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陳穩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頭,正常人還能像個跟班兒,他鉚足勁兒像個落魄的家奴。
到了運場上,放眼去,人山人海,每個系都穿著自己的系服,陳卓他們系是白T藍短,T恤前面寫著‘必勝’,后面寫著‘囂張’,撲面而來的屬于年輕人的氛圍。
付阮和封醒被帶去班級‘家屬席’,一路走過很多系,被男們盯了一路,陳穩一本正經的開玩笑:“應該給我也戴個口罩,太影響賽場氛圍了。”
陳卓:“我應該給你個頭套。”
陳穩一擊即中:“是誰帶帥哥來給你撐場子的?狗不嫌家貧,妹不嫌哥丑,做人得講良心。”
陳卓反擊了,只是開口剛好趕上某班擊鼓,咚咚咚地‘三人抱’大紅鼓,四個一起敲,別說嗓子,喇叭都聽不見。
運會正式開始前,各班亮班威,這邊打鼓,那邊吹號,東邊敲鑼,西邊打镲,人在這樣的氛圍,非但不會覺著吵,反而莫名興。
付阮幾人被帶到巨大傘下,才剛坐定,隔壁很近的地方,突然傳來一聲平所有喧囂的刺耳聲響,是嗩吶,嗩吶一出,誰與爭鋒,周圍左右全都笑噴了,付阮的笑聲淹沒其中。
這種場合,手機響本就聽不到,付阮只是下意識拿出手機,想把手機調個震,剛好屏幕上顯示有來電,來電人:蔣承霖。
看了幾秒,付阮劃開接通建:“喂?”
不確定蔣承霖聽不聽得清,反正付阮自己聽不到自己的聲音。
蔣承霖說了句什麼,付阮堵住左邊耳朵:“你大點聲,我聽不見。”
等了幾秒,付阮沒聽見,看了眼屏幕,通話結束,蔣承霖給掛了。
幾秒后,一條消息進來,付阮點開,蔣承霖:【右邊】
付阮側頭往右,右邊只是個方向,那里人頭攢,一眼看去都是穿著一樣服的人,哪里有綠,找了能有十秒鐘的樣子,付阮的視線突然定格在某,人群里,某人穿著白系服,戴著眼鏡和口罩,也在看著。
兩人四目相對,中間隔著七八排,付阮看到蔣承霖在笑,而只想知道,他怎麼會在這?
正想著,蔣承霖右邊出一條纖細手臂,抓著他的手腕搖晃,附在他耳邊說話,從付阮的角度,看不見對方的臉,只能看見晃的黑長發,是個人。
蔣承霖別開視線,付阮也收回目,一直到運會正式開始,付阮沒看蔣承霖,也沒看手機。
從蔣承霖的角度,他看見坐在付阮后排的男生,都在盯著,而后竊竊私語,男人最懂男人,他知道這幫半大不小的臭小子們在說些什麼。
終于,有個男生拍了拍付阮肩膀,付阮轉頭,男生出熱笑臉,蔣承霖并不懂語,可他猜出來了,男生說:“你好,能跟你個朋友嗎?”
第153章 編號零四零一
鑼鼓喧天,付阮又戴著口罩,蔣承霖真猜不出回了什麼,只見后排男人笑著點點頭,付阮又轉過去。
付阮和蔣承霖都是一路跳讀,蔣承霖十六歲去國外念大學,十九歲進投行,二十二歲,別人大學還沒畢業,他已經回蔣家開始管理公司;付阮跟蔣承霖差不多,區別是從來沒離開岄州,十七歲那年,阮心潔出事,休學大半年,再后來也在岄州投行里磨了幾年才進長康。
付阮和蔣承霖無疑都是天之驕子,可他們的學生時代也并不輕松,不是隨隨便便砸錢上了個好大學,混了個好學位,他們也是竭盡所能,才達到外人眼中的風生水起。
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他們都不再是十幾二十歲的大學生了,難得有機會回歸校園,從商場上的勾心斗角,變賽場上的激澎湃,付阮坐在人群之中,被染,被帶。
陳卓坐在付阮前排,扭頭道:“馬上100米第二賽道上場的,是我們班的人。”
陳穩:“厲害嗎?”
陳卓與有榮焉:“特牛!”
學校人多,場地被分幾大塊,各個班的參賽選手,前的不是名字,而是編號,田徑比賽正好在陳卓班級方陣面前舉行,一組七個賽道,七個孩子穿著各個班級的班服,預備,各就各位!
‘砰’地一聲槍響,比呼聲更快沖出去的是賽道上的選手,不愧是校生,大家都不是吃素的,場上的更沒有一個水貨,一百米距離,短短十幾秒就有人率先沖線。
陳卓全班站起來大喊,第二賽道,編號為0401的生,第一個沖線。
包括陳卓在的一幫男,激地沖過去迎接,陳穩見狀嘀咕:“干啥啥不行,好第一名。”
付阮墨鏡后的眼睛彎起:“能當啦啦隊隊長的也不是一般人。”
馬上還有第二小組賽,賽場上不讓無關人員停留太久,一幫人眾星捧月似的把大功臣摟回座位,可付阮看功臣并不開心,似乎言又止,果然,到了自己班級,功臣小聲跟左右人說:“我腳踝不太舒服,剛起跑的時候好像扭了一下。”
有人低頭去看,功臣馬上道:“別看,別讓外班看見。”
陳卓說:“是不是寸到筋了?噴點兒藥還是冰敷?”
功臣:“我后面肯定跑不了了,你們趕找人替我。”
學校人多,別說系跟系之間,就是同一個系,班跟班之間都認不全,更何況替賽這事兒常有,學校規定每個學生最多報五項,但很多大神都是著別人的編號去給班級拿分,裁判認不出,即便認出了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大學運會,又不是奧運會,大家玩兒得就是個樂呵,拼得就是個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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