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當然有注意到。

他的資料都是整理。

抬頭：“所以沈教授不是因為工作不需要我在場，而是因為覺得我不想跟碧云的人見面？”

沈素欽莞爾：“你這話說得，我好像在假公濟私。”

難道他不是？

樓藏月還沒見過哪個老板為了照顧員工的，寧愿自己工作。

“沈教授多慮了，我沒什麼的，等你這里忙完，我還要找工作，圈子就這麼大，難免會在工作時遇到碧云的人，難道，我每次遇到都要回避？”

樓藏月清淡地說，“碧云現在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看得這麼開，沈素欽也就沒有顧慮了，晚上還是他們一起去飯局。

局上有不人，都是沈素欽團隊的。

科研組長一邊帶路一邊說笑，推開包廂的門，樓藏月抬頭，看到那個被眾星捧月，簇擁著進來的男人，神自若。

這是今天第二次見到他。

他己經換掉那套幫他戴袖扣的休閑裝，穿了一套純黑西裝，在組長介紹在場的組員，說樓藏月是沈教授的助教時，他的目微涼，從上掃了過去。

樓藏月突然就想起，今天在聞家，他在房間說的話。

——是什麼給了你，我會放過你的錯覺？

微微屏息。

之后的飯局，聞延舟沒有再看，大家都專注合作。

樓藏月負責記錄他們的會談容，回去要整理案。

這個合作，簡而言之——

碧云投資沈素欽的團隊搞科研，但不是白投，碧云現在也需要他們研發的那項技來完他們手上的一個項目。

各取所需，很合理。

碧云是資本家，也不是慈善家，如果不是有利于自己，他們沒必要投那麼多錢搞研發。

但雙方條件還談不攏，因為碧云限制了科研團隊的自主權。

沈素欽是團隊的核心，參與討論最多，但還能分神去關注樓藏月，看到服務生要給倒酒，抬手攔了一下：“麻煩把的酒換溫水，謝謝。”

樓藏月愣了愣，然后對他微笑點頭，算是謝過。

旁邊的人打趣：“沈教授還是這麼疼朋友，每次聚餐，他都護著樓助教，不讓喝酒。”

組長輕咳一聲，那人才回過神，這個場合不合適開這種稚的玩笑，連忙閉。

聞延舟在對面漠然地看著，忽而開口：“那麼樓——助教，聽了這麼多，你有什麼看法？”

他喊“助教”二字，明明依舊沒什麼緒，但聽在樓藏月耳朵里，卻莫名覺出一諷刺。

一時間，眾人的目都看向了樓藏月。

沈素欽蹙眉，聞延舟本是故意刁難，這個飯局本就沒有需要樓藏月開口的地方，更不需要發表看法。

他正要幫解圍，樓藏月就心平氣和地道：“我個人覺得，科研本就是‘無中生有’，本就需要隨心所和天馬行空，限制太多就等于戴上鐐銬，只會阻礙創新。”

“樓助教這話說得好外行，聽起來一點都不像助教。”聞延舟聲音冷冷，“高校助教最基本的條件是有科研經歷，或者發表過論文，專業績優秀，有相關的實習經驗，這些樓小姐有嗎？”

“如果沒有，卻能坐在這張桌子上，我也會很懷疑你們團隊的專業程度，是否值得我投資。”

樓藏月與他對視。

非常確定，聞延舟突然質疑的份，是又想讓失業。

他不讓進公司，也不讓做兼職，兩個月了，他還在封殺！

“樓小姐確實不是助教，剛才是組長口誤，我還沒來得及解釋，是我的工作書。”沈素欽進話，“但既然聞總不信任我們團隊的能力，這個合作再談下去也沒意思，就到此為止，我們先告辭了。”

誰都沒想到沈素欽會“沖冠一怒為紅”，眾人皆是訝然。

沈素欽沖大家點頭，算是致意，然后示意樓藏月走了。

樓藏月遲疑了一下，起跟上他。

兩人走后，包廂的氣氛有些尷尬，組長干笑著圓場：“聞總別介意，沈教授那是維護朋友，年輕氣盛，兒長，哈哈哈……”

聞延舟的臉越發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