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那抹速凍的漿紅,有點恍惚:“他每天都去所里嗎?”
許雯反應了半刻才意識到話里的“他”是梁總。
“好像是的吧?”說,“不過梁總好像很忙,明天應該要去香港。然哥也跟著去。”
舒云點點頭,沒再提起他。
吃飯完,兩人又散了會兒步,走去路口打車。
許雯又問后面還要不要繼續找工作。
舒云喧囂的城市夜空:“可能會繼續找吧?也可能回老家或者回我媽媽那。”
許雯難過:“難道以后見不到了嗎?”
“放心,能見到的。我不會回去待很久,總要回來的。”舒云笑。
“行。那等你回來我們再一塊吃飯,下次把駿哥和饒饒姐也喊上。”
“嗯!”
的車到了,舒云朝揮揮手,兩人告別。
也給自己這三年告別。
……
三月,舒云回了趟城看和嬸嬸。
不太好,年紀大了神志不太清醒,卻還記得給準備一個紅包。
窩在那個躺椅上,上蓋著被子,一笑眼睛都陷進去,出黑的牙床。
把紅包塞給:“我們滿滿圓圓滿滿。”
舒云鼻子發酸,意識到這三年工作太忙,親人本沒太關注,又因為對嬸嬸的怨懟,刻意地和城切割了關系。
卻忘了這里還有從小疼自己的。
后面,拿ipad給調了幾場梨園戲劇,偎在肩頭,和小時候一樣,陪咿咿呀呀哼調子。
三月中旬,舒云離開城轉去深圳。
離開前,給買了一系列補品,又給嬸嬸塞了五萬塊錢,嬸嬸拿去還債也行,存著用也行,如果生病差錢什麼的,可以找再要。
嬸嬸只支吾問:“要不就留城算了?大城市房價好貴的,留著也是給人打工。”
舒云搖搖頭,“嬸嬸您就別管我了。”
說這話時,模樣安靜,嬸嬸又拿了錢,也不好再說什麼話駁。
這日,舒浩送去高鐵站,直接坐高鐵去深圳。
進站口前,兄妹兩抱了一下,舒浩覺得這三年估計了不委屈,整個人都不笑了,他酒窩:“委屈了要記得給哥哥說一聲哦?哥哥去幫你教訓他。”
舒云微愣,既而笑笑:“不用。已經分手了。”
舒浩卻覺得這笑容里苦居多,蹙眉說:“不行。你要不解氣,我去幫你揍他。”
舒云被逗笑,難以想象這個畫面。
梁遇臣這麼高高在上,怎麼可能被威脅被人揍呢。
“謝謝哥哥。”舒云說完,又加一句,“這幾年都謝謝哥哥了。”
謝謝他即便在嬸嬸那樣的教唆下依舊對自己寬容和藹;謝謝他怕自己高中睡眠不好主把他的房間讓給自己;謝謝他每次在自己出發時都風雨無阻送上一程。
舒浩拍拍肩:“這不應該的嗎?你是妹妹嘛。而且你爸還在的時候對我很好的,我數學理都是你爸教的。”
舒云一笑。
要進站了,他說:“去深圳也照顧好自己。替我問你媽媽好。”
“嗯!”
五六小時的高鐵,深圳福田站到了。
出站口,楊代梅興高采烈地揮手,拉著邊已經齊肩高的廖一帆,廖一帆手里還抱著一捧花。
三年前還是半大的和搶媽媽而故意哭鬧的小屁孩已經上小學二年級了。
舒云推著箱子小跑過去:“媽媽。”
“滿滿。”楊代梅含淚把籠進懷里,“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楊代梅又拉過一旁抱著花滿不樂意的廖一帆,“快。在家怎麼教你的,姐姐。”
廖一帆把花遞給,干卻又好奇地喊了聲:“姐姐好。”
和在學校上課起立喊“老師好”的有氣無力勁兒一模一樣。
舒云忍不住笑,笑起來眼睛彎彎,彎下腰和他視線并齊:“帆帆好。”
廖一帆看見的笑臉,癟癟,忸怩地看去一邊了。
楊代梅笑話他:“怎麼還害了?”
廖一帆炸:“我沒有!”
楊代梅給推著行李箱,牽著往停車場走。
舒云以為就楊代梅和帆帆來接的,一上保姆車,居然廖伯伯也在。
趕打了招呼。
廖伯伯還是那樣威嚴,估計也是聽說了從華勤辭職的事,點點頭:“回來就多休息一陣,陪陪你媽媽,你媽媽很想你。”
舒云連連點頭:“嗯。謝謝廖伯伯。”
……
三月底,業出了大新聞。
手機隨便一刷,都是華勤集團的任命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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