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這個意思。”賀忱搖頭,定定看著,“我沒有不相信你,你的本事,有目共睹,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人。”
聽到這話,姜糖勾笑了下,不過角很快就了下去,“那忱哥怎麼也不說來問問我?你這樣,弄得我很不舒服,讓我覺得徐總的話就是對的,你就是不信我。”
擰著眉頭,一臉的不高興,見狀,賀忱素來淡然的面容上閃過慌,急急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說到這里,他愣了下,有些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最后,他有些頹然地低下頭,指尖挲著腕上的佛珠,眉頭深鎖,帶著化不開的苦悶,他說:“丘大師是你師父,你也應該知道他的能力,雖然世間的事牽一發而全,不是從一開始就定下來的,但像是這種大劫,尤其是死劫,是很難避開的,是嗎?”
聽到這話,姜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隨即長長嘆了口氣,“忱哥,有時候太聰明了,也不好。”
賀忱淺淺笑了下,不是他多聰明,只是從小到大,他已經嘗試過太多次,漸漸地也就認命了。
“不過陳哥也不用過于悲觀。”姜糖開口道,“現在我和忱哥的牽扯過深,所以暫時我有點算不出你的未來,但你放心,從你的面相上看,你目前是沒什麼危險的,還是平安的,之后但凡遇到一點變,我就會第一時間發現,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解決。”
“我也給我五師父傳了信,請他下山來看看。”
“雖然死劫難渡,但也并不是全然沒有一丁點兒生機的,這一點也請忱哥相信我,我不會拿這事隨意敷衍搪塞你。”
不喜歡做無謂的安,除了騙人騙己,沒什麼意義。
“所以忱哥也不用太過悲觀,有什麼事,我們共同面對就是了。”
共同面對……
賀忱承認,他心里確實被這四個字了。
沒有人想死,他也不例外,但凡有生的希,誰都想活下去。Μ.166xs.cc
看著姜糖,他緩緩點頭,“好。”
那他們就共同面對好了。
如果說前些年他沒什麼牽掛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有想要繼續活下去的了。
他想多陪陪。
還小,還有很長的人生路要走,他想陪著一起。
這個念頭一出,賀忱便知道,他是真的淪陷了。
他對面前這個小姑娘有好,這毋庸置疑,并且很想和共度一生。
他舍不得就這樣離開,他要活下去。
他定定看著,心里的想法也愈發堅定起來。
見他眉宇間的郁氣緩緩散開,姜糖也笑了起來,抬手給他添了杯茶,“忱哥請用。”
賀忱回過神來,低頭看著杯子里的茶,茶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
這是親手沖泡的。
上還有多他不知道的寶藏,他很想知道。
而這,都需要時間。
那他就跟這天爭一爭時間好了!
思及此,他眼里閃過堅定。
見他的氣神兒都回來了,姜糖這才松了口氣,支著下笑瞇瞇說道:“我還是更喜歡忱哥這個樣子,你生來就是王者,不該被這些事困住自己的。”
賀忱看著,神一震,許久,他開口道:“是我著相了。”
姜糖搖頭,“這沒什麼,人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如果是我,我也不一定能有忱哥做的好,忱哥不用想那麼多,有我在,你放心。”
有我在……
賀忱在心里默念著這幾個字,看著的眼神更加溫。
這還是他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跟他說這句話。
從小到大,所有人都和他說,他能靠的只有他自己,現在告訴他,他還有。
賀忱看著姜糖,眼底一片溫暖。
他何德何能,能夠遇到啊。
姜糖也在看著他,也有些愣住了。
一直都知道,賀忱心里是個很溫的人,他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但是從來不知道,他溫起來居然是這個樣子。
常年都很溫的人或許還不會有這麼大的沖擊力,但他向來不茍言笑,甚至有些冷漠,這會兒看著卻像是冰山融化一般,帶給人的視覺沖擊可想而知。
姜糖忍不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最后生怕自己的眼神太直接嚇到他了,只好捂著臉移開視線。
忍不住說道:“忱哥,你在外面還是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人了,太危險了。”
都忍不住想要把他撲倒。
不該不該,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一時沒注意,心里話一不小心就嘟囔了出來。
聽到的話,賀忱愣了下,隨機眼底猝然閃過笑意,轉瞬即逝,等再次看來的時候,他又變了以往的模樣。
但賀忱很清楚,有些東西,早就變了。
這家的飯很好吃,兩人幾乎盤完,又在附近的夜市上逛了一會兒才回去。
人間煙火氣,最凡人心。
姜糖下山以來,最喜歡的就是逛夜市。
坐在車上,還忍不住一直看著那個方向,喃喃道:“要是能住在這里就好了。”
樓下就是小吃街,多好啊。
別墅雖然好,但總覺有些清冷。
遠離世間煩擾,也未免多了些寂寞。
聽到的話,賀忱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
那里,他們剛才一步步從那里丈量過,以前他沒有來過這些地方,都是在認識了姜糖以后才有所接的。
一開始確實會有些不習慣,但時間長了,也忍不住有些沉迷其中。
住在小吃街旁邊,倒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姜糖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賀忱真的琢磨起了這件事,很快就轉移開了話題,說:“忱哥,我們明天還可以去你們公司嗎?”
雖然今天除了他之外都贏了,但覺得,還是得要有實踐作的,現在在這方面還是有所欠缺。”
“可以。”賀忱毫不猶豫,一口答應了下來。
姜糖瞬間粲然一笑,歡呼道:“忱哥你人最好了!”
這不是他第一次說,但每次聽到,都有些好笑。
好笑之余,心里又有些暖暖的。
賀忱沒有接話,神自若地開著車,只耳垂悄無聲息地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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