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夫人聽了此言,心里郁悶,兒子好歹是永昌伯,何至于將條件降得如此低?
婆見不愿,也不好說自己不干了,只能勸著:“老夫人,您想啊,這年輕的姑娘,就跟您府里的孫輩差不多年紀,哪能管好中饋,讓孩子們聽從?上了點年紀的可就不一樣了,起碼看起來都像長輩的樣子。”
孟老夫人聽罷,又覺得婆言之有理,換個角度想問題,讓兒子娶個年紀大點的也有好,年紀大的子不能生育,不會威脅到承興的地位,不然兒子那糊涂蟲被枕邊風一吹,又想方設法廢了承興,改立現任妻子的孩子做世子。
經過一番權衡利弊,孟老夫人的心還是偏向小孫子孟承興,兒子娶個年紀大的人沒事,但孫子的世子之位不可搖,淡聲道:“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年紀大點也有年紀大點的好。”
婆見認同了自己的說法,又接著道:“老夫人放心,我定會給伯爺端莊淑雅、模樣出挑的子,屆時您見了人若是覺得不合適,那就再繼續尋,總能找到合您心意的兒媳婦。”
孟老夫人微微頷首,又強調道:“我們孟家是百年勛爵之家,選兒媳婦也要看門第,要出宦人家的子,即使門第低些也無妨,只要是書香門第即可。”
婆無奈,若非孟老夫人要求宦人家,且還要出書香門第的子,有的是年輕姑娘愿意嫁給孟伯爺,但上也連忙應道:“老夫人放心,我會按照您的要求去尋,定讓您滿意。”
將婆打發走,孟老夫人長嘆一聲,心里暗道家門不幸,之前讓董氏這樣的子進門,壞了兒子的名聲,害得兒子如今婚事艱難。
婆出了孟家,忍不住鄙夷一番,孟家這人錢真不好賺,這孟伯爺都要四婚了,孟家名聲又不怎樣,且還落魄了,還要求什麼十五六歲,出自書香門第,沒過婚的貌姑娘?真是自取其辱,活該被嫌棄的,明明上一任妻子就是寡婦改嫁的,親次數越多,要求就越高,也不知是怎麼想的。
那廂,孟冬遠得知婆又一次登門,猜想是了姑娘,來詢問他母親的想法,頓時一陣煩躁,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片刻,忽然就有了主意,快步前往榮福堂找老母親。
婆給他到姑娘也不打,他去詢問一番,然后一通嫌棄,讓母親打消想法,若這次告吹,下次再接再厲,只要把自己的婚事搞砸。
到了榮福堂,孟冬遠給老母親請安,剛坐下后就問:“母親,兒子聽聞張人來過。”
孟老夫人估不準他的意圖,頷首道:“是來過,怎麼了?”
孟冬遠又問:“不知張人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詫異,沒想到兒子會問起此事,以為兒子是想通了,放下董氏,迎娶新人,欣道:“你能關心自己的婚事,母親很是高興,但這次不是很順利。”說著,語氣一沉,“這都是董氏給害的,若非鬧和離,毀了你的名聲,你也不至于得了個天生姻緣淡薄的名聲。”
孟冬遠茫然:“母親,這話是何意?”
孟老夫人將婆反映的況告知,末了又道:“你現在姻緣不順,也好不到哪兒去,今年二十六,還嫁過兩次人,即使以后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嫁比我們家更好的人家。”
孟冬遠得知自己姻緣阻,卻是松了一口氣,寬道:“母親,兒子這般年紀,不娶妻也可以,過兩三年,承章也到娶妻的年紀了,等您的孫媳婦進門,掌家之事就給。”
孟老夫人聞言,臉沉了下來,承章又不是世子,掌家之事哪兒得到承章的媳婦?理應是承興的媳婦掌家,盡管幾番敲打,兒子仍是偏心承章,但也不會如了兒子的意,等兒子娶新的媳婦,由新媳婦進門掌家,過幾年承興娶媳婦,就將中饋給承興媳婦。
也不跟兒子吵,溫聲道:“你也不必氣餒,稍微降低點要求,你的婚事也不難,母親會給你好子的,早些定下婚事,下半年婚。”
孟冬遠:“……”
沉默片刻,他道:“有勞母親為兒子費心了。”
孟老夫人道:“你我母子,何須客氣?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孟冬遠應聲,向老母親告辭,出了榮福堂后,他憋了一肚子火卻又無從發泄,想他一把年紀,連婚姻大事都無法自己做主,母親讓他娶誰他就得娶誰,違抗母命就是不孝。
忽而,孟冬遠想起一個能讓他發泄不滿的對象,那就是小兒子孟承興,他看這心思歹毒的逆子不順眼許久,奈何母親護著,他連懲治這逆子都到阻礙,如今母親不在跟前看著,他倒是可以找個機會懲治一番,反正這逆子此刻肯定沒有用功讀書。
孟冬遠一言不發到了孟承興的院子,下人上前行禮,他揮一揮手讓人退下,徑自往兒子書房的方向走過去,并阻止下人去通報,為的就是給那逆子一個措手不及。
他推開書房門,往書房里去,看到的畫面果真是沒讓他失,逆子與貌丫鬟抱在一起,衫不整的,逆子臉上有被打斷好事的憤怒,丫鬟則是一臉驚慌。
孟承興沒想到來人竟是父親,臉上的表由憤怒轉變為驚慌與尷尬,連忙將懷里的丫鬟推開,拉好自己的襟,訕訕地問:“父親,您怎麼來了?”
孟冬遠沉著臉:“我恰巧經過你的院子,想起你祖母說你讀書很用功,每日從書院回來之后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讀書,就來考一考你的學問。”他瞥了眼已經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接著道,“沒想到你平時從書院回來后,就是這樣用功的。”
孟承興霎時間啞口無言,但他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將責任推給丫鬟,撲通跪下:“父親,兒子知錯,都是這賤蹄子引兒子。”
丫鬟震驚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主的。
孟冬遠看了眼丫鬟,其實他心里對兒子的所作所為一清二楚,也沒有重罰丫鬟,這丫鬟留著還有用,便輕拿輕放置:“念在你是初犯,扣三個月的月錢,下不為例,若有下次,定不輕饒。”
丫鬟懵了,忘了反應,本以為要逐出府,沒想到就扣三個月的月錢。
孟冬遠轉眼看兒子,不容置喙道:“你既然知錯,就帶上書本去祠堂里跪著念書,好讓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真的知錯了,保佑你通過靈山書院的考核。去吧,我會讓人盯著你念書。”
孟承興又驚又愕,心底抗拒,卻又無從反抗,只好應道:“是,父親。”
孟冬遠瞧見逆子憋屈了,心里也舒暢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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