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韓國夫人曾同說起春秋戰國有一個“千金買骨”的典故, 君王能以千金買駿馬的骨頭,那麼天下人自然也能知到他買馬的強烈之心,源源不斷地向王都提供駿馬。
而也是一樣的, 朝中的命婦也有許多,但是都不認識, 而韓國夫人也是金銀堆里長大的,尋常的玉玩人瞧不上眼, 也顯得太客氣, 反而不如安心著韓國夫人的討好陪伴, 隨口賞賜一個大恩典,不僅周文氏對寵的程度有一個新的認知, 便是旁的夫人也會心熱眼紅。
這是多大的事, 皇帝隨口便應承下來,倒教韓國夫人更添了幾分刮目相看, 將帶來的錦緞和珍珠珊瑚拿給云瀅看:“妾聽聞宮中時興珍珠妝, 又用珍珠做些頭面首飾,想著家賞娘子的珠子太大,做妝面或者碾太可惜, 所以拿了些小珍珠到娘子面前獻丑。”
韓國夫人客客氣氣地將那些圓潤飽滿的珍珠放在面前, 這些珍珠其實已經算不上小了, 只是比起皇帝送的那些南珠和北珠還不太夠看,但是一個臣子家中能有多財力, 怎可能和天子相提并論。
“夫人客氣了, ”云瀅看了看,吩咐侍接了過去,“家不太喜歡宮中時興的這種妝容,所以我平素也不大抹的。”
即便是宮中子, 也不見得個個皮白皙,三白珍珠妝雖然夸張,但是卻可以遮掩子原本的不足,雕琢五,以及達到視覺上瘦臉的效果。
男人和人喜歡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子化妝除了討好丈夫以外,其實更多是化給自己看高興的,否則皇帝一月才進后宮幾次,這些嬪妃妝點自己,也算是一種樂趣,可是圣上卻十分不喜歡這種臉上抹著厚厚香的妝容,除了嬪妃夜間侍寢時卸妝前后容易產生大的落差以外,也覺得花里胡哨。
圣上偶爾也會為云瀅描眉點,但是兩人時常親昵,便是白日也是如此,總不能像是旁的宮妃一樣,為了追求這些好看而抹著厚厚的一層,頸私語時染了圣上一手紅白的胭脂香。
韓國夫人也知道宮中珍珠遠勝坊間,這些珍珠沒什麼值得夸耀的,便將私存的錦緞拿給了云瀅看:“有珍珠也該配些好裳才是,我聽聞娘子的伯父現下在蜀地任職,便托人將他調到了府里任職,又在蜀地特地尋了最好的織繡娘連夜趕工,得了幾匹錦緞立刻送來汴京。”
云瀅神微怔,記得伯父和叔父這些年一直就沒有升過,除了前些日子圣上有意加恩晉封,好像一直在蜀地做一個七八品的小。
周相公被貶到蜀地去做知府,手下的諸曹和幕職有些還是可以由他自己選任的。
韓國夫人說這些自然是為了討好,但是云瀅卻覺得心中并不喜歡,反而有些后悔當初沒有答應圣上將人調到京城來的提議。
“外面的事我不大知道,家恐怕也不想我知道。”云瀅的笑意淡了一些,“若沒有做家的娘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他們的消息。”
云瀅的過往京中真正了解的人也不多,教坊那邊也沒問出些什麼來,蜀地那邊的云氏族人只含蓄說過小時候云充儀常到他們府中去玩,后來進宮也就沒了消息。
韓國夫人母族中本來就有眷在宮中做嬪妃,只當是九重宮闕鎖人,廷外朝隔絕才不得消息,這番話把云瀅的思親之都勾起來了,反而深有:“妾的堂兄有一個兒也在宮中,比娘子稍微年長幾歲,妾好多年沒有見過了。”
云瀅知道說的是文貴人,也不解釋些什麼:“夫人說的是文娘子罷,我還曾經與一同侍奉過老娘娘的。”
說起來這個文貴人也意外得很,明明可以當夜在太后面前告發自己,又或者到坤寧殿去請皇后主持公道,但實際上卻老實得像是一只鵪鶉,什麼多余的話也沒說,反倒讓原來如何太后“意外”知曉的打算落空了。
韓國夫人應承了一聲是,含笑道:“我這侄在宮全仰仗著娘子,若不是家疼惜您,不許旁人住會寧殿,恐怕這孩子都要請旨隨娘子一起住的。”
云瀅的神漸漸冷下去,知道一些低位嬪妃會想著依附主位,獲得恩寵,但現下實在是沒有將寵分給別人的想法,對這種提議稍有些苗頭就要住的:“那倒也是,我子不好,文娘子要是住在我邊上,不知道要多磋磨。”
韓國夫人知道是理解錯了意思,從侍手中接過茶,親手遞給云瀅,請云瀅將人都吩咐出去:“娘子寬心,貴人久失上意,知道分寸,什麼也不會說的。”
云瀅本不曾問過文氏要說些什麼,但卻著急先一步說出來了,韓國夫人總不至于心急口快到這種程度,既是試探,也是示好。
韓國夫人見云瀅不接那盞茶,也不急著放下去,而是一直端在手中:“妾知道娘子在宮中有家恩寵,但正是如此,外朝也有好些人詆毀您,覺得您無依無靠,便肆意散播流言。”
“若是您在外頭能有親眷,膝下又有皇嗣,想來也不至于太被。”
即便手中的茶沒有人去接,也笑得依舊大方,“妾夫君孤在蜀地,兒又已家,閑時除了陪娘子說話看書,無非是與幾位大臣家中的夫人打雙陸,又或者和人出去看一看鋪子莊子,娘子若是不嫌棄,以后妾講些市井的笑話給您,逗您笑一笑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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