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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五,圣上在海晏殿分賜群臣雄黃酒,而皇后午間在引臺設宴,遍請嬪妃宗親與命婦。
宴后帝后再攜眾人一起到搭好的彩棚下觀看馬球,除了往年也會參加馬球賽的侍,也會有許多員家中的姑娘和公子穿戴齊整,在馬球賽上一展手。
云瀅在明堂住了許久,也是今日才有意回蓬萊殿坐一坐,心里存著事,醒得也就早些,夏日白晝長,朦朧睜開眼的時候,正是被人擁在懷中,溫熱綿長的氣息灑落在的頸項,弄得人微微。
同心帳擋住了外面蒙蒙亮的天,云瀅轉過去瞧見仍在好眠的圣上,躡手躡腳地起,想越過他到外間去穿,孰料剛一,便人抓了個正著。
“今日怎麼醒得這樣早?”圣上見轉過來,便在頸側蜻蜓掠水般親吻的,“倒是朕服侍得不好了。”
兩人正是里調油的時候,這幾日夜間也沒胡鬧,但想著端午賜宴最是耗費力,昨夜在溫泉湯池中膩了一小會兒就算完了。
云瀅往常貪睡得很,鬧得厲害便得日上三竿方起,圣上瞧在這些時日趕制荷包的份上也沒有怎麼著讀書習字,縱容懶幾天。
“哪里不好了,我瞧七郎神得很,夜里真人不住。”
云瀅察覺到圣上一路蜿蜒向下的親吻,笑著推開了他,“這時辰我可不依家的,今日一天都得在外面呢,那一霞帔珍珠看著就累人,伺候了圣上,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力氣去同人說一日的話。”
“若是不耐煩,告個病假早些退席,朕同你一道回來。”圣上對這種宴會經歷得多了,反而不覺得有什麼:“這兩日熱氣漸漸上來了,仔細中暑。”
皇帝賞賜一番外面的臣子就夠了,親近的皇室宗親男子才可以到引臺去的,只是因為往常皇后那里會有外臣命婦,圣上不在里耽擱太久,往往是去走個過場就回宮了,這已經是許多年的舊例,宮中人知道圣上的習慣,也見怪不怪。
云瀅又不像是皇后那般須得全程在場,要是覺得上不舒服,大可以回來歇晌,馬球賽又不必上場,瞧個新鮮就夠了。
“那可不,我平日里同圣上住在一起就夠惹人非議的了,若是再和圣上一道回來,旁人不得說我使盡手段勾引家,一個晌午都不放過,想著采補嗎?”
圣上聞言一笑,住下顎細瞧,“那們也沒有說錯,阿瀅近來看著確實氣紅潤了許多。”
皇帝這個時候也差不多是要起的,索和一同披起坐,外面的宮人侍聽見里的響不比往日,就知道今日云娘子是要同圣上一道起了,只等圣上吩咐一聲,便捧了與漱口清茶。
自從云充儀搬到明堂后,圣上晨起時顯而易見地好伺候了許多,雖然往常圣上也不怎麼責備侍,但是如今圣上每日總是帶了幾分笑意的,家心好些,他們也能些提心掉膽。
往常都是侍伺候圣上穿,這回云瀅卻吩咐前的人把裳拿給了自己:“今日我來服侍郎君,好不好?”
圣上的朝服層層疊疊,看著就覺得熱,皇帝卻瞧了一眼,破了云瀅的心思,“朝服是有規制的,朕便是要佩戴你送的東西也得是回轉廷以后。”
宮人們抿,控制著自己不笑出來,省得惹了云娘子不痛快,但云瀅也能察覺得到,頗有些惱怒,從匣子里拿出已經繡好的荷包塞到他手中,自己又翻躺回去了。
夜里伺候圣上辛苦,晨起不醒也有可原,侍們還從未見過起以后還能當著圣上的面再躺回床上去的嬪妃,但是云瀅就是這麼做了,也不見圣上生的氣,反而讓江都知拿了一枝玉釵過來,將錦被扯開一截,出盤起一半的青,將玉釵穩穩簪進那缺口里。
“來而不往非禮也,阿瀅送了朕東西,朕也該投桃報李才對。”
圣上曲起食指在額間彈了一下,聽到發出不滿的聲音才笑著到外間去穿,讓服侍云瀅的宮人留在里間:“瞧你這個氣,旁人怎麼得了?”
云瀅察覺到圣上為自己簪上發釵,躲在錦被底下輕笑,卻不去回他,聽著靜知道圣上已經起駕才重新起,讓岫玉們幾個服侍自己穿服,低聲吩咐道:“一會兒咱們回蓬萊殿去,韓國夫人過來見我。”
皇帝一個男子,又不需要像云瀅這般麻煩,收拾妥帖之后便往前面去見大臣,而云瀅等了片刻,才坐上自己的轎輦,往蓬萊殿去。
韓國夫人這些日子被免了教導之責,起先還有些惴惴不安,而后知道是圣上有了空閑,親自教導云娘子,又得了夫君從京城送來的家信,知道那必然離不開云娘子從中使力,幾乎是一聽見傳召,立刻就到蓬萊殿來了。
“大熱的天,夫人頂著這一走到這邊來,倒是難為你了。”云瀅到了蓬萊殿才換下家常的打扮,重新大妝,蓬萊殿里沒怎麼用冰,瞧著周文氏面上微有汗意,也有些不落忍,“碧桃,去給夫人斟一杯祛暑薄荷茶,加一份牛底子,放些冰。”
“是妾在娘子面前失儀了,”韓國夫人用香帕拭汗,見宮人過來給自己打扇,起謝罪:“妾這些日子一直想來看看娘子,但是家與娘子深,便也不敢叨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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