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海龍越說，沈全真反而越發聽不懂，蔣承霖開口：“竇局不妨直說，有問題大家一起解決。”

蔣承霖給了個臺階，竇海龍這才小心謹慎：“是這樣，一共三個方案，我們在現場觀看時，發現有兩個相似度很高的方案，分別是蔣總付總這邊提供的方案，還有地安和沃瀧提供的方案。”

此話一出，長桌上所有人神各異，沈全真和喬旌南雙雙沉下臉。

對于搞創作的人而言，沒有什麼能比聽到‘相似度很高’這種話，更讓人敏的。

對面尤佳開口：“竇局，相似度很高是什麼意思？上面懷疑我們兩家私下有商量，還是誰事先看了誰的方案？”

竇海龍可不愿意明目張膽地得罪人，一開口就是老腔：“能坐在這兒的，各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每家公司也都是實力雄厚，我們當然不認為是誰看了誰的方案，可現在結果也很讓人頭疼。”

說著，竇海龍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文件夾：“這是規劃局找了多位專業人士做的，有關雙方方案多類似的對比。”

助理接過文件夾，挨個兒發給大家。

陸家代表出聲：“竇局，不好意思打斷一下。”

竇海龍看向說話人，對方道：“按理就算陸家沒有競標功，我們也要留下恭喜競標功的伙伴，但現在既然大家還有些誤會需要理，我想冒昧的申請一下，接下來的會議，陸家就不參與了。”

都是人，誰能聽不出這話的言外之意呢，一個確定出局的人，沒必要再繼續蹚渾水，至于最后到底花落誰家，早晚都要公布，有些熱鬧，一個看不好，還容易惹得一腥。

竇海龍很快點頭應允，起跟陸家代表握手，還親自送到辦公室門口。

在此期間，剩余眾人，人手一份對比表，沈全真和喬旌南越看臉越黑，饒是付阮和蔣承霖，兩人都是外行也看出門道。

竇海龍回到座位，一眼過所有人的面，蔣承霖和付阮依舊不聲，其余人等則是黑臉的黑臉，驚訝的驚訝。

竇海龍：“我們關起門來說，雙方的方案都做的非常頂尖，既包含了上面對南嶺的功能要求，也有出乎我們預料的新意和誠意，可現在就因為這些相似，導致上面很難決定到底選擇哪邊兒的方案。”

付阮不急不緩：“竇局是科班出，不用說得這麼客氣，一張A4紙羅列了4大類18相撞細節，我這個外行都看得懂，考試時的雷同卷，有人抄了。”

第一個捅破云山霧罩，直面所謂的‘尷尬’。

不等竇海龍開口，對面尤佳似笑非笑：“專業人士都沒蓋棺定論，外行又來指點江山。”

沈全真忍很久了，直言道：“你是專業人士，你看完這份對比覺得沒人抄？”

尤佳一眨不眨：“搞創作的人都知道，被扣上抄襲的帽子等同死罪，現在竇局都只說多相似，你們一開口就是有人抄襲，那是誰抄了？你抄我還是我抄你？”

看似說著正義的話，實則睜著眼睛說瞎話，沈全真拉著臉：“你要是不近視，看得清紙上的字，還覺得這不抄襲，那你不沒有職業素養，你還道德低下！”

喬旌南知道，要不是礙著方場合，沈全真肯定罵尤佳瞎。

沈全真已是極力控制緒，尤佳偏要在底線上蹦迪，眉頭一蹙，委屈大過憤怒：“你說誰呢？好好地憑什麼罵人啊？”

沈全真眼睛一閉，吸了口氣，在桌下握拳。

竇海龍出聲打圓場，喬旌南黑著臉打斷：“你不讓外行定論，我大學加行，今年第十三年，我有資格說話嗎？”

尤佳不拿正眼看喬旌南，一副怪氣的口吻：“誰不知道喬總跟沈總監轟轟烈烈的故事啊，知道你護妻心切，但這又不是打仗，用不著夫妻齊上陣。”

付阮挨著沈全真坐，以為沈全真會抄起桌上的杯子，輕則潑水，重則連杯子一起扔過去，可沈全真竟然生生忍下了。

皮笑不笑地看著尤佳，沈全真平靜警告：“我在跟你聊專業上的事兒，你能不能專業一點兒，不要我說地你跟我談天。”

這話還有后半句，我說地你跟我談天，我看你是發癲。

付阮覺得沈全真了，懂事了，竟然到現在都沒問候對方家里。

尤佳慣會避重就輕：“你是什麼人啊？你問我就要答，你想說我抄襲你嗎？”

喬旌南冷聲道：“別給我整茶言茶語這一套，都是業人，跟我裝什麼傻充什麼愣？”

尤佳當即滿眼委屈無助：“你們讓我說什麼？我承認我抄襲了？”

沈全真：“你先說兩個方案撞這麼多，算不算抄襲。”

尤佳側頭看向竇海龍：“竇局，我今天坐在這是沖著您的面子，我是來開會，不是來審的。”

竇海龍出聲安，沈全真追不舍：“你在怕什麼？怕承認之后查出是你在抄襲？”

喬旌南干脆把臉和話都撂下：“今天不把這事兒整明白了，誰都別想走。”

竇海龍：“都消消氣，我之前一直不好開口，也是覺得這個話題太敏。”

蔣承霖風輕云淡：“話題不敏，誰作誰敏。”

尤佳想到蔣承霖在酒吧的當眾辱，當即回道：“打著講理的旗號欺負人，真是男人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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