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要去上次沒去的溫泉山莊,地方在山上,景很好,山莊裏全是獨棟小別墅,布置得很有調。
私高不怕被拍。
吃的東西也不錯,各種食材都是空運來的,保證新鮮,山莊有廚師隨隨到。
雖然大家都見過了,但這是沈宴笙第一次帶餘燼出來,勉強算是正式會晤,怪難得的。
沈宴笙幫餘燼拉開車門,手扶在頂上怕頭,裏外裏那一個小心,生怕會磕壞似的,他作自然,做得一點兒不刻意,這是家裏教出來的涵養。
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畫麵非常養眼,任誰都得承認他們般配。
山上溫度有點兒低。
沈宴笙怕餘燼手冷,一直幫暖著,走到周應麟三人麵前。
“嘖嘖。”邵為調侃他,“金屋藏快三年,沈爺終於舍得把人帶出來了。”
“去你的。”
沈宴笙作勢要踹他,邵為嗖一下躥到聞漁後,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
裏吆喝著:“中你心事了是吧?”
“要殺人滅口了你!”
周應麟覺他那張遲早要挨揍,笑著搖了搖頭,“怪冷的,讓他們在門口熱熱,咱幾個進屋說吧。”
“好啊。”
餘燼撒開沈宴笙,被他從後麵摟了一下,帶著往屋裏走,作有點兒曖昧又理所當然。
以前他們四個在一起玩,大家都是單,又不喜歡搞那些有的沒的。
因此誰也沒帶過伴。
這一下子氣氛就不一樣了,邵為走在最後,眼可見地打了個哆嗦,完全沒想到沈宴笙變得如此突然。
別墅裏開著中央空調,溫度剛好合適,隻穿單也不會冷。
廚師在廚房裏備菜。
餐廳裏有廚,能同時吃火鍋跟烤。
食材用了m9和牛,空運海鮮和鬆茸,鍋底用米湯熬,吃的就是一個原原味。
沈宴笙坐在餘燼旁邊,負責幫剝殼,竟然真有點兒已婚男人的自覺。
等下要泡溫泉,餐桌上沒備酒水。
餘燼提起寰宇地產的事兒,“他們現在人心不齊,已經有高管私底下聯係我了,但我沒答應見他。”
“我隻想要這個項目,對他們公司鬥沒興趣。”
“是這個道理。”周應麟點頭,“不過海城那邊有點兒,各路勢力都要打點,有點兒地頭蛇的意思,你心裏最好有個準備。”
才好。
要的就是這份兒。
餘燼應了一聲,沒把這事兒往心裏裝,往裏送了一隻剝好的蟹鉗。
周應麟說著看了沈宴笙一眼,沈家前幾年在南邊,要震肯定是能震住的,這本不算什麽麻煩。
他有心撮合。
奈何沈宴笙不開這個口,餘燼看起來也不在乎,完全不指他幫忙一樣。
明明是合法夫妻,這方麵倒是涇渭分明,誰也不摻和對方工作上的事,說他們之間生疏,偏偏又能坐在一起,舉止間著親。
重點是,沈宴笙還不肯離婚。
誰知道他怎麽想的。
餘燼想起謝禮,“我昨天看到個保溫杯很不錯,人給周哥送去店裏?”
“行啊。”
周應麟沒指答謝,但一個保溫杯而已,也沒必要推辭,顯得生分見外。
“要不你給我畫兩幅畫吧。”他是真不客氣,“我辦公室裏個裝飾,我看你畫畫好看的,風格我也喜歡。”
“油畫還是國畫?”
餘燼問:“你想放在酒吧還是公司?”
“酒吧。”
餘燼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沈宴笙見吃飽,就起去廚房裏洗了手回來,邵為趁機說自己也想要畫,還要比周應麟那副更大的。
他挑眉問道:“老周幫阿燼整了個項目,你出多錢呢?指使我老婆?”
“回去我給你畫幅小啄米,那風格配你。”
“去你的!”
邵為反相譏,“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們,小嫂子肯定沒給你送過畫!”
“我嫉妒什麽?”沈宴笙不承認,“我是心疼阿燼的手。”
“畫得再好你也欣賞不出來。”
審是個傷。
邵為一直欠缺的,以前高中時期大家都叛逆,但別人頂天了染個亞麻,隻有他頂著一頭紅發。
最後被拽到學校門口當典型罰站,所有人一提起紅就知道是他。
邵為翻了個白眼,道:“不就是藝細菌嗎?多培養一下還是有的。”
“那天小嫂子給人做的紋,我就覺得很好看啊。”
“你也來一個?”
餘燼笑眼盈盈,好整以暇地看過去,“我給你打半價。”
“算……算了吧。”
那晚殺豬般的哭嚎記憶猶新。
一想到自己要被紮幾個小時,邵為心裏就犯怵,怕得慌。
別墅每個房間都帶臺,門外是溫泉山景,遠離了城市的汙染,天空裏星星很亮,一弦冷月倒映在池水中。
周應麟等餘燼回樓上以後,才開口問沈宴笙,“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想什麽?”
“就這麽一直下去?”他很關心,“我看你們在一起好,餘燼好看又有才華,你不是認真的就趁早收手,別鬧得大家沒法收場。”
“收不了。”
沈宴笙輕描淡寫,態度堅決,“你也別把想得太弱,人家防著我呢。”
他去nf公司的事兒餘燼一早知道。
但餘燼跟nf公司有合作,並且匪淺的事,沈宴笙卻是不久前才發現,中間兩人聯係過不止一次,可一句都沒提過,甚至讓淩蓁蓁當新劇主。
周應麟這邊兒接了個電話,才知道餘燼讓人把禮送過去了,保溫杯給酒吧經理,保時捷停在酒吧門前。
誰的人都不欠,把事兒辦得妥帖又漂亮。
他發現沈宴笙才是對的。
“算我瞎心。”周應麟歎了口氣,“我一個單,指什麽管你們小的事兒?”
“行了。”
沈宴笙捶了下他肩膀,越過三人往樓上去,“多賺錢,心,等會兒你就要長皺紋了。”
樓下三人怕聽見什麽尷尬靜,特意選了離兩人最遠的房間。
一塊兒在池子裏泡著。
周應麟往水裏撒了一把枸杞,又拆了兩個中藥袋子,覺自己不是在泡溫泉。
像泡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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