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生為他們送上咖啡。

聞延舟抬起手拿起小夾子，夾了一小塊方糖，丟進咖啡，咕咚一聲，平靜的水面立刻開一圈圈漣漪。

他用咖啡匙輕輕地攪拌。

西裝袖子微微上蜷，出孔雀石表盤的腕表，低調金貴。

他垂著眸，看不清眼底的緒：“老城區項目，是很好項目，不僅我們看上了，程氏資本也看上了。”

沈徊欽不疾不徐：“所以沈氏的讓步，會讓碧云的贏面更大。”

聞延舟松開咖啡匙，抬起頭，眸平且淡：“沈總換一個條件吧。”

別說沈徊欽微微一頓，就是躲在咖啡廳里的樓藏月也愣了愣。

他這是……拒絕了？

拒絕拿換？

樓藏月抿了。

“這個條件，聞總很難給嗎？”沈徊欽問，“還是說，聞總有別的更想要的項目，需要樓書‘出力’？”

聞延舟不答：“晚宴，沈總也會參加吧？”

“當然。”那是重頭戲。

聞延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以示禮貌，然后起：“過了今晚，我們再聊這個項目。聞某還有事，失陪了。”

沈徊欽沒有挽留，起與他再次握手：“好。”

聞延舟下了樓梯，臉一下變得生冷。

聞延舟走后，沈徊欽才端起咖啡，同時側頭對咖啡廳里的樓藏月喊：“樓小姐，可以出來了。”

樓藏月這才走出去。

沈徊欽微抬起頭：“剛才的話，樓小姐應該都聽到了吧？”

“嗯。”

“他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反而提到了晚宴……我猜，他應該是有優先級別更高的項目，想先試試能不能拿你換到那個項目，如果那邊不要你，他再退而求其次跟我談老城區的項目。”

兩手準備。

“……嗯。”

也覺得，比起聞延舟舍不得拿換，想拿換別的更有可能。

沈徊欽：“如果那邊先要了你，那我也莫能助了。”

樓藏月心沉重，微微鞠躬：“還是要謝沈總幫忙。”

沈徊欽搖頭：“我是幫阿素。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多問，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為了人來找我幫忙。”

樓藏月聽得出來，他是在幫沈素欽拉好。

“沈教授是正人君子，見不得人苦。”

“當然，我答應幫忙，不只是因為阿素，也因為樓小姐跟我談的條件我很興趣，總之我還是很希，聞延舟最后，能把你給到我這邊。”

樓藏月再次道謝后，也離開了甲板咖啡廳。

臨走前和那個艷的人目上，先對笑笑，也點了下頭。

樓藏月心事重重地走回房間。

最近這一個月，離公司，實在不清楚公司有什麼要的項目，不知道聞延舟真正的目標是什麼？

老城區的項目己經非常大了，國數一數二的三家大公司都在競爭，沈氏肯讓步，對碧云來說絕對是好事，聞延舟為什麼不答應換呢？

樓藏月拿出房卡，但還沒刷，門就從里面打開。

樓藏月下意識抬起頭，就對上聞延舟冷若冰霜的眼。

樓藏月本能地后退：“……聞總。”

聞延舟漠聲：“不是早就回房了？”

樓藏月：“我看天氣好，就在外面隨便走走。”

聞延舟冷不丁問：“和沈素欽一起走？”

“……”樓藏月是不能讓他知道，私下找過沈素欽和沈徊欽的。

否則以聞延舟的敏銳，肯定一下就能想到，和沈徊欽有達什麼易，沈徊欽才會去找他談換伴。

西舍五，等于自出賣碧云，后果不堪設想。

謹慎地回答：“偶遇。畢竟船就這麼大，很難不遇上，打了個招呼而己。”

聞延舟忽然抬起的下。

他手指指腹有些用力地按的珠：“打個招呼……知不知道，你打個招呼的功夫，就被人看上了。”

沈徊欽跟他要樓藏月，肯定是為了沈素欽。

這個人是狐貍變的吧？招人，只見過一面的蘇運父母滿意當兒媳婦，只見過一面的沈徊欽也能接納當弟媳婦。

聞延舟的臉冷得難看，樓藏月被他按得上疼，忍不住往后躲：“聞總……”

聞延舟放開手，沒理，轉進房間，聲線冷漠：“去換服，晚宴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