致說了一遍,晴姑姑聽完,臉上都沒了,念叨了一句,“老天爺保佑,娘子能平安比什麼都好。”
說完讓溫殊等會兒,自己進屋抱出了一個匣子,遞給了,“娘子瞧瞧,這些都是溫家的銀錢所換,東都不比城,地價高,一共三宅院,兩鋪子,還有五十多畝田產,您過過目……”
宅子鋪子雖,但值錢,算下來肯定是東都劃算。
“謝家的都在安叔手上,娘子要是想要查看,奴婢這就去把他來……”
“先讓安叔不要面。”溫殊及時阻止:“謝老夫人說過,他一日不走上途,便一日不能讓他過上舒坦日子。”
晴姑姑知道這事,愣了愣,“姑爺還是不肯做?”
“在城一番相,做做得也好,也不知什麼緣故,試探了他幾回,就是不愿意留在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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