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嫣然瞪一眼沙發上玩手機的張希雅,走到臺避開,撥通一個電話,“媽,爸要給黎甄份!爸要給那個賤人份!”
電話那頭,藺芝音撥弄著手上的佛珠,“然兒別急,慢慢說。”
黎嫣然憤怒又焦急地將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然兒,你爸能和的集只能是因為一個人。”藺芝音沉默兩秒,開口時,雍容的聲線毫無起伏,溫婉道,“可今天一個人來,事有蹊蹺。”
黎嫣然瞬間反應過來,對啊!
爸最近對黎甄的親厚,只可能是一個原因,只能是因為郁盛。
但黎甄最近和郁盛離婚,兩人正在鬧別扭。
也許是黎甄在瞞著郁盛什麼!
黎嫣然為這個可能激不已,忙給郁盛打電話。
-
“叮咚……”
郁揚焦躁地按響花園鐵藝門旁的門鈴。
吳媽急匆匆從別墅里出來,開了門,出口焦急道:“二爺……”
郁揚快步往里走,“我哥他是怎麼了!”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吳媽手足無措。
昨天郁盛很早就回來了,要拿酒上樓。
吳媽拿上去之后,便回房睡了。
郁盛周末也向來起得早,多數時候還會去公司加班,以為今天郁盛也是一早就去了公司,結果到傍晚吳媽上樓,才發現郁盛竟然還在家里,地上擺滿了酒瓶。
那頹廢的樣子,吳媽從來沒見過,嚇得趕給郁揚打了電話。
郁揚上樓,推開門,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窗簾沒開,室昏暗一片。
郁盛靠在床腳坐在地上,屈著一條長,手肘撐上拿著一瓶酒,碎發凌。
雙目沒有半分神采,地上是麻麻的酒瓶。
郁揚心里猝然一,大步走過去,“哥!你是怎麼了,你怎麼這副樣?!”
“也讓我看……我現在的樣子……”郁盛頭腦昏沉,漆黑的眸焦距不穩,“郁揚,我現在是什麼樣子?”
他從昨天到今晚,醉了就睡,睡醒再喝。
可無論喝了多,他依舊神志清醒,依舊能清清楚楚記得黎甄那句“我們再無瓜葛”……
“喝這麼多,怎麼還是想不清楚呢?”郁盛喃喃道,隨手散漫地將酒瓶扔在地上。
酒瓶在價值不菲的波斯地毯上滾了兩圈,停在不遠。
“哥,你要想清楚什麼,你跟我說好不好?”郁揚心疼得難。
郁盛站起,高大的影在黑暗中像不可撼的山,周籠著云。
他踱步走到窗邊,腳步穩重,一點兒都不像喝了一天一夜酒的人。
拉開窗簾,傍晚金的和微風,一齊進室。
郁盛不出聲,郁揚心里更擔心,“哥……”
“我早該低頭的,也不該提離婚……”郁盛抬眼,往窗外湖邊看。
郁盛說得沒頭沒尾,可郁揚瞬間便懂,“哥,是因為嫂子嗎?”
“當然,我這幾年,從來都是為了。”郁盛目遠眺,聲音是被酒意浸染的微啞。
郁揚聽得心疼,他哥本能畢業就接手郁氏,站在錦城的食鏈頂端,要風得風,要雨便能得雨,可為黎甄忤逆母親,還要撐著在外打拼證明黎甄不是的拖累。
但人要的,和男人給的,或許自古以來就不一樣。
他們最近是又吵架了嗎!怎麼鬧這樣!
郁盛拿出手機,按掉黎嫣然一直不停給他打的電話。
他往下翻找,才發現原來已經很久沒有和黎甄聯系過。
找到黎甄的電話,他撥了過去。
-
花漾名門。
天漸晚,落地窗下潺潺江水被染絢爛的金。
陸宴明已經做好一桌飯菜,此時坐在沙發上,陪著喬儀和孟元杰看電視。
氣氛不太融洽。
喬儀和孟元杰相視一眼。
黎甄沒帶手機,張希雅又似乎明顯在拖延時間,說些牛頭不對馬的消息。
按照喬儀和孟元杰看來,也許就是兩個人回來路上看見什麼好玩的,所以遲遲不回。其實兩個大人,也不用一直追問。再說了,現在天還沒徹底暗,也不是多大的事。
但陸總似乎格外擔心,已經讓他們問張希雅好幾遍。
陸宴明喝了杯水,嚨輕微滾,掀眸又朝喬儀的手機看一眼。
喬儀瞬間明白,忙說,“陸總,希雅又說車子還要加油,可能還要一小會兒……”
喬儀話音沒落,茶幾上那黎甄忘帶走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跳著一個沒有保存的號碼來電。
喬儀離手機最近,掛斷電話。
對面又立馬再打。
平時黎甄和他們幾人的手機,不方便時都隨便幫忙接,喬儀擔心有急事,也接起按下免提。
對面沉啞的聲音響了起來,“黎甄……”
這聲音如驚雷。
炸響在原本安靜的客廳。
孟元杰唰一下看向陸宴明。
喬儀渾繃,下一秒就手想掛斷。
可手還在半空,陸宴明骨節長直的手已經將手機撈走。
手機里,幾人都很悉的聲音帶著啞,有著低沉醇厚的顆粒。
“黎甄,這兩天,我想通了很多。”
“我以后不會再工作,只在家陪你,我做的風投每年分紅暫時只有幾個億,但也夠我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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