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在書信中答應了安王的求婚，安王便馬上請求自己的母妃出麵，商議此事。

氏乃名門族，從前人才輩出，在京中很有威，而安王的母家出生較低，京中沒有什麽勢力，安王也時常因為這點被人詬病。

安王能在眾皇子中穎而出，除了先皇對他母妃的寵之外，便是靠安王自的才華。

所以安王的母妃急需安王尋找一位母家強大的王妃，而氏不僅母家強大，更是在醉花宴中一鳴驚人，也十分得的青眼。

於是便為了他們的婚事，四奔走。

氏一族深知先皇的心思，也看好安王未來的發展，便答應了嫁。

不過嫁的不是皇後，而是麗貴妃。

因為皇後那張臉猶如惡鬼，份又是不祥，甚至還要用的來吊著老族長的命。

最後是麗貴妃和皇後兩人聯手反抗，一個抵死不嫁，另一個便是揚言要說出全部真相。

說出氏一族表麵風，而裏卻是一團汙垢的醜聞。

這才讓氏宗親最後鬆了口，他們答應了這門婚事，不過要求是麗貴妃必須和皇後一起嫁過去。

麗貴妃做安王正妃，而皇後做安王側妃。

原因又是因為皇後的那張臉。

麗貴妃不知道皇後到底是從哪裏換了一張嶄新的臉。

但是麗貴妃對皇後一直心懷愧疚，也知道是自己阻礙了皇後和安王的。

於是婚當日，心甘願的和皇後互換了嫁和花轎，讓皇後做大，自己做小。

覺得自己自虧欠了皇後許多，雖然如今嫁給了自己不願嫁的人，但是願意犧牲自己，換來皇後的名正言順的地位和幸福。

可誰知，新婚當夜，安王喝醉了酒，進了皇後的屋子後，揭下皇後的紅蓋頭後，毫不猶豫的便轉離開，隨後又是進了麗貴妃的屋子。

他看著麗貴妃燭火下映著的那張臉，和他日思夜想那麵紗下的臉，一模一樣。

眼睛也一如夢中的樣子，盈盈猶如含了秋水。

皇帝把人認錯了，可皇後戴著人皮麵，沒有人說出真相。

婚後的日子不再是詩詞歌賦，而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皇後用鐵腕管著安王府邸的後宅，掌管著安王為了權力，娶回來的一個又有個人。

隨著安王登基，為了當今的皇帝，從前的安王妃也被封為了皇後，安王側妃了麗貴妃。

皇後掌握了權力，了天下最尊貴的人，而麗貴妃的寵隨著新鮮的消失而逐漸消失，們一樣的獨守空閨，倒是形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這種平衡被墨桀城的到來打破了。

皇帝顧念著從前的誼，仍舊是會時常留宿在麗貴妃宮裏，麗貴妃懷孕了。

皇後就在這一刻崩潰了。

然後就是皇後宣稱自己也“懷孕”了，和麗貴妃在當日生產。

皇後恨啊，真的很恨，知道麗貴妃對心有愧疚，便直接將麗貴妃的孩子搶來，做了自己的孩子。

皇後的孩子被取名墨桀城，而麗貴妃的孩子則是“難產”而亡。

這就是故事的全部，這是麗貴妃所知道的全部。

麗貴妃說到這裏的時候，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大喊出聲了：“陛下，妾不知道姐姐是如何謀逆，妾也不知道姐姐是想要做什麽。”

“可您說，這到底是誰的錯呢？這是姐姐的錯嗎？”

“這是姐姐生來就能夠選擇的嗎？”

“是您的錯，是您的錯呀！是您答應的所有，都沒有做到，才讓姐姐變了這副樣子，變了這副我都認不出來的樣子了。”

“我虧欠了姐姐一輩子，陛下您也虧欠了姐姐一輩子，天下的人都欠姐姐的……”

“您答應姐姐的事沒有做到，答應了妾的事，也沒有做到……”麗貴妃一邊說，一邊膝行著靠近了皇帝，握著他的角。

“如今妾隻向您求一個恩典，妾願意代替姐姐去死，你就把圈了，常伴青燈古佛，了此殘生也行啊！”

麗貴妃說完這一切，偌大的室裏陷了詭異般的寂靜。

皇帝抿著，沒有說話，皇後雙眼閉，一不，也沒有說話。

可紀晚榕著邊人的緒，卻是有些忍耐不住了。

攥了手中燈盞，便直直的走到了室裏。

“麗貴妃娘娘這話，我不認同。你欠了皇後，皇帝也欠了皇後，墨桀城呢？一切又和墨桀城有什麽關係？”

“他憑什麽從生出來時，就要被親生母親拱手相讓，憑什麽五歲時要被母親掐著脖子質問他為什麽不去死，憑什麽他六歲便孤零零的待在軍營？”

“你們人人都欠了皇後，那又是誰虧欠了墨桀城？”

“你們到底是憑什麽？那些被皇後無故剝去臉皮的子，被皇後弄得家破人亡的苦力，又是被誰虧欠了？”

“對了，還有我，我所的所有苦，又都是憑什麽？”

墨桀城站在昏暗的過道裏，眉眼低垂，可當他聽見紀晚榕的話時，雙手忍不住微微抖了起來。

紀晚榕的話振聾發聵，讓在場的人又是一陣的沉默，皇後緩緩睜開了眼眸，麗貴妃也在一瞬間停止了哭泣。

皇帝抬起眼眸看著紀晚榕：“你怎麽來了。”

墨桀城聽見這話，也顧不得其他，便邁著長往室裏走去，他高大的影站在了紀晚榕的邊。

“是高公公將我們放進來的。”

“兒臣進來不是為了窺探您從前的恨仇，也不是為了追究兒臣從前到底過了多的不公，兒臣隻是為了來稟告一個消息。”

“墨鈞楓自裁而亡，就在剛剛，他毫不猶豫的將手刀捅向了自己的脖子。”

“他的死，我負不了責任，但是我覺得，你們每一個人，都應該為他負責……”

墨桀城說著，眼眶微紅，平靜的視線向了眼前三位驚駭異常的中年人。

“阿楓不是茹飲的惡魔，是你們讓他變了這個樣子，他從前……是想要當一個懸壺濟世的好大夫……”

“他小的時候對我說，想要讓天下的所有人，都不會有疼痛，不會有痛苦。”

等墨桀城說完這話，原本雙眸閉的皇後，卻在一瞬間，變得瘋魔了起來。

“阿楓……阿楓……你說阿楓怎麽了？墨桀城你說啊！”

“你是不是因為對我懷恨在心，故意說這話騙我？是不是要故意看我的笑話？”

皇後一下子衝到了墨桀城的邊，使勁搖晃著墨桀城的，近乎是嘶吼著說出了這番話。

墨桀城仍舊是平靜的著，隻聽皇後喃喃自語：“是我害的……阿楓變這樣……都是我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