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應該到此為止，母親離開，他和們家的緣分應該就到此為止。

“下次不用這樣回來。”林知書說，“只是小冒而已，掛完水我現在已經生龍活虎啦！”

林知書笑起來，鼻頭出可的紋路。

梁嘉聿沒有說話。

林知書又說：“你下次不能這樣烏雨墨突然來找我，在工作，不好半路離開的。”

“我給了三萬的補償，但的確是我不對。”梁嘉聿說。

林知書失笑：“好吧……其實我是想說，你弄得大家都好張，把金鳴來，你又飛回來，真的沒必要。”

“小書，”梁嘉聿卻打斷，“你有要對我說的話嗎？”

林知書想起剛剛門外的爭吵。

“金瑤……和你說什麼了？”

梁嘉聿住林知書，“沒有，沒有對我說什麼。”

林知書眨眨眼睛：“……沒有，我沒什麼特別要對你說的。你想聽什麼？我不明白。”

告狀？如何告狀？

說金瑤如何罵自己是寄生蟲？

可分明說的是真話。

但梁嘉聿沒有追問。

他把手進林知書的被子里，握住的手。

“你最近瘦了。”

林知書說：“我在減。”

“為什麼？”

“為了……漂亮。”

梁嘉聿安靜了一會：“希你是在以自己健康的前提下。”

林知書聲音很輕，說：“好，我會注意的。”

覺得，很難再在這個時候控制住緒。

梁嘉聿這樣溫、這樣輕輕握住的手。

“你要不要先回家，這里沒辦法休息。”

“我現在不需要休息。”梁嘉聿說。

林知書努力出笑容。

“可我今天生病，可能沒辦法很有趣讓你開心哦？”

梁嘉聿安靜地著林知書，甚至可地聳了聳肩，角無限上揚。眼尾卻無力地下落。

上一次林知書耍寶、逗笑他是什麼時候？上一次輕盈自如地講笑話又是什麼時候？

就連梁嘉聿自己都忘了。

記得更多的，是這段時間的淚水。

這不是梁嘉聿從前會覺得有趣、有意思的事，這不是他覺得自己會喜歡林知書的理由。

他沒有任何道理留下來。

可是……他不止一次連夜坐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回來見。

林知書松開了他的手。

“你先回去吧，真的。”

梁嘉聿卻傾，輕輕含住了的。

第38章 勇敢的鴕鳥

金鳴來換梁嘉聿的班, 烏雨墨還有工作，當天晚上就先離開了醫院。

梁嘉聿在病房里陪了一晚上，早上回公寓休息。

開水倒來放在床邊柜上冷著, 林知書出手請護士小姐扎針。

今天再掛四瓶水, 下午沒問題即可出院。

金鳴剛到不久，哈欠連連。笑著看林知書扎針。

“你不怕疼？”

林知書心還不錯，搖搖頭：“只要我不看，我就不怕。”

“勇敢的鴕鳥。”金鳴盛贊。

林知書笑起來。

護士小姐掛好吊瓶, 調了速度就出去。

金鳴把椅子拖著靠近床邊, 對林知書小聲說：“對不起。”

林知書眨眨眼：“什麼意思？”

“金瑤的事。”

林知書依舊裝傻：“什麼事？”

金鳴看著林知書, 也笑了出來。

“我要是梁嘉聿，我也喜歡你。不對，我本來就喜歡你。”

林知書看著金鳴的樣子, 又想到昨晚梁嘉聿也問有沒有要對他說的，再聯想到金瑤的哭聲。

面容有些局促，問：“你們都知道了？”

金鳴揚眉：“你沒聽到昨晚金瑤是哭著被我拉走的麼。”他眉頭瞬間皺，“一路上哭得我心煩意。”

林知書看著金鳴, 卻想到昨晚的梁嘉聿。

原來梁嘉聿都知道了。

可林知書心里沒有半分開心，覺得好丟臉、好丟臉、好丟臉。

即使金瑤是罵的，但其實也是穿了。

現在梁嘉聿也知道了，是一只寄生蟲。

金鳴湊到面前：“你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樣子？”

林知書看著他：“……你們……知道金瑤說我什麼了？”

“金瑤昨天以為是你告狀, 梁嘉聿才回來的。所以在外面又把你罵了一頓。”

林知書愧地用手捂住臉, 那只掛著水的手到針的牽連，痛得又立馬放下。

“我沒臉見你們了。”林知書說。

金鳴笑得不行, 把剩下的那只手從臉上拉下來。

“金瑤的話你也敢聽進去。”

林知書愁眉苦臉地看著金鳴：“但說我是寄生蟲, 其實也說的沒錯。”

林知書不敢同梁嘉聿討論這件事，倒是和金鳴可以袒這些心事。

“說得其實沒錯, 我就是梁嘉聿的寄生蟲。吃穿住行都是他的，認識的人脈都是他的，就連進萬通也不是我正大明投遞簡歷進去的。”林知書有些沮喪，“我知道公司里大家會說我的小話，但我其實真的沒法反駁。說到底，我其實就是什麼果都沒有。”

赤地把自己攤開，像是開腸破肚，風吹過來，冷得人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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