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兒，我就個底兒吧。”鄭重其事，通知的口吻，“我從來沒想過要結婚。所以這事兒，別再提了，任何人都不會改變我的想法。”

第36章 許愿

“你從來沒想過要結婚，是想讓你老子到死都抱不了孫子是嗎!”

程茂鴻“猛”一拍桌子，吼聲雖然很大，但聽上去卻又不像往常那般中氣十足，有氣勢，聲線病理地發。然而依舊掩不住其中的怒火。

突如其來的來這麼一下子，把桌子上的人都冷不丁嚇了一跳，林昭一塊紅燒還沒來得及咽就被嚇得直接吞了下去，他偏過頭捂著悶咳了幾聲。

“哎喲，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喝了口水驚。

唯獨程宗遖全程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波瀾不驚地將夾在碗中的菜吃完，然后放下筷子，慢條斯理地了角，站起：“我還有事兒先走了，你們慢用。”

路過林昭時，不輕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椅子，嘲諷道：“吃這麼多，不怕噎死?”

林昭拍了下脯，終于緩過來了一點，立馬站起，笑哈哈道：“叔兒，爺爺，你們慢用啊，我也先走了。”

程宗遖已經率先走出了正廳，林昭連忙小跑跟上。

程茂鴻臉黑得快要滴出墨來了。

程宗遖明擺著不把他放在眼里，程茂鴻有氣也沒地兒撒。

見程宗遖真的走了，也連忙追了出去，住了程宗遖。

程宗遖停下腳步，見在跑，他又折了回去，扶住。

“吃完飯再走吧。”握住程宗遖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別跟你爸慪氣，他現在狀況不好，現在最惦記的就是你了，他就是想看到你早日家……”

嘆了口氣：“年紀也大了，每天數著過日子，過一天算一天了，還指著幫你帶帶孩子呢。”

程宗遖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真有事兒，得去一趟公司。”

原生家庭的原因，造就了他淡漠的格。在這個家，心腸對誰都，即便是這麼和藹可親的，程宗遖也沒有過多的，拒絕起來那一個斬釘截鐵，面對的牌，完全無于衷。

“您進去吧，外面涼。”程宗遖說。

又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看上去惆悵得很。

遲遲不肯進屋，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林昭，言又止的模樣。

林昭是多有眼力見兒一人，主回避，朝車子走了過去。

程宗遖的耐心再一次一點點流失，但他還是耐著子，低聲問：“您有話可以直說。”

“我聽說，你媽…外面那孩子明年就上高中了，好像還打算陪那孩子出國讀書，好好培養他…”平日里那麼溫慈祥的一個人，但一說起程宗遖的母親就恨得咬牙切齒。

“你媽真是太狠心了，你爸得病，沒來看過一眼，好歹還是夫妻，指不定就盼著他早點死好分家產。當初你那麼小，一個人在國外那麼多年，都沒去看過你一次，現在對外面的野種那麼上心，宗遖啊，你可得提防著點啊，萬一你媽以后真帶著那野種回來搶公司。”

程宗遖笑了笑，“您就這麼不相信我?”

“當然相信你了，我寶貝大孫子這麼優秀能干，外面那不三不四的野種八輩子都趕不上!”用力握住程宗遖的手。

“不管怎麼樣，能學著去做一個盡職的母親，這是好事兒。還有您放心，公司誰也搶不走。”程宗遖挲著蒼老的手背，輕描淡寫的口吻，仿若他就是一個無關要局外人。

程宗遖看了眼腕表，隨后虛虛擁抱了一下，“我真得走了，下次再來看您。”

說罷，他轉離開。

看著程宗遖的背影，搖了搖頭，悄悄抹了一把眼淚兒。

程宗遖開車離開，回了公寓。林昭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他也跟回來了。

在飯桌上屁還沒坐熱就被程宗遖給走了，肚子里那塊兒險些噎死他的紅燒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林昭就打電話了菜來。

等的過程中，林昭心來就跑去酒柜看了看，發現了一瓶巨貴的洋酒，想著不喝白不喝，于是他拿了出來，朝樓上吆喝了一嗓子：“遖哥，喝一杯啊?”

程宗遖從來不在白天喝酒，而且一回來就上書房去了，林昭想著他肯定還有工作理，純粹就是象征問一句。

結果剛把酒給打開，程宗遖就下來了。

林昭有點驚訝，還真喝?

這倒是稀奇，林昭十分積極地給程宗遖拿了一個玻璃杯，倒上酒。

程宗遖在吧臺前坐下，玻璃杯里有冰塊，了一指尖的涼意，他昂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烈酒辛辣，刺激著嚨，程宗遖不由自主蹙了一下眉，卻又覺得這樣很爽。

他將空杯推到林昭面前，修長的指節叩了叩桌面，示意他倒酒。

“我靠，”林昭看程宗遖一眼，“喝這麼急?你還借酒澆愁上了?”

“我澆什麼愁?”程宗遖這回只淺淺抿了一口酒，一只胳膊搭在椅子上，一只手百無聊賴地轉著玻璃杯，那樣子看上去閑適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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