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施與極力克制著,聲音到發扁:“你告訴我,我不會怪你,我只想保護好我爸媽。”
眼淚大滴大滴涌出,付姿掌心被指甲得生疼,不想用眼淚和道歉綁架謝施與,盡量理智克制:“是我的問題,我兩個小時前收到的短信,沒有及時跟你打招呼,我現在就給家里打電話,讓我家人去海…”
話未說完,謝施與很快打斷:“別來,你別讓任何付家人來海城。”
付姿:“……”
謝施與:“付阮和付長康是一個級別的,他們怎麼斗都行,我就是普通家庭,低門小戶,任何人我都得罪不起,我不想再攪進你們家的斗和紛爭了。”
付姿一聲不吭,不怪謝施與,此時謝施與說什麼,哪怕對破口大罵,都覺得天經地義。
安靜地等著謝施與說話,隔著手機,謝施與的崩潰清晰傳來,他深呼吸,半晌,沉聲道:“我們分手吧。”
意料之中的話,付姿心不是波瀾不驚,而是愧疚到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補謝施與父母的遭遇。
謝施與在手室外的墻角,無助的頭都抬不起來,很低的聲音說:“對不起阿姿。”
付姿終是淚如雨下,鼻酸道:“是我不好,你別這麼說,對不起,我知道現在說對不起沒用,但是真的很對不起…”
謝施與埋首說:“我明白跟你無關,不關你的事…唉……”他崩潰到嘆長氣,像是隨時都會瘋掉。
付姿鮮在人面前大哭,除非完全忍不住,邊哭邊說:“你別這樣,都是我的問題,你要是不舒服就罵我一頓,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你心里好一點。”
真的寧愿自己去死,也不想連累無辜的人,更何況那個人是謝施與。
傷謝施與父母,跟剜他的心有什麼區別?
傷害救命恩人的心,跟要死又有什麼區別?
付姿在這頭哭,謝施與那邊反而一聲沒有,好半晌,謝施與再次開口:“阿姿,我想求你一件事兒。”
付姿想都不想:“你說。”
現在連命都能豁得出去,沒什麼做不到的。
謝施與似是糾結,明顯頓了幾秒,隨即很低的聲音道:“你能想辦法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跟你分手了嗎?”
付姿:“……”
沉默不是別的原因,而是懵住,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謝施與也是走投無路,人被到絕境,連命都快沒了,還要什麼臉呢。
思忖片刻,他豁出去道:“我知道沈阿姨既是付長康案的原告,也是證人,你現在的境也很難,但我真的沒辦法了,如果我沒有親人朋友,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瑞士,可我…”
付姿先聲道:“我明白,你什麼都不用說,這整件事你和你家里人是無妄之災,都是我的問題,你是被我連累的。”
“你能給我個機會解決問題,我已經很謝了,我和你分手的消息,我會想辦法讓所有人都知道。”
謝施與聲音抑:“對不起。”
付姿冷靜道:“是我該跟你說對不起,謝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我,也謝謝你喜歡我,對不起沒能給你一段開心的回憶,還連累到叔叔阿姨,我們已經分手的事,我會盡快讓所有人都知道。”
付姿心里甚至默念,謝施與是不是上輩子欠了的,怎麼就一片好心,落得這麼個結局?
門外傳來門鈴聲,付姿也懶得去想是誰,整個人都被掏空了一樣。
謝施與不想在‘對不起和‘謝謝之間來來回回,最后只說了句:“照顧好自己…我就不跟你說再見了。”
付姿應聲:“嗯,你也是。”
這邊電話還沒等徹底掛斷,房門被人一把推開,是從樓上急匆匆趕下來的蔣超。
他們上下樓,住的同一間房,房子隔音一般,蔣超剛剛在樓上,聽到付姿哭的很兇。
付兆也聽到付姿在哭,他一直站在客廳里,沒想到蔣超會來。
蔣超站在房門口,張又心疼地著沙發上的付姿,看著雙眼通紅,放下手機。
他黑著臉道:“謝施與嗎?”
付姿垂目翻電話薄,充耳不聞。
蔣超臉越來越差:“謝施與跟你說什麼了?”
付兆上前,拉了下蔣超胳膊:“你先走吧,我陪我姐。”
蔣超甩開付兆胳膊,大步上前,作勢要拿付姿手機,付姿作不快,隨意把手別開。
蔣超蹙眉道:“你把謝施與電話給我。”
付姿沒有發脾氣,像是一個了氣的娃娃,抬頭,表都是虛浮的,木然道:“謝施與爸媽出車禍了,他也收到了恐嚇短信。”
蔣超聞言,剎那間眉心一抖,他知道對付姿而言,別人對不住不是最傷人的,可若是對不住別人,簡直慢刀子割,凌遲。
第807章 辦法總比困難多
付姿重新低下頭,手機解鎖,翻電話薄,想找人解決謝家的問題,解決謝施與對最后的請求,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可不知道該找誰。
找沈冬蕊,沈冬蕊沒能力幫忙;
找付長康,付長康就是始作俑者;
找付阮,怕付阮心里難過,影響二審開庭;
手指控制不住地發抖,付姿咬著牙,不想讓自己崩潰,可本想不到要找誰,還有誰能解決當下的問題,誰能一次讓謝施與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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