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海的其他同事是在第二天早上才知道顧輕北和林梔前一天晚上離開的消息。
顧總業務繁多,又一心撲在工作上,林梔作為他的助理和他一同離開再正常不過了。
所以,也就沒有人對這件事產生疑慮。
但江念初不一樣,了解事的真相,因此從知道顧輕北和林梔昨天晚上就離開了的那刻起,整個人就一直於焦躁不安的狀態。
終於等到人群散去,找了個理由將張雪支開。把手機通訊錄裏那個沒有姓名備注的電話號碼翻了出來,上來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
“你怎麽辦事的?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這次一定會功,現在呢?人家兩個人昨天晚上就離開了!這就是你說的功?”
電話那端的人似乎被嚇到了,半晌沒敢吭聲。
“說話啊!”
“姐,姐,你先別生氣。”
江念初滿腔的恨意和不甘沒發泄,緒一時失了控:“你別我姐,我沒你這樣的弟弟!你個窩囊廢,廢!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好意思我姐?兩次了,次次跟我打包票,次次都是這個結果,真是沒用!把錢給我退回來,我找別人。”
“姐,你別呀,”一聽要退錢,電話裏的人也急了,“怎麽說我也是你的親弟弟,你怎麽能這樣說,這話說得也太難聽了吧。”
江念初冷笑一聲:“嗬,嫌難聽,還有比這更難聽的呢!你也不看看你做的好事,我罵你都是輕的!”
“他媽的,”電話裏的男人低聲咒罵了一句,“要不是因為他顧輕北攪局,事早就辦了。兩次都是因為他,要我說,要不我們連他一起做了得了?”
“閉!”江念初的聲音極冷,隔著電話線男人似乎都覺到了冷意,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別忘了,是誰出的錢。做好你分的事兒,別的事管,否則你一分錢都別想拿到!”
聽聞江念初拿錢威脅他,電話那端的男人瞬間安靜了下來,剛才那狠戾的語氣仿佛也隻是錯覺:“對對,姐,你說了算。這次失敗了還有下次,你放心,下次我一定幫你把那個賤人擺平。”
“算了,你最近先消停消停吧。”江念初低頭猛吸了一口煙,尼古丁的味道夾雜著風中的冷意,讓的理智找回了幾分。
“這次這件事兒看起來顧輕北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你最近先躲躲,免得他查到你上。”
“姐,你放心吧,陳泉那邊我都打點好了,他一家老小的命都在我手上,什麽都不會泄的。”
江念初沒再說什麽,徑直掐斷了電話。
雖然這個弟弟事不足,敗事有餘。但畢竟也在道上混了這麽長時間,別的本事沒有,讓人閉的方法倒是很多。
十月的京城還沒開始供暖,加之這幾日氣溫驟降,林梔早上醒來時,竟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記著昨天和顧輕北的約定,住在他家裏的這幾天需要用做飯來抵銷房租,所以一大早也沒敢多睡,不到七點半便起床了。
可似乎有人比起得更早。
正當衛生間的林梔一邊刷牙一邊放空著思緒,懶洋洋地想著待會兒該準備什麽早餐時,屋外的門鈴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林梔手上的作立馬頓住,仿佛被點了道。
這裏是顧輕北的家,想必門外的人也是來找他的。如果被別人看見住在他的房間裏,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不是擔心洗不清,而是他。
林梔連忙吐掉了口中的泡沫,作異常小心地胡了一把臉,接著便定立在衛生間裏,不敢再發出一丁點的聲響,祈禱著門外的人等不到人開門就會自離開。
可門鈴聲仿佛專門和作對似的,似乎並沒有要停下來的跡象。
這次,伴隨著連續不斷的門鈴的還有一句男聲:“林梔,起床了嗎?”
“起了,您稍等,馬上來。”
嗐,原來是顧輕北,林梔鬆了一口氣,踩著腳上的拖鞋來到客廳。這個時候,遇上顧輕北應該算是最好的況了吧。
“顧總,早。”林梔側將門打開一半,對著門外的顧輕北開口道。
他今日沒穿西裝,淺係的休閑裝搭配運鞋,比平日裏多了幾分隨灑的氣質。
“早。”顧輕北垂眸看了一眼,小孩似乎剛起,眼神裏還帶著幾分朦朧,長睫撲閃撲閃的。說話含著鼻音,比工作時的多了些煙火氣。
顧輕北將手裏提著的早餐在眼前晃了一下:“剛才下去買早餐不小心買多了,索就給你帶了一份回來。”
林梔有些尷尬:“顧總,不好意思啊,說好我負責做飯的,早餐還讓您準備。”
“不礙事,順手的事兒而已。”顧輕北的眼神接到的臉頰,神比剛才進來的時候嚴肅了幾分。
小孩右臉上的腫脹比昨天消了不,但是和左臉相比,還是有清晰的差異。
“您坐。”林梔幫他拉開凳子後,又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顧輕北接過,眼神落在稍顯淩的頭發和角的泡沫時,角又忍不住扯出了笑意:“你要不要先去收拾一下,再來吃早餐?”
“我已經收拾過了。”說著,林梔拉開凳子也打算坐下。
說實話,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沒怎麽吃東西,肚子早就了。
“可是……”顧輕北言又止,抬手指了指角的位置。
“什麽?”
林梔半天沒反應過來,呆愣地拿手了好幾遍才到角的泡沫,當場就覺得無比尷尬,跑進衛生間洗了好長時間才敢再出來。
“嗯,這次沒有泡沫了。”
偏偏顧輕北還要在吃飯的時候再提一遍,林梔一口包子沒嚼爛,差點被噎住,端起桌上的水杯“咕嚕咕嚕”連著灌了好幾口。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都是你的。”
“……”
是沒人跟搶,可是有人揶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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