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兆深:“那你猜我為什麼不信?”
蔣承彰紅著眼,一咬牙:“是你抓了章慕黎。”
付兆深很淡:“你怪我姐勸我離開岄州,所以你找人。”
蔣承彰一聽,付兆深是鐵了心把這口鍋扣在他頭上了,付兆深這人狠毒辣,從前他最信周楨,結果被親媽擺了一道;后來他信付阮,結果被付阮騙的找不到調;他就只剩付娢,結果付娢植人了。
付兆深會瘋。
他瘋了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
蔣承彰怒極又恐極,生怕付兆深發瘋傷害章慕黎,他用盡全部自制力,盡量心平氣和:“付兆深,我拿我自己的命發誓,你姐不是我的,如果你抓了章慕黎,別。”
說罷,蔣承彰補了句:“你要是不信,我去岄州,我一個人去,你看見我就把章慕黎放了,跟這些事兒沒關,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傷害。”
蔣承彰深諳談判之道,談判一不能底,二不能怯,可他一上來就全了,沒辦法,他沒辦法拿章慕黎當籌碼。
付兆深不信蔣承彰,淡到聽不出喜怒:“章慕黎不在我這,你以后別給我打電話。”
蔣承彰想不出,除了付兆深,他最近明面上還得罪過誰,而且只要付兆深不他的底,蔣付兩家也不會知道他從中渾水魚,更不會對章慕黎下手。
所以歸到底,事還是出在付兆深上。
蔣承彰陡然翻臉,沉聲道:“付兆深,你不是拿我跟付阮談什麼易了吧?”
付兆深聽見付阮二字,麻木的心還是會有剎那刺痛,他疼得說不出來話。
蔣承彰自顧道:“付長康連殺付長毅都敢認,沒理由不敢認害了阮心潔,其實就是你媽害的阮心潔,你媽才是兇手。”
“你當年拋下付阮,拿命護著你媽逃離岄州,阮心潔在床上躺了九年,你媽好歹多活了八年,你回來后把所有事兒都推到付長康頭上,結果現在東窗事發,付阮會不遷怒到你頭上?”
蔣承彰越想越覺得自己被耍了,付兆深在醫院陪了付娢這麼久,付阮一點作都沒有,沒找他麻煩,也沒把他趕出岄州,為什麼?說不定自己早就被付兆深給賣了,他還在這兒想著怎麼除了付阮和蔣承霖。
蔣承彰句句付兆深心窩子,如果人生是不停地選擇,那付兆深從九年前開始就選錯了,往后的一切,不過是一錯再錯,他那麼努力想要回歸正軌,為了回歸正軌,他撒了很多謊,最后猛然發覺,回不去了。
付兆深的臉,蔣承彰看不到,已經三天了,他還沒找到章慕黎,他快瘋了。
蔣承彰:“付兆深,我再問你最后一次,章慕黎不在你那兒,在不在付阮和蔣承霖手里?”
付兆深什麼都沒說,掛斷,關機,信任崩塌的時候,沒有聲音。
……
蔣承霖把章慕黎藏起來,原本只想看一下蔣承彰的反應,順帶看一下他會找誰,會不會找到付兆深頭上,沒想到蔣承彰直接跟付兆深鬧翻了。
先是聽聞有人去付娢所在的醫院鬧事,接著蔣承彰在公司地庫差點被捅,世界這麼大,每天都有多人出意外,如果不是格外關注付兆深和蔣承彰,很難有人把他倆同時出事聯想到一起。
兩個互相著對方命脈的人,互相認定對方奪走了自己唯一的避風港,起刀子來毫不手。
付兆深在岄州,他一出事,很多人想當然的把黑鍋扣在蔣付兩家頭上,要麼是蔣承霖,要麼是付阮或者付長康,反正他們都有足夠的理由付兆深。
是周楨害的阮心潔,這事現如今已經不是什麼,一些當初不曉得付阮和蔣承霖是假不和,單獨站隊付阮,或者單獨站隊蔣承霖的人,現在生怕得罪了另一邊,可算找到亡羊補牢的機會,全都趁機對付兆深落井下石。
像是辦好了這件差,往后就還能在岄州繼續待。
付阮也是這會兒才知道,付兆深邊不自己人,其實他本不用付家保鏢保護。
現在付長康收押等待二審,付兆深和蔣承彰反目仇,這灘水正于前所未有的混,付阮把付姿和付兆送到瑞士,也讓沈全真暫時離開岄州,回了春城,跟一道回去的,還有喬旌南。
沈全真正做夢打撲克,四個2憋手里準備王炸,忽然聽到敲門聲,意識逐漸從夢里離,緩了好幾秒才睜開眼睛,迷糊著道:“啊?”
門口傳來沈弋千的聲音:“起來,出去吃早餐。”
屋擋著窗簾,幾近全黑,沈全真瞎子一樣手機,兩秒后,瞇眼看到锃亮的屏幕上,顯示時間:6:02.
六點!
沈全真凌晨四點才睡,趴在床上,撐著一口氣,提高聲音回:“我不吃。”
沈弋千:“趕起來,帶小南一起去逛早市。”
沈全真閉著眼睛道:“他起不來。”
喬旌南凌晨三點五十幾還在房間里叭叭,要不是給他攆出去,他還想在這屋里睡下。
沈全真話音剛落,門口傳來喬旌南的聲音:“快點兒起來,叔叔說帶我去吃油炸糕和豆腐腦。”
沈全真一瞬以為自己在做夢,一分鐘后,披頭散發,穿著睡從臥室里出來,客廳中,一臉神清氣爽的喬旌南正在陪沈弋千喝茶。
兩人同時朝看來,沈弋千一臉嫌棄:“你能不能化化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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