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聽的眼神終于緩慢對焦。
看著面前神繃的這張臉,恍惚間想起來……
原來看到的原本的劇里,祁粲也這樣眼底猩紅地看著,問——
“是不是你?”
“說話,時聽——”
他想問的并不是,是不是你下的毒。
而是、當年救我的、是不是你?
是我。
是我。
可是說不出口呀。
在原本的劇里就只來得及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然后就到此下線。
而現在,整個地道暗室都在震,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大結局,就算已經達到了很多個整數,但還是……
的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自己的嚨,還是說不出正常的話啊。
“我知道是你,我早就確定了。”祁粲握著的手。
是他再次把拉進了泥潭。
本不該失聲這麼多年,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
命運以一種非常巧合的方式把所有人牽連在了那一天,而他從那天起就應該對負責。
晚了好幾年。
還痛恨的心聲好多日夜。
才發現原來從的第一句開始,他才真正得到解碼。
…才是他的KPI。
“我們走,先離開這里。”祁粲鎮定地下視線,拉住的手,在震的地底尋找出口,小心躲避著頭頂隨時落下的碎石塊。
他們都知道,況不樂觀。但是祁粲不可能帶著時聽等死。
他還有很多事,沒有來得及做。
有關的。
到這一刻他們才真的認識彼此,怎麼能斷送在這里?
時聽看到的未來里,他們的結局并不好。
他猜他們注定有這一關。
但是祁粲閉了閉眼,腦海中忽然電石火——劃過一個念頭。
愈發清晰。
——「斷電了——!」
聽猛地抬頭。
那間暗室的燈已經全部滅掉,這說明項雋舟已經從這里跑了出去。
——這意味著,所有電控的口、全都封死了!
他蟄伏多年,心設計這一場死局,沒想讓他們再出去。
…
“山要塌了!”
“啊啊啊啊——你們看、那座火山在冒煙!?”
“項先生?!”
“項先生出來了!”
“你沒事吧?你找到他們了嗎?”
項雋舟滿狼藉,頭臉上都是,一出來就哭了,“我……他們……我四地喊、四地找,可本沒有聲音……”
“找不到啊,我為什麼就找不到呢?”
“是我喊得不夠大聲,他們聽不見……還是他們已經、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了?”
不可能,沈助理握住拳頭,所有安保人員已經傾巢出,就連山上排雷的人員也全部發出去,全力尋找祁大和太太。
只是徒步而已,他們就算被石塊砸傷,也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
除非他們本不在地面上!
“先去把Aron和左明月找到——”
“總助、找到他們了,但是那片火山坑,已經塌了!”
沈助理的心重重一跳。
項雋舟力地哭著坐在地上,仿佛已經悲痛到無法在意自己一向優雅的形象。
旁人不是沒有聞見他上難聞的味道,但是此時此刻,誰都不會在意那些細節,他們只覺得項先生已經為了祁大拼盡了全力!
祁大已經隕落了,但他這麼好的人,不能再出事了!
——“雋舟!”
一道蒼老悲涼的聲音傳來,祁老爺子在這樣危險不定的時刻,竟然也坐著直升飛機來趕來了。
他的目已經在現場巡視了一圈,越看越心涼。
“阿粲、阿粲、聽聽他們……”
項雋舟含著淚跪倒在地。
“老爺子,您罰我吧!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我四都找不到啊!”
他們發不出聲音。
他們被關在地底了啊!哈哈——
…
“轟隆!——”
四周越來越熱,不可能是突然巧合地火山噴發,更像是人為的“炸裂”。祁粲已經提前讓人在整片的確排查地雷和炸藥,但是對方多年的暗藏,恐怕本取之不盡。
項雋舟就是看準了這一點,當年才會選擇這樣一個天選的位置、有地質特殊做解釋,又能一埋了前塵。
他們在黑暗中已經失去方向。
——“快找!快找!一定就在那片地底!”
——“項先生剛才去了哪里,能指給我們看看嗎?”
——“老爺子,這里已經不能待了,你們先走吧!我留在這里就行了——”
“轟!”
地底。
前邊的甬道直接塌了。
祁粲帶著時聽往旁邊一躲,正好躲在一個夾角,他整個人撐在時聽上方。
在這樣的混崩塌之中,時聽被他安全地放在了一個支撐的空間里。
蹲在那里,看不清頭頂,只覺得碎石和他的呼吸聲一起落下來。
他們都知道,救援最大的難度就是尋找傷員。
聲音發不出去,救援無法定位,一切就無濟于事。
但時聽手,蹲在那里,抱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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