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場靜謐無聲,唯有《丑八怪》的伴奏還在繼續,音響師也顧著看熱鬧,兒忘了關。
尤佳捂著后腦坐著沙發上,見眾人往后看,也轉過頭,隔空跟付阮目相對,尤佳沉著臉,揚聲挑釁:“誰扔的站出來,別像個頭烏只敢背后人!”
付阮一言未發,掉頭就走,眾目睽睽,付阮從二樓下來,一樓沒人看見出手,可莫名地對心生警惕,因為付阮上散發的氣場,一時間連值都蓋住,只剩下危險。
站在尤佳面前,付阮居高臨下:“我扔的。”
臉上沒有挑釁,淡到本沒把尤佳放在眼里。
尤佳像是沒想到付阮這麼容易就承認了,坐在沙發上,揚著頭,幾秒后問:“你憑什麼打我?”
臺上的沈全真忍不住嗤地別開視線,無語。
付阮直截了當:“有話說話,找茬就說找茬,我不是男人,你不用跟我裝茶。”
尤佳瞪大眼睛:“我怎麼了?我都不認識你,你是誰啊?上來就說人茶。”
沈全真暴脾氣,拿著話筒道:“越讓你說人話,你越裝聽不懂人話,你敢說不認識我們?”
尤佳:“你們是明星還是大腕?我憑什麼非得認識你們?”
沈全真惡向膽邊生,原本沒必要穿的事,可有些人就是不跳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沈全真:“你從初中到大學,都跟我倆上的同一所學校,你不認識我們?”
猜到尤佳想怎麼辯解,沈全真先聲道:“是不是想說一個學校怎麼了,一個學校上萬人,你憑什麼認識我們啊?真的,你要不把你那張臉整的跟阿阮盜版似的,我也不好意思腹誹你。”
話落,附近人都把目落在尤佳臉上,看看尤佳,又看看付阮,有些好信兒的甚至從別跑到尤佳前面觀察。
從眾人意味深長的目里,尤佳惱怒:“你胡說什麼!跟你們上過同一所學校就一定要認識你們?長得有點像就是我照著整容?笑話,我還說照著我整的呢。”
沈全真氣到極就是笑:“非跟我抬杠是不是?我先說整容無罪,無罪,但你照著人家整,還反過來倒打一耙,有意思嗎?我要拿你上學時的照片出來,你肯定要告我侵犯你私,來,今天這麼多老爺們兒都在,讓大家評評理,阿阮照著你整,整容都往好看整,有照著難看整的嗎?”
實話實說,能有付阮的三分模樣,在哪都是,可難就難在正版和盜版同框了,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誰照誰整的。
尤佳原本小眼睛單眼皮,鼻梁也不高,跟好看沾不上邊,上學時聽到周圍男生議論付阮,只覺得這幫男生淺,只看臉不看心,直到暗的男生也去跟付阮表白,尤佳才開始把付阮當假想敵。
第一次在學校里見到付阮本人,兩人隔著不到兩米遠,付阮徑直從面前走過,那種會讓人自慚形穢的,尤佳一個人躲起來哭了好久,恨為什麼要有這麼好看的人,又怪不公平,為什麼自己不能擁有那樣的一張臉,如果有,別說暗的男生,就是蔣承霖溫仕言,也能同時腳踩兩條船。
從大二下學期開始,尤佳先后在國外了近二十次手,磨了腮,開了眼角,割了雙眼皮,尤其是鼻梁,能把塌鼻梁墊高鼻梁,總共了八次,現在都不敢側站,山那里會比其他地方更明。
尤佳恨付阮,可又不得不拿著付阮的照片,四找整容名醫替換上這張臉。
換臉后的人生,如尤佳所料,睜眼閉眼都是男人討好的笑,時間久了……
尤佳無言以對之際,沈全真祭出一記絕殺:“是不是別人的東西久了,真以為這東西原本就是你的?”
周圍上百雙眼睛都在看熱鬧,尤佳恨恨地看了眼沈全真,而后又看向付阮,突然眼眶含淚,哽咽道:“明明是你先的手,你打人不夠還誹謗,沒見過你這麼欺負人的!”
尤佳旁同伴不是岄州人,并不知道付阮是誰,站隊道:“我們朋友之間私下里說話,你朋友自己敏,當眾發難,明明你們先找的茬,你也說了,有話就說話,說什麼人家整容的事呢,整容關你什麼事?”
“整容確實不算什麼事。”
后一道男聲突然,眾人聞聲側頭,付阮看到迎面而來的蔣承霖,尤佳也看到他,當即淚眼婆娑,一副男人婆給欺負了的楚楚人樣。
尤其蔣承霖沒看付阮,看的是尤佳,這舉更讓尤佳覺著的高時刻來了,等這天等了太久,夢了太久,果然臉只是敲門磚,男人骨子里都弱的。
蔣承霖看著尤佳,當眾道:“大家都是一個鼻子兩只眼,誰也沒比誰多長出花樣來,也沒人給臉申請專利,長了你就不能長,你說是不是?”
付阮面無表,沈全真攥話筒,尤佳當即淚灑現場,頻頻點頭,要不是沙發攔著,怕不是一個健步就沖到蔣承霖懷里。
蔣承霖聲音溫:“長什麼樣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就只有一張臉,你可以換樣子,不能直接不要了。”
尤佳一時間有點蒙。
沈全真剛剛要扔出去的話筒又了。
付阮看著不聲,眼底深,冷意微微退去。
蔣承霖看著尤佳,當代紳士:“聽不懂嗎?我讓你要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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