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卓愣了一下：“你今天不高興嗎？”

林知書點了點頭：“但不是因為你，是我自己的私事。”

吳卓側過子對著林知書：“是你家里的事嗎？”

林知書知道吳卓誤以為自己在想念父親，但不想再多解釋，只點了點頭。

吳卓沉默了一會：“我不太會安人，但如果你需要人說話，你可以找我。”

“我覺得我好像在利用你。”林知書說。

“朋友不就是應該互相幫助嗎？”吳卓說。

林知書有些苦笑，卻也點了點頭。

“對，謝謝你。如果你以后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一定告訴我。”

吳卓也點頭。

“那彩蛋就別看了，我們走吧。你今天回學校嗎？”

“不，我回家。”

吳卓：“你怎麼走？”

“打車。”林知書說著，率先站了起來。

電影一連播了三個小時，結束已是深夜。兩人走到大廳，外面冷冷清清。

吳卓：“我先陪你打車吧，然后我坐最后一班公回學校。”

林知書點了點頭：“謝謝你。”

“你總是很喜歡說謝謝。”吳卓說。

“因為我真的很謝你，你們。”

“你說還有烏雨墨？”

林知書點頭：“是啊。”

吳卓笑著頭。

“以后工作了也別失去聯系啊。”

林知書也朝他笑笑：“沒問題。”

兩人一同走出電影院，外面吹來寒而刺骨的冷風。

林知書掏出手機，點開了打車件。

街道上已不似來時一樣熱鬧，只有路燈孤零零地站著。

林知書抬眼要去確認電影院的名字，看見了街對面唯一停著的一輛車。

心在剎那變得很靜。

吳卓問打到車了嗎？

林知書收起了手機。

“我先陪你去等公，我家人來接我了。”

吳卓順著林知書的手，看見了街對面的那輛黑轎車。

“還是上次那個家人？”

林知書點頭：“還是上次那個家人。”

公站就在不遠的地方，林知書和吳卓坐在站臺的椅子上等待。

十一點二十三分，吳卓的最后一班公到來。

林知書在下面隔著玻璃同吳卓說再見。

藍公車駛離，街上安靜得只剩下林知書和那輛汽車。

林知書走得很慢，像是淌過不淺的池水。

水浪前后拍打著，搖晃著不再安靜的心跳。

梁嘉聿的車窗緩慢落了下來，林知書站在他的車門外。

風把的圍巾吹落一截，站得很靜，只有那截圍巾在風中慌張地晃。

“先上車，外面冷。”

梁嘉聿的上傳來很淡的香煙味道，他說他偶爾需要提神時會一支。

林知書說：“梁嘉聿，車的位置沒有過。”

梁嘉聿很輕地笑了。

“是啊，小書。車的位置沒有過。

第23章 蓋彌彰

梁嘉聿遞來紙巾, 林知書說：“謝謝，太冷了。”

何須蓋彌彰，雙眼已酸脹。

梁嘉聿關上車窗, 隔絕車外風霜。

“電影太人了？”他問。

林知書點頭, 聲音有些悶：“是啊，太人了。”

“講的什麼？”

林知書一愣，破罐子破摔：“全都忘記了。”

車廂里傳來一齊的、低低的笑聲。

梁嘉聿才沒有為難的意思，林知書的愧疚從心底翻涌出來。

把用過的紙巾塞在大口袋里, 說：“吳卓不是我男朋友。”

“嗯。”梁嘉聿回應中無任何驚訝。

林知書住他：“你知道啊？”

“我相信正常人都看得出。”

林知書吸氣, 也承認梁嘉聿這樣聰明的人如何會看不出。

“那你為什麼不穿我？”

“我沒有任何穿你的必要。”

林知書看著他：“梁嘉聿, 你永遠這樣對人好嗎？”

“是嗎？也有人覺得我不好。”

林知書在心里翻出答案，金瑤嗎？可才沒這膽量說。

“如果有人覺得你不好，那是因為你對他們太好了, 但是他們當誤以為這好是無窮無盡的時候，你又離開了。”

“那你呢？”梁嘉聿卻問。

林知書一頓，開口道：“還好你對我不怎麼好！”

車廂里有人憋不住笑出聲，林知書轉臉去看窗外。

窗外樹木連模糊的影子, 在玻璃上看見自己清晰的笑臉。

林知書想，不是一個高手。就連這三個小時的電影都做不到離一刻。

烏雨墨的話還尤在心中，林知書也并未從自己的擔憂中走出。

但林知書做不到去試著喜歡任何一個別人，清楚地知道, 當在梁嘉聿邊時, 會開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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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節后，萬鵬打來電話, 說人工矯正做完了, 讓他們來公司一起討論結果。

林知書和吳卓，還有一同做項目的幾個師兄在一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去了萬通科技。

萬鵬很是熱地接待了他們, 把人工矯正的數據展示了出來。

林知書沒有太大意外，他們的數據準確度很差，很多眼可以輕易識別出來的品，機學習卻會輕易誤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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