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阿霏的話,給我老實坐著!”王放道。
一旁默默喝茶的崔朝遠和呂修逸悄悄了下眉弄了下眼。
“從城門到此還有些距離,街邊茶樓酒肆盡是等著瞧熱鬧的小娘子家,阿鳶只需要聽歡呼聲便知道阿璃何時過來了。”
阿霏說得有理,王繡鳶聽了,逐漸老實了下來。
“對了,今日阿璃回來,嫣娘怎麼沒來?”王繡鳶問。嫣娘不來也就罷了,那倒霉哥哥卻來了。也不知最近是怎麼回事,每次他們聚會兄長都要找借口過來蹭吃蹭喝,大理寺現在難道很閑嗎?
“嫣娘說已應了范炟的約。”說起這個,呂修逸的目黯了黯。
范燁今日會隨阿璃一同進城,范炟訂個包廂去瞧兄長也正常,只是呂修逸沒想到嫣娘會為了范炟而推掉了他們的約。
“嫣娘有嫣娘的想法。”崔朝遠見呂修逸有些郁郁,低聲道,“你是的友人,不是爹。”
呂修逸點點頭,心卻仍忍不住低落。
謝嫻霏收回目,看向樓外,也正是這時,遠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尖與歡呼聲。與王繡鳶對視,臉上均出大大的笑容。
阿璃,回來了。
*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看我~”
街道兩側的茶樓酒肆里,每一個窗口都滿了人,男皆有,對蕭璃這一隊人拼命揮手。帕子,香包,花朵如雨般落下。
霍畢上一次見到這陣仗還是蕭璃在月燈閣打馬球大敗吐蕃時。只不過那時他坐在場外,沒有置其中被砸得劈頭蓋臉,自然也不知道這香風花海之中是何等煎熬。霍畢沒經歷過這些,一張臉繃得的,看著很是嚴肅。他現在只想快馬加鞭趕到皇城,把這些人遠遠拋在后面,這各香繼續聞下去,他鼻子大約也要廢了。
但是他無法快馬加鞭,因為兩側街道上人群依舊很多,若非京兆尹派了維持秩序的兵,他們怕是本前進不得。冷臉之下,暴躁值開始飆升。
蕭璃回頭,看霍畢好像是個被貓貓們團團圍住的犬,又煩又燥,想咬貓卻又不知從何下的模樣,不由笑了。
“霍將軍,淡定些,往年進士們游街也是這般景象,你不會連那群文都比不過吧?”蕭璃安道。
“裴……裴晏當初也是如此?”他記得裴晏是狀元來著。
范燁聽見兩人對話,笑著加,“裴晏的況稍有不同。”頓了頓,繼續道:“阿璃當年帶著郭寧對著裴大人扔了一筐爛桃,將裴大人的冠都砸歪了。”
“什麼?”霍畢一聽這個就不在乎那些香香帕了,他將責備的目投向蕭璃。
真不怪人家對你沒什麼好臉啊蕭璃,你小時候也真的是不干人事兒。
蕭璃被霍畢那明晃晃的譴責刺到,立刻道:“本宮沒拿西瓜砸他已經是看在時分了好嗎?而且我也被皇伯伯罰了。”
霍畢覺得心累,又覺得慶幸,“好在這次在江南我們幫了他,以后他肯定不好意思再針對你。”
“說起這個。”蕭璃眼睛一亮,興致道:“我這怎麼都算救命之恩,到時候讓他來我公主府給我磕個七八響頭不算過分吧?”
霍畢和范燁:……這到底是甚麼宿世冤孽。
三人說著話,駕著馬,離平康坊越來越近,兩側的歡呼聲逐漸骨。剛才也不過是喊些‘霍將軍英武’,‘范世子俊俏’,和‘公主絕世風姿’之類。
現在則逐漸變了——
“幸甚幸甚,公主殿下的小臉兒還是得能掐出水來,仍是我夢中娘的模樣。”
什麼夢中娘,說的好像你們兩個子能做什麼一樣,霍將軍暗暗翻個白眼,在心中反駁。
還有——
“奴更心悅那玉面小將軍,一看就是惜花憐花之人。想來上馬能征戰,這下了馬上了榻……也能人兒。”話音一落,周圍幾個花娘俱是癡癡笑了起來
范燁聽見了,瞥了眼蕭璃,然后略有些尷尬地了鼻子。
霍畢一聽就樂了,心想不愧是歌姬舞姬,眼果然毒辣。霍畢正想開口取笑一下兀自尷尬的范燁,又聽見一個年紀稍長的花娘開口道:“沒見識,若是我的話定然選霍將軍。”
哎?霍畢的笑容頓時僵住,這時就聽花娘又說:“看看霍將軍,鎧甲都難掩其壯,如此孔武有力的男子,鼻子又高……”一片意味深長的沉默過后,花娘道:“這好啊,你們小姑娘兒不懂。”跟著,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笑聲。
霍畢此刻只恨自己耳力超群!
他這邊氣咻咻的,面上卻一直從脖子紅到了頭頂上,紅得太快太明顯,直接剛才說話的花娘發現了端倪。
“喲,霍將軍不會是聽見了奴的話吧?”語帶興。
“我聽說習武之人耳力都好得很,姐姐的話定是他聽見了!”
“臉紅這樣,不會是被氣的吧?”
“不會,大將軍該不會就這點兒心,奴猜啊,八是的呢!”
又是一陣笑聲。
“臉皮薄這樣,這霍將軍總不會還是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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