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顧璋只顧著害怕,本就沒察覺,直到車子駛出兩條街之后,才和容煙的目在后視鏡中相遇。
容煙不敢說話,只能用鼓勵的眼神向他示意“不要怕”,幾次之后,他臉上的恐懼才淡了。
他們前面的車很多,加上容煙在故意減緩車速,一個六十多秒的綠燈是沒能把他們放過去。
“媽的!和前面的車距那麼遠,下一個綠燈也不一定能順利通過!”后面挾持顧璋的口罩男急得罵起來。
對他來說,在市區多呆一分鐘,事敗落的幾率就會增加。
容煙聽到這兒,忽然就開了竅!
“大哥,這個紅燈馬上結束了,你千萬坐穩哈——”容煙再次從后視鏡中看了眼顧璋。
恰好顧璋也在看,朝顧璋使了個“坐穩”的眼,又看向那把泛著寒的匕首——
此時口罩男的注意力已經在車外,匕首和顧璋錯開十幾厘米的距離。
容煙握住方向盤的手了又,盯著前面黑轎車的尾翼,右腳已準備狠狠踩上油門,撞向前面的車子——
口罩男的厲喝與顧璋的哭聲同時響起!
“敢和老子玩的,老子先把這個小兔崽子給收拾了!”
“大哥!你搞錯了!我一直在按照你的指示,想著早些離開市區,怎麼敢和你玩的!”
容煙立馬改變了計劃,討好地哀求口罩男。
因為,已從后視鏡中看到口罩男把顧璋抱起,匕首也落在了顧璋小腹上!
就算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拿顧璋的小命開玩笑!
只能重新尋找的機會!
“你踏馬的給老子聽好了!只要你敢撞車,向外人求救,我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讓你踏馬后悔一輩子!”口罩男的破鑼嗓子刺得容煙耳疼。
顧璋的哭聲不絕于耳,容煙面看似平靜,心中已翻江倒海。
“大哥,你消消氣!真要有氣對著我來,千萬不要撒到孩子上!因為你金主的目標是孩子,你如果把孩子傷到,你的金主肯定會不高興的。”
容煙反復回想著口罩男說過的話,試著讓他對顧璋溫和一點。
“想讓我對小兔崽子好點,可以!你踏馬給老子老實點!只要你再敢有不該有的想法,老子就先瞎小兔崽子一只眼!”口罩男說著騰出只手放在顧璋脖頸上!
“你他媽別鬼哭狼嚎了!老子聽煩了,就給你一刀!”
顧璋嚇得捂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泣聲,盡量不發出任何靜。
前方綠燈亮起,容煙輕輕踩著油門,跟著前面的車子,駛出這條最擁堵的街。
“前面路口右拐,走永和路!”口罩男向下了指示。
急忙說好。
快到永和路的時候,容煙被口罩男搶走的手機,在后車座上忽然響起!
“是老顧!”顧璋哭著向容煙喊了聲。
“你踏馬給我閉!”口罩男立馬朝顧璋頭上拍了一掌!
顧璋再次“嚶嚶嚶”地哭起來。
這一刻,容煙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出了永和路,就等于出了市區,屆時路上人和車了,和顧璋獲救的機會就了!
現在,這是一個的好機會!
出一個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可憐地朝后面瞥了眼,“大哥,我們本來就是開車去見顧行的,他長時間見不到我們,已經心急了。如果我再不接他的電話,他肯定會猜到我們出事了。”
口罩男單手攥著的手機,想了會兒,厲聲道,“接電話可以,但該怎麼說,說什麼,你可要把握好了。”
“我聽大哥的。”容煙此時的腦子轉得飛快,并朝后面出一只手。
口罩男把手機放到手中之后,再度把顧璋箍在懷中,冷笑,“打開免提,小兔崽子的命現在就給你了。”
容煙攥住手機,點開接聽鍵的時候還不由自主地抖了下。
“怎麼不回我微信?”顧行低沉悅耳的嗓音在車廂響起。
“我——和顧璋——在忙。”故意改變了原有的說話習慣,一句簡單的話被斷開三次。
顧行不以為意地笑了聲:“怎麼了,不舒服?”
“很舒服。”愣了楞,“顧璋也很舒服——還好你打來了電話——”
那頭的顧行已察覺幾分詭異,“你和顧璋現在在哪兒?”
“在——”剛開口,后面的口罩男就手扯了下的手臂。
立馬識相地說:“在你沒去過的地方!我和顧璋會玩得很開心,如果今天回去晚了,你可千萬不要以為我們失蹤而去報警啊!”
“報警?”顧行意味深長地說,“聽好了,如果你們回來晚了,我肯定要報警——顧璋呢,讓他與我聊幾句?”
容煙邊小心開車,邊探尋地朝后面看了眼。
口罩男雙眉擰在一起,重重搖頭。
容煙只好繼續對顧行說:“顧璋正在吃冰激凌,沒時間和你聊天。”
顧璋有哮,顧行不止一次在容煙面前說過,絕對不許顧璋吃冷飲雪糕。
覺,只要顧行好好琢磨一下,肯定會聽出話中的端倪。
“在哪兒買的冰激凌?”顧行的聲音著極度的張,“說個詳細的地址,待會兒我也去替他買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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