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棠看到那個氣質尊貴的背影,呼吸一滯,臉一瞬間煞白無!
傅斯年?!
他不是送時潯去上學了嗎!
怎麼又來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
聽到了嗎!
聽到了多!
紀棠腦子里空了一片,耳朵里嗡嗡的!心里只剩下兩個字:完了!
管家看到嚇傻的樣子,心中總算出了口怨氣!
讓你罵,罵爽了吧?
傅斯年眸一斂,緩緩轉:“容家來的管家,如何?”
紀棠臉一白,眼神閃爍著立刻轉開了視線:“沒,就是……”
時江還有些暈,等了半天不見管家進來,忍不住吼道:“怎麼了!”
紀棠立刻回神:“沒,沒怎麼……那個,傅、傅公子……來了!”
傅公子三個字就像是一劑解酒藥,立刻把時江給灌醒了!
“傅公子?”他猛地一起,眼前猛一暈又跌了回去,時澤趕上前扶著他。
“傅公子,您請進。”管家說。
紀棠不敢攔著,連連后退,直接站到了時江邊。
時江穩了穩心神,定眼一看還真是傅斯年,面上頓時一陣尷尬,自己現在這樣醉醺醺的樣子,有點失禮了。
“斯年,你來了……”
傅斯年站在門口就聞到了酒氣,一進客廳,酒氣被暖氣一哄,更是刺鼻。
他劍眉微擰,幾不可見的輕點頭,沒有出聲。
時江角一,面上有些掛不住,上一回見面傅斯年的態度雖然算不上親近,但還算友好,而眼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疏離和不爽。
想到剛才傅斯年就在門外,那肯定是把紀棠罵時潯的那些話全都聽在了耳里,生氣了。
時江忍不住瞪紀棠,事不足敗事有余的人,每一次都讓他在傅家面前丟人!每一次還都是在這個傅家小輩面前!讓他好沒面子!
紀棠這會兒也怕了,一點點往后挪,本不敢抬頭。
“呃……斯年,快過來坐,別站著了!”時江笑著說。
傅斯年抬腳走過來,時江立刻推開了兒子,笑著道:“來,斯年坐這兒,我……”
話音未落,就見他腳步一停,彎腰盯著沙發上的圖圖。
時江用力抿了下,深吸口氣。
傅斯年盯著它上的紗布看了一會兒,手在它腦袋上輕輕了下。
“睡多久了。”
管家愣了下,立刻反應過來:“昨晚您跟小姐視頻電話后,圖圖醒了一次,吃了點東西就接著睡了。”
傅斯年點點頭,手在圖圖耳朵上輕彈了一下:“能睡。”
管家笑了笑:“傅公子,請坐。”
“嗯。”
傅斯年這才在圖圖一旁的沙發坐下,慵懶的往后一靠,雙優雅疊,雙手握輕輕放在上,眼眸一抬:“時叔叔,坐。”
時江:“……”
紀棠:“……”
傭人們:“……”
時江繃著角,干笑一聲坐下。
管家暗笑一聲,靜候一旁。
“今早送潯潯去上學,看到臉蒼白,神恍惚,特別虛弱……”
傅斯年抬頭,盯著時江:“昨晚家里,出什麼事了嗎?”
時江張了張。
出什麼事,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這是……啥意思?
傅斯年見他不出聲,微微側首:“管家?”
經過昨晚,管家心徹底定了,誰也不怵,直接告狀:“昨晚快到凌晨,大小姐放學回家,看到圖圖被趕在門外凍,一檢查發現圖圖上有傷,知道是二小姐的手,就罰二小姐在門外站著思過,讓我盯著。凌晨三點一刻,大小姐帶著圖圖看完醫生回來,發現二小姐沒在門外站著,當時也沒說什麼,但是太太不依不饒,一直在怪大小姐,說話……不太好聽,大小姐擔心圖圖,心略微急躁了些,就跟太太拌了兩句,原也不是什麼大事。”
傅斯年眼眸一暗,盯著紀棠。
管家適時停下。
時江面上有些復雜,這怎麼跟紀棠說的完全不一樣?
“小生心思,見不得腥,難免害怕傷心。”
管家立刻點頭:“傅公子說的是,我們大小姐一看到圖圖傷,當時就難過的不行,畢竟圖圖可是容先生送給小姐的,當年夫人不幸去世,小姐一直就很傷心,也很孤獨,容先生就特意買了圖圖送給小姐,哄開心,陪玩。”
時江一怔,方才想起這茬兒,心中不滿管家又提起容家,可一聽到時潯傷心,又忍不住心疼。
樓梯上突然傳來了腳步聲,不一會兒,王醫生就提著醫藥箱下來了,往這邊抬頭一看,瞬間瞪圓了眼睛!
“王醫生,嫣嫣怎麼樣?病的嚴重嗎?”時江問。
王醫生立刻走了過來,先沖傅斯年微微頷首,才回答時江的問題:“二小姐只是有些輕微冒,之前喝了姜湯吃了預防冒的藥,又泡了熱水澡驅寒,應該沒什麼事。”
“發燒了嗎?”紀棠立刻問。
“沒有,我給二小姐量了溫,正常溫度。”王醫生說。
眾人一聽,神各異。
時江更是窩火的很,紀棠哭著鬧著折騰了這麼一大場,結果時嫣一點事都沒有,猜也知道剛才說的那些事肯定夸張了,故意在自己面前詆毀時潯,告黑狀!
他皺著眉,氣的酒都醒了大半!
“你是時家的家庭醫生?”傅斯年忽然問了一句。
王醫生沒想到傅斯年會跟自己說話,立刻張的點了點頭。
“紀太太請你來的?”
“不是,我接到管家電話,說是大小姐擔心二小姐生病,讓我早起一些來給二小姐看病。”王醫生如實說。
傅斯年眉梢一挑,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時江,薄微抿,不語。
漫不經心的一個眼神,時江卻只覺臉上生疼,還說啥?還用說?
管家眼神微,低聲道:“大小姐說二小姐犯錯就是當姐姐的管教不嚴,自己也有責任,昨晚就一直陪著二小姐,一夜未睡,倒是太太……中間還躺在沙發上睡了兩個多小時。”
時江徹底沒臉了,越聽越抬不起頭,自己剛才罵時潯的那些話,簡直……
“一夜未睡?”傅斯年瞬間擰眉!
“是。”管家點頭。
“大小姐就坐在傅公子此刻的位置,整夜總在寫作業,一直到天亮才堪堪停筆。”管家話音一頓,道:“大小姐學習極好,往常即便作業再多,最晚一個小時也就能寫完睡覺了,不會像昨晚那般……”
言下之意,如果昨晚沒有圖圖被打那事,時潯本不用熬夜,甚至通宵。
時江啪的一聲拍在茶幾上,轉怒瞪著紀棠:“你剛才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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