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竟莫名想起容煙來。
如果被容煙知道他和邱韻桐又見面了,是不是又要使小子發脾氣?
“我知道你忙,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邱韻桐坐到顧行對面,清冷的臉上竟漾出抹淺笑,“謝謝你,阿行。”
“你還是我‘顧行’吧。”顧行一向謹慎沉穩,深知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
邱韻桐輕輕點頭,“我已經和胡天明劃清關系了,真的謝謝你。”
“就當七年前的補償吧。”顧行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以后,我們誰也不欠誰。”
“七年前的錯全部在我上,你不欠我什麼。現在你出手相助,等于救了我們全家,不我欠你,我們邱家都欠你。”
邱韻桐一改往日的高冷,眉眼中多了不曾有過的溫。
顧行故意看了下腕表,下逐客令的意味很明顯了。
“有個問題堵在我心口七年了,我一直想知道——”邱韻桐愣了愣,“顧璋到底是不是你的——”
“怎麼,你還在質疑顧璋的世?”顧行冷聲打斷,“我不止一次說過,顧璋是我顧行的兒子!”
“顧璋的媽媽呢?”邱韻桐急切地問,“當初你說,因為寂寞和一個陌生人發生了一夜,那個人意外懷孕生下顧璋。那時候,我還真相信了。后來,越發覺得自己太傻了,因為你不是個隨便的人!”
“我一介凡夫俗子,有七六,就不會犯錯麼?”顧行的目落在窗外,“所有的事都過去了,人活著還是往前看吧。”
“如果當初我沒有頭腦一熱嫁了別人,我們現在是不是過著人人羨慕的日子?”邱韻桐凄楚地問。
“我還有個會要開,好走不送。”顧行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下了逐客令。
邱韻桐依依不舍起。
自進門起,的目就凝滯在顧行上。
再糾纏下去只會令顧行心煩,現在就算有千言萬語也只能咽在肚里。
擰開房門,臨走又多地說了句,“葉斐然是個好姑娘,希你們能早日修正果。”
顧行聽到這兒,抓起桌上一疊卷宗狠狠扔地上。
邱韻桐怔住。
因為做夢都沒想到顧行的反應會這樣激烈!
顧行子沉穩矜持,就算發脾氣頂多是冷嘲熱諷幾句。
邱韻桐還想為自己辯解,但看到顧行臉上的寒霜,還是選擇了離開。
此時的容煙已經投到忙碌的工作中,李智強讓帶了兩名剛招進來的新員工。
“盈天”在京城是業界翹楚,接的大都是格很高的商務合作。
但分公司剛在錦城落地,還沒扎下基,李智強為了沖業績,什麼會議都接。
今天分給容煙的是個三流保險公司的培訓會。會場氣氛很嗨,歡呼聲,口號聲此起彼伏,容煙聽得起了一皮疙瘩。
一個剛職的同事小聲嘀咕,“這年頭最不保險的就是保險公司,真想不到現在還有人干這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容煙正說著,看到顧濟民朝這邊走來。
顧濟民雖然五十好幾了,但五底子很好,頭發烏黑,發量也多,材高大拔完全沒有發福,穿的更是講究,上上下下著清貴。
和他目相那刻,容煙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
“容小姐,我是來找你的。”顧濟民主打招呼。
“您找我有事?”盡管知道顧濟民是個不靠譜的男人,但出于禮貌還是用了敬語。
顧濟民點頭,“一樓有休息區,下去說吧。”
容煙明知不會有什麼好事,但還是跟顧濟民進了電梯間。
越怕尷尬,電梯也和唱起反調來。
從頂樓到一樓,一直是和顧濟民兩個人!
兩人一前一后坐到休息區。
“容小姐是個聰明人,不用我說肯定也能猜出我此行的目的。”顧濟民最先開口。
溫瀾抿,“您希我離開顧行對吧?”
“實不相瞞,幾年之后,我會把顧氏給阿行。阿行要娶的人,份和地位總要旗鼓相當。阿行給不了你名分,你跟著他無異于白白耗費青春。”
顧濟民說著就從袋掏出一張支票,推到容煙面前,“我知道你在阿行心中和別的人不一樣。所以,這張空白支票你隨便填。”
容煙愣住。
這是第一次見空白支票!
好大的手筆!
“該怎麼選,這還用考慮嗎?”顧濟民見容煙沉默,忙道。
確實不用考慮!
如果前幾天看到這張支票,還會氣地把它甩到顧濟民臉上。
因為那時還心存幻想,希能和顧行攜手走下去。
現在——
鼓起勇氣向顧行表白,不僅沒有得到相應的回應,還被質疑!
更令扎心的是,顧行對邱韻桐出手就是五千萬!
從昨天起,開始擺正自己的位置。顧濟民說的沒錯,和顧行再耗下去,等于浪費青春。
現在離開顧行還有錢拿,何樂而不為?
“您的心理承價位是多?”容煙試探著問。
“只要容小姐能干脆利落地離開阿行,數目隨便填。”顧濟民說著又拿出一份擬好的協議書,“當然,容小姐還需在這上面簽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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